长剑抽出,一个黑衣杀手倒下。
轻时站在他们身前,面对着剩余几人,面色有些冷峻。这些都是武功一流的杀手,以自己的武功,对付他们倒是不难。可是还要保护三个人,这就有些麻烦了。
“退到车后。”
“啊……?”
小方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可是轻时此刻已没有时间和他慢慢解释了。
与其等待对方先发起攻击,身处被动,不如速战速决。
轻时一个闪身,朝其中一个黑衣人攻去。
阿义拉住小方,示意他往后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自己,不要给那个姑娘添麻烦。
“阿义哥,我去帮那个姑娘。”
阿义一把拉住小方,“你忘了……这次的任务?!你帮不上忙…别去给她……添乱……”他断断续续道。
“这……那我们去守着马车。”
阿义点点头。
小方将他扶到车旁。
“阿义哥,你的伤……”阿义身上满是伤口,鲜血将衣服染得红红的。现时又没有药。“都怪我……”小方歉疚地道。
“不…不是你的错……”阿义困难地将手搭在小方头上,想揉揉他的头发。他一直把小方当做他的亲弟弟一般,如今哥哥保护弟弟,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不是吗?
“阿义哥……”
突然,阿义拉住小方猛地一个转身,再一次将他护住。
小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鲜血从阿义的胸口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阿、义、哥……”小方颤抖着双手去触碰他,“不!!!!!”
轻时听到声音,忙收手,朝他们那边赶去。
可是,终究晚了一步。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小方抱着阿义的尸体,神态木然。
而后,他拿起刀,像疯了一般地朝那些杀手的尸体砍去。
轻时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不一会儿,那些杀手的尸体就都被小方砍得不成样子。
他扑到阿义的尸体旁,失声痛哭了起来。
“阿,阿义哥……你说过要看着镖局发展壮大,你…你还没有娶妻……你母亲还在家里等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阿义哥……”
草原上,少年低声呜咽的声音久久不能平息。轻时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久久地、久久地,无声地站在他身旁。
无际山:
轻涯仍旧向往常一样,每日按时起床练武,给老者做饭,就像当年没下山时的日子。晚饭后,沏一壶清茶,在古树下与老者品茗。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淡然有序。老者却敏锐发现,他的手中会时常拿着一颗不起眼的石头,眼神时常注意着天上的飞鸟。一切都显示着他内心并不平静。
老者品着茶,看着面前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默默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似是感叹,又似无奈。
轻涯突然站起了身。手指不着痕迹地一动,他身后的林子里掉下一只小鸟。
轻涯拾起地上全身雪白的鸟儿,取下它身上的信。那鸟在他身旁扑腾了几下,绕着他飞来飞去,竟是不愿离去。
轻涯几次想展开信,都被这只鸟给打搅了。他手指又一动,表情未变地将那只鸟给打落在地。接着展开信就看了起来。
“徒儿啊,这世间难求的‘千山白寂’竟然被你拿来送信,还被你如此虐待。唉……”老者一边说,一边将地上奋力扑腾着,却飞不起来的小鸟给小心地捧到手心里。手掌轻轻地抚在它身上,用真气帮它疗伤。不一会儿,它就又站了起来。神态十分可爱地扑腾着翅膀,没几下,就再次飞了起来。只是……
老者看着那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小白鸟再次飞到轻涯身边谄媚地讨好时,他脸上的表情就不淡定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老头我白救你了……”
“主子……”
门外突然响起侍卫的呼喊。轻涯愣了愣,自己交代过他们不可上山,为何……
须弥子和轻涯看向门口。门半掩着,侍卫低着头,半跪在门外,似乎很是畏惧。
轻涯语气冰冷,“我记得我交代过,没我允许,你们不可上山。”
“属,属下不敢违背主子的话,但是尧王爷来了……”
轻涯眼神暗了暗。尧王竟然亲自找来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
他看向老者。
须弥子摆了摆手,“去吧。小时若下周还没消息,为师自会去找她。你安心去做你的事吧。”
轻涯点了点头,朝着他做了一辑,“那徒儿便告退了。”
“嗯。”
轻涯转身要走,又听老者道:“小时向来喜欢可爱的东西,那只鸟你可得照顾好了。”
轻涯脚下一顿,唇角微微上扬,“谢师父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