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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深夜造访

端王大营之中,站在哨塔上的士兵吹起长号,整座营寨呈现出一种紧张的状态,一听说即将与亜赫族战斗,有兴奋的、有害怕的、有破口大骂的总之各种情绪写在不同人的脸上,张醉侠失落的情绪溢满心头,看着营寨里为了即将来临的战斗而做着准备的各人,这些人的生死就此一战。在营寨里住了七日,不时听说关于莫言的流言,在这些士兵的心里莫言便是如同恶鬼魔头一般的存在,让人既痛恨又害怕。

“张掌门你说那个火祭司是人吗?他会凭空变出火来,烧死了许多士兵!”眼前的小兵一口咬着酸菜馒头,如今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身高还没有手里的战戟高,曾在浩云一役侥幸活了下来,稚嫩的小脸还写着天真和害怕。

“莫言是人,他能使用御火之术,只不过修炼某种法术罢了!你怕吗?”张醉侠摸了摸小孩头,小孩子极不服气地拍了拍自己胸脯道:“张掌门你别小看我,我可是从浩云之地活着出来的士兵!”

“知道你厉害!很久以前我见过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比那个火祭司还要厉害,还收服了不少异兽妖灵奉其为主,听其驱使!”张醉侠说的话阿七不信,世上怎么可能有比火祭司还厉害的人,而且还跟自己差不多大,不过王爷说过眼前这个张掌门可以对付火祭司,那王爷的话总是可以相信的吧!看着阿七脸上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不定的眼神之后,张醉侠肯定地又强调了一遍:“我说的都是真的!”

“哦?当真有此能人异士,张掌门可知此人身在何处?”端王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司徒礼、张穆翠、居无石,张穆翠瞪了一眼张醉侠道:“又在对小孩子胡说八道了!”

“姑姑,这个人你也”张醉侠还想再说下去,张穆翠插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一个孩子能有多厉害,少说胡话!”端王也不再多言,笑道:“原是张掌门与这位小将士说话了,倒是本王唐突了!”

端王出面打了圆场,这场闹剧便不了了之,各自散了去,张醉侠私底下免不了受了张穆翠不少责骂。

“我与你姑父商量好了,倒是由他与你一同前去牵制莫言!”

“知道了!”

“你看你这样子,今日还在端王面前胡说八道,这样是会坏我大事!”张穆翠看着张醉侠满不在意的态度,着实碍眼得很,云剑门上下为了光复云剑门多了那么多奴里,这个掌门竟然满心不愿,真不知道是为了谁才做这些。

“哦!”张醉侠冷冷淡淡的回话,显然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这个从小养大自己的姑姑现在眼里除了木迟峰便是云剑门,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张穆翠前脚才出去不久,张醉侠便准备睡下,门外却有人喊道:“张掌门可在?”一听声音便知那是哪个彬彬有礼的司徒礼。

“睡下了!”张醉侠这时候可没心情再去应酬别人,司徒礼还不死心道:“司徒礼深夜造访乃是有要事,还请张掌门行个方便!”

“哎,这回又躲不过了!”张醉侠笑声埋怨了几句,转而朝营帐外喊道:“进来吧!”

司徒礼撩开营帐的布帘,接着进来竟然是端王,那个第一次见面傲慢无礼,无甚好感的王爷,竟然深夜造访,张醉侠预感准没好事。

“王爷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本王今日听闻张掌门说这世上有人能够对付火祭司莫言,可否属实?”端王一来便直入主题,一改往日绕弯子的喜欢,可见这件事对端王极其重要。

“哦。,这个事情啊,我白天都是胡说的,王爷可千万别当真啊!”一提起这事,张醉侠方才还被张穆翠给训斥了一顿,心里的郁闷还未化解,这王爷又找上门来,这不是寻人晦气么?

“本王也知道这世上的能人异士总有些古怪脾气,若是张掌门有所顾虑,大可放下顾虑,此事本王绝不会对外泄露,只是如今数十万的士兵的生死都掌握在本王手中,本王不得不抓住任何希望,若是能得高人相助,张掌门的恩情,本王感激不尽!”一个素来高高在上的王爷话已说道这份上,可见其诚意并非作假,张醉侠惋惜道:“别说他生死未卜,就算活着依他的性子,若是不愿做的事,便是数把利剑架在脖子也是不会做的!”

端王只当这是张醉侠的推托之词,并不相信,连司徒礼在一旁劝导。

“王爷已经表示这般诚意张掌门何必再行推脱!若是如此便是耍弄王爷了!”

“我绝无此意!好吧,这人想必端王也曾听说过,就是轩辕绝!”

“这,这怎么可能?江湖传言这人已经死了百年了!”

“但江湖上还有传言轩辕绝百年之后会再度活过来!”

“若是如此还当真是没法子了!”

“不过,端王要是来得及,大可去寻白家,白家善阴阳之术,或许能有办法对付莫言!”白家有能力王爷需要,张醉侠要救轩辕绝也要找白家,这来路不明的火蔷薇,着实透着股诡异,那般梦境,张醉侠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白家处于江南水地,距离烟渝镇寻常走法大致三天的脚程,若是八百里加急,兴许能够在最后赶回,但能否取得白家人的帮助却是未知之数,白家对于朝廷是歪门邪道的诡异世家,不入正流,对于江湖中人却是众人敬而远之的对象,没人会愿意与白家人结仇,若是惹上白家人,死得不明不白还寻不着仇家,比之万绝城更让人头痛。若是能与白家人结交好友,却能获得不少寻常难得的好处。

“多谢张掌门提醒!”端王谢过张醉侠后便迅速离去,而在第二日司徒礼便在营寨里消失了。越是临近战前,营寨中的士兵越是焦虑不安,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三日,终于听闻亜赫族的营寨扎在了距离高林十里的红花谷口。

莫言并未直接带领大军攻打端王的营寨,反倒安逸地在红花谷口安静了五日不见任何行动,而司徒礼早在四日前带回了一个白家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白苏,白苏是清秀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说话做事有着少年人的冲动。端王初见白苏之时,忽然觉得司徒礼这趟是白跑了,这样的少年,军营少数也有几十上百,无非就是多挂了一个白家人的旗号罢了。

“你就是云剑门的木迟峰?”白苏第一次见张醉侠便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大大咧咧的,言语之中却有着一种嚣张跋扈的气势,张醉侠也不恼怒只是有礼貌地笑道:“在下并非木迟峰,乃是张醉侠!”

“哦!我知道了!”白苏不再理会张醉侠,转而看向营帐坐在主位上的端王笑道:“你就是那个号称明主贤君的端王?”

白苏的嘴角挂着一缕讽刺的意味,端王听到“明主贤君”四字时险些将桌几上的酒盏打翻,立刻笑道:“明主贤君自不敢当,只是区区王爷罢了!”

“王爷帐上绣得是金蟒,龙为君王,蟒为太子,而明黄色更是绘制龙袍专用,王爷还不是明主贤君?”白苏这么一说,顿时营帐里显出一种尴尬的气氛,端王脸色不好看,司徒礼更是额上冷汗直冒。

“蟒便是蟒,龙便是龙,即使是金色的蟒,那至多是有些特别的蟒罢了,也成不了龙!”张醉侠想缓解一下气氛,谁知这话却被端王记到心里去了,即使十年二十年后再度回想起来,亦觉得愤恨。

“张掌门说得倒是有理,白苏敬张掌门一杯,请!”白苏举起眼前的玉杯一饮而尽,端王有瞬间觉得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时来找茬的。

“请!”张醉侠举起酒盏回敬一杯,这场接风洗尘的酒宴就在扫兴中勉强度过。

白苏在端王营中呆了四日,并未得到端王的重用,反倒被冷落在角落处,张醉侠原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如今莫言没有行动,张醉侠便更是无关紧要,端王自然不会多看一眼。

“王爷,这莫言已经在红花谷驻扎五日,却无任何动静,也不知打算作何准备?”司徒礼有些担忧,莫言越是不行动,营中战士便越是人心不稳,已然出现四五逃跑了。

“莫言怕是根本未曾将我们放在眼里,此时应是在等着看我们的好戏!我们越是自乱阵脚,他越是得意!”

“这王爷倒也不算太蠢竟然能猜出莫言的心思!”白苏躲在营帐之后,一边偷听着端王的话,一边将被点了穴道的张醉侠拽到一旁跟着窃听。

张醉侠对于端王想做什么根本就不在意,此时被硬拉来做这种偷听朝廷机密的事情着实觉得不大光彩。

“你让我听这些做什么?”张醉侠不解,白苏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至多当做小孩子过家家酒,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啰嗦!”白苏干脆将张醉侠的哑穴也给点了,专心听取端王营帐里的对话。

司徒礼怒道:“这些蛮夷之族,尽会做些卑劣之事!王爷,我们如今当如何是好啊?”

端王沉默了大致一盏茶的时间,叹息道:“那些逃兵都当众杀了吧!”

“王爷这是要杀鸡儆猴啊!”

“既然明白了,那就赶紧去做!”端王一向冷静有礼的样子突然消失了,变得有些暴虐起来,张醉侠听着这些不由得皱了眉,这样的端王当真值得云剑门上下拼劲全力全心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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