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病秧子,抢走可柔师妹不说,还连累我被师父责罚,你最好一辈子病怏怏的,娶个母夜叉!不对,应该是一个都娶不到才是!”荆一啸心里默默诅咒着,连一旁的小武都感受到了荆一啸身上的怨气。
“荆师兄,虽然被师父罚了,可师父也是为我们好,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头你受罚的时候我去陪你说说话!”小武一心以为荆一啸诅咒的是师父——贺归海,故而好心出言安慰。
“没事,我怎么会怪师父呢!”荆一啸挤出一个笑脸,在小武眼里竟比哭还难看。晨练之后,荆一啸跪在祖师爷秦玉的石像面前,小声念叨,还时不时朝四周瞟上几眼。
“祖师爷您人好心好,在天上当神仙过得日子舒坦,你徒孙我荆一啸简直是凄惨无比,温柔可人的小师妹被那个病秧子哄骗走了,太没天理,您千万保佑他,早死早超生,可柔师妹早日回头是岸!”
“师兄你在做什么呢?”
“别烦我,没看我在咒那个病秧子吗?”
“病秧子是谁啊?”
“小武,我说你大男人学什么姑娘家弄一身香味,还是那种清纯的淡莲,古里古怪的,你装什么傻啊,病秧子不就是药真堂那个”荆一啸激动地抬起头想要敲一棍子小武,手抬到一半突然不说话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兄,师兄!”
“那个,以前没见过你,是新入门的弟子吧,我师父是真武堂贺归海!以后找有事找你师兄我荆一啸,日后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那日后,小石头有劳师兄多多关照了!”
“小石头??这天仙一样的小师妹怎么会叫这种没有品味的名字?”荆一啸在心中默默诽腹。
“荆师兄,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好特别的名字,呵呵,呵呵!”
“师兄何故跪在此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师兄我绝对不是罚跪,而是在拜祖师爷,祖师爷拜多了,自然会保佑我们这些徒子徒孙不是?对了,你是哪个堂的?”
“不清楚!”
“这如何会不清楚,那你师父是哪位师叔师伯?”
“记得可柔师姐提起过,师父的名讳好像是白轻言!”
“什么?你是掌门师伯的亲传弟子?”荆一啸立刻站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起小石头,不停地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掌门师伯从来不轻易收弟子,掌管云剑门三十年间,仅收过木师兄一个入室弟子,而木师兄资质颇高,筋骨奇清,是百年不遇的奇才,难道掌门师伯也被美色所迷?”荆一啸皱着眉头,双手相抱,时不时摸摸自己的下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忽而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荆一啸,谁让你起来的?”
“师父!”荆一啸立刻转身跪了下去,贺归海怒气冲冲地走到荆一啸面前骂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欺骗为师,看样子为师是罚的不够重!”
“荆师兄我刚刚去替你与师父求情,师父已经答应免去你的责罚,可是,荆师兄实在做得过分了些!”紧跟在贺归海身后的小武也忍不住站出来说上荆一啸几句,小石头抱拳一礼道:“小石头见过贺师叔!”
“小石头是你?你不在药真堂休养,为何到这里来了?”
“随意走走!”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抢走可柔师妹的病秧子!!”荆一啸一拍蒲团又站了起来指着小石头一动不动,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贺归海见此情形,一戒尺打到荆一啸的小腿上,荆一啸双腿一软立刻又跪到了蒲团上。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荆一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小武无奈地摇了摇头。贺归海笑道:“整日闷在仇师兄那药房里着实闷人,出来走走也好!”
“多谢贺师叔关心,其实刚刚荆师兄是为了给我指路才起身的,都是小石头的太过笨拙,总是弄不清方向,所以才劳烦荆师兄需要起身指路,若是要责罚,贺师叔应该责罚小石头才是!”
“既然小师侄不熟路,那就让一笑带你四处走走!”
“还不起来!”贺归海冷横一眼荆一啸,荆一啸慢悠悠地站起来,道:“多谢师父!”
“一笑,你自小就在云剑门长大,小石头入门不久,你要多教教他,知道吗?”
“是,师父,我一定好好‘教’”荆一啸一脸奸笑,言语之间更是咬牙切齿,心里也不知道有些什么阴谋诡计,小武浑身一颤,心道:“荆师兄又要整人了!”
“多谢师叔!”小石头行礼之后,贺归海独自一人转身离去,小武心里知道准没好事,鞋底抹油似地准备开溜。
“荆师兄,我帮你找可柔师妹!”荆一啸往小武身上一靠,手往小武身上一搭笑道:“你师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不急,先陪陪咱们的小石头师弟四周走走,领略一下我们云剑门的风光才是!”
“师兄,我突然想起来可柔师姐交代我帮她去羽师姐那里拿白露丸,这可大事!”
“怎么,你就那么不想跟你师兄我,还有小师弟一起‘走走’吗?啊?”语带威胁,小武颇为为难,小石头道:“既然小武师兄有事,荆师兄我们自己去吧!”
“那好吧!”荆一啸一放开小武,小武跟见了鬼似地狂奔而走,生怕走得不够快,连带运气使得轻功。
“这位小~~师弟啊,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吧,那可是我们云剑门风景最好的地方!”荆一啸领着小石头走至祖师爷石像后面的桃花林,桃林深处到处林立着一些怪异乱世,此地杂草丛生,怪石上也长了些许青苔,看起来倒是像是废弃了很久的荒地,小石头莫名地感觉到周围的隐隐有种压抑的气氛充斥着这片荒芜的地方。
“哎哟!”荆一啸突然捂住肚子,眼睛鼻子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小石头忙问:“荆师兄,你如何?”
“小师弟,我突然肚子痛去那边方便一下,不如你先自己四处逛逛,我稍后就来找你,这边景致特别,很有意思!”荆一啸朝着回来路过的桃花林小跑而去,完全没给小石头说话的机会就跑得没影子了。
小石头出于对这个‘好心’师兄荆一啸的信任并未多想,漫步走向石林更深处,还未走几步,忽然听到“轰隆”声,回头一看,身后的两座怪石移了位置,完全封闭了来时的路口,不论小石头朝哪个方向走,这些石头都会移位。
“这里到底有何秘密,需要故布疑阵?”
荆一啸跑开之后又回到了祖师爷石像面前,满脸笑容似乎心情十分愉悦,得意地叉腰对着祖师爷石像道:“小石头,这怪寻林可是我们云剑门的禁地,我师父贺归海都不能进,如今你能一睹风光,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福分!哈哈哈”
“看荆师兄这样子,那个小石头肯定倒了大霉了!”有时候越是躲避的事,越是自己找上门来,小武提着两桶清水从回廊路过,远远便瞧见荆一啸独自一人在祖师爷石像面张狂大笑。
“小武!”荆一啸正巧转身准备回房休息,却瞧见小武低着头提着两桶清水从回廊走过,立刻喊住了小武,小武浑身一颤,挤出一个笑容道:“荆师兄!”
“小武啊,你荆师兄今日总算了报了仇了,心情大好,一会请你下山喝酒如何?”
“荆师兄,你看我这还有活要干呢!”说罢,小武举起手中的两桶清水,颇为为难的样子。
“那算了,下次吧!”
“那师兄我先忙去了!”
“去吧,去吧!”说罢荆一啸拍了拍小武的肩膀,扭了扭脖子,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来时的小路被不断移位的怪石所阻挡,小石头唯有朝前一条路可走,可这条唯一的路径,越是朝前走雾气便越为浓重,日落西山接近黄昏,天色昏暗,山上越发寒冷起来,不多久便是漆黑一片,小石头在一座假山怪石之前打坐入定,这样突兀的石林,除了丛生的杂草,连一颗树也见不着,倒也找不出其他的枯枝来生火。小石头身处黑暗之中,非但未曾觉得恐惧,反倒有种奇异的安稳平静之感,彷佛很多年之前,时常在这样一片黑暗之中。
“那边有人啊!呵呵!”
“好多年没有看到活人了,嘻嘻!”不知哪里飘来两团绿荧荧的鬼火,围着小石头上浮下沉,不时议论上两句。
“这小娃娃,好嫩,味道肯定不错!”
“不如抓去献给主人,几百年没吸食凡人精气,主人肯定高兴!”
“好主意!”两团鬼火开始围着小石头以极快的速度上下打转,一会儿两团鬼火连同小石头一起消失在石林之中。
七天之前仇千秋赶往天顶十门替韩少云治伤,药真堂便只余下小石头一人居住,舒可柔晚饭之后来药真堂替小石头熬药,却发现药真堂黑漆漆一片没有点灯,“这么早就休息了?”舒可柔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到药炉准时将熬好的药送到小石头房里,用力敲了几下门,却不见有任何回应,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小石头平日很少离开药真堂,也不太喜欢与陌生人有接触,为何会突然不见了?
舒可柔在四处寻找小石头踪迹的时候,荆一啸正在屋里呼呼大睡,抱着自己的美梦错过了晚饭。小武一回屋便听见荆一啸在梦呓:“可柔师妹,可柔师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荆一啸从美梦中唤醒。
“荆师兄醒醒,我给你偷偷带了两个馒头回来!”
荆一啸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朦朦胧胧地道谢,抓起馒头就开始啃,第一个馒头还未吃完,舒可柔便冲进了房间。
“荆一啸,你说,你把小石头弄那里去了!”一向温柔地可柔师妹,像看仇人似得看着自己,一时不知所措地荆一啸道:“不知道啊!我们四处逛了逛了就分途走了!”
“归海师叔说就是你把他带走的!谁不知道你是云剑门中唯独你是最喜欢整人!”
“可柔师妹,不说别的,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又如何敢把他怎么样,说不定过会他就自己回来了!不信你问小武!”
“我下午去给后院的水缸打水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叛徒!”荆一啸用眼神骂着小武,然后对舒可柔道:“要不,我帮你一块去找人?”
“不必了,我已经向掌门禀告,掌门已经派木师兄带人去找了!”说罢,舒可柔摔门而出。
“荆师兄,你这下麻烦可惹大了!”
“闭嘴,你这叛徒,那个小石头有何重要的?还要劳烦掌门派木师兄去找!”
“荆师兄,说实话,你到底把他弄哪里去了?”
“你过来!”荆一啸朝小武招招手,模样既神秘又得意,悄悄道:“你别告诉别人!在石林禁地!”
“什么!荆师兄你也太狠了,如何能够把他弄那里去!你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