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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于是,每天,由一个老先生讲一段书,自己也读上一段,十几天下来,四本书让他很快解决,正好怡婧也回来了,陈英跟着过来。大概发生的事他也都知道,因而没有问,只是说:“我在半路上遇到娥媚师徒,被人打伤了。”

上官雨说:“肯定是为了抢这本书,但他们为什么不敢找我要呢?”

柳莺莺问:“伤得重不重?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英说:“已经没事了,我把她们带过来了,只不过没住这儿。”

他又对小三说:“那书呢,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上官雨从怀中掏出小册子,递过去,并且说:“我看将这书抄上几十本,发出去才好,勉得别人又打起来了。”

陈英随手翻了一下,说:“这书很怪的,如果别人看不懂,他们又以为你是在骗他们。”

上官雨问:“那怎么办?”

陈英说:“少林不是有原本吗?先看一看他们的意思。”

说着将书还给上官雨。怡婧问:“能不能将书给我看一看?”

上官雨没说什么,将书递给她。陈英说:“怡婧,你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怡婧说:“我还好。”

柳莺莺对陈英说:“英儿,那娥媚师徒不如接到这儿来住吧,别处也许还会有人找上她们。反正这个地方也空出来了。”

陈英说:“那我叫人去接。”

柳莺莺说:“我去接,叫一个伙计带路就行了。”

陈英说:“她们在这条街的南来客栈。”

柳莺莺说:“这个地方我知道。不用人带路了。”

上官雨说:“我也去。”

赶着马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老板认出柳莺莺来,忙热情的迎上去。柳莺莺问:“英儿带回的那师徒在那间房,我带他们去望江楼住。”

店老板说:“在那儿,那个角落的一间。”

用手一指。柳莺莺便拉着上官雨走过去,正想敲门,却听到了里面的争吵。了无师太说:“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

杨彩红说:“我们在这儿多住几天不行吗?到时候又有人找上门来,我们怎么办?”

了无说:“你不要装作如此胆小,你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杨彩红说:“我有什么心思?”

了无说:“你看上他了--我明白这是难以阻止的事,可人家是富家公子,凭什么会看上你?”

柳莺莺听到这儿,不知该不该敲门,伸出的手又放下了,而上官雨自是乐意多听一下了。杨彩红说:“难道他有钱还在乎别人有没有钱吗?”

了无说:“他也许不在乎,可他丫跟就没有看上你,我看他看上了怡婧。”

此言一出,外面的两人都是一惊,了无师太终于发现外面有人听,几步来到门口,开门,两人想躲也来不及。上官雨先开口说:“是了无师太啊,我大哥请你们两去望江楼住上一住,那地方风景好,而且热闹多,对两位的伤势很有好处的。”

柳莺莺问:“师太和杨姑娘的伤没大碍吧。”

了无师太说:“多谢陈夫人的关心,也幸你大公子相救,不然我们师徒怕已命丧黄泉了。”

柳莺莺说:“英儿请师太和杨姑娘去望江楼住些日子,以勉再遭江湖小人的打饶。而你弟子正好可以过去培我家阿秀作伴,那丫头,成天疯疯颤颤的不成样子。了无回头看了徒儿一眼,杨彩红底着头一言不发。了无说:“那多谢陈夫人了。”

柳莺莺说:“请准备一下,马车已在外面等着。我们在下面大厅中等你们。”

她拉着上官雨下去。下到大厅,两人坐在桌前谁也不说话,不一会儿,师徒两背着一个包下来。上了马车,上官雨在前面赶车,其他三人坐在马车中。杨彩红一真底着头。柳莺莺问:“彩红姑娘,你为什么老是把头底着,你的伤不要紧吧。”

杨彩红嗯了一声,说:“我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没有什么要紧的。”

柳莺莺又问:“那些人找你们要书?”

杨彩红点点头,说:“我想别人肯定不会死心,一定会再来。”

柳莺莺说:“人家要来找我们,我打算让小宝把书给他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彩红说:“可是,我看那些人凶巴巴的,很不服气。”

上官雨说:“姐姐别担心,到时我去教训一下他们。”

了无师太问:“小兄弟,你的武功传自何人?”

上官雨说:“我学的武功很杂,不限于一家,杂而不精。”

了无问:“那我们娥媚的你也会?”

上官雨说:“会是谈不上,只是随便将个样子,吓一吓外行之人而已。”

了无说:“现在各门各派的武功流失很多,你能学到并不奇怪。”

上官雨说:“当然不奇怪,我一生流浪,各处学几招,有谁知道呢?”

了无说:“我看你与杨帮主关系不错,可以前好象没有听说过你。”

上官雨说:“当然,我以前本事小,不敢在江湖上露面。现在不同了,出了江湖,拉拉关系,也算有个靠山,你说是不是?”

杨彩红说:“你尽胡扯。”

上官雨说:“怎么胡扯,我说的是实话。”

赶到望江楼,师徒两还住原来的房子。上官雨一回来,便找怡婧,推门见怡婧正坐在窗口发呆,便走过去问:“你想什么?”

怡婧说:“没想什么。”

上官雨又问:“书看完了吗?”

怡婧将书递还给他,说:“看完了,谢谢。”

上官雨说:“干什么那么客气呢?你的画呢?为什么不见了?”

怡婧说:“我把它埋在了我父母的坟前。”

上官雨叹惜道:“那么好的画给埋了--你看这两招武功怎么样?”

怡婧说:“我不懂这个,但觉得与道家思想有些象。”

上官雨点点头说:“我看也是这样,可惜读了《老子》《庄子》还是看不懂这两招。”

怡婧说:“我不知道。对了,你是如何发现那个上官雨是假的?”

上官雨说:“运气而已,你也发现他是假的吗?”

怡婧不答,说:“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上官雨说:“你要睡便睡,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怡婧说:“孔子说:男女授授不亲。”

上官雨听了,神情为之一暗,但忍不住加了一句:“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退了出去,回来自己的房中。他想起两时候在竹林中玩得多开心,现在呢?就算她不知我便是当年的上官雨,也不该对我如此绝情啊,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想着便有些生气,决定不再理她。到第二天,他便独自去划船,逆水而上。到中午时再起帆,狂飘而下,独自一个很是痛快。待回楼时,发觉大厅中坐着不少人,而母亲等站在楼上。柳莺莺一见他便叫道:“小三,你可回来了。”

楼下之人不觉都回过头去看他。上官雨一扫众人,认出几个来,便知他们是来讨书的,只是不理会,径直往楼上去,也没有人拦他。他来到母亲身边,问:“你没事吧。”

柳莺莺说:“没事,他们要书。”

上官雨说:“我知道。”

他从怀中取出那本小册子,问:“你们来讨这本书?”

楼下有几个人抢着说:“这书本来也不是你的,而且我们还为它死了几个兄弟,并且你还骗了我们,蒙面人跟本没有换书,让我们死伤不少。但现在我们也不计较了,你把书交出来,反正你也看了,想来已经记得不能再熟了。”

上官雨说:“你们有没有弄错,这书也许没被别人换,但有毒却是事实,看那蒙面人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必定是无赖人物,这毒也定是他放的,他放了毒,伤了你们的人,你们去追他天经地义,所以你们死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如果我不出声,待你们自相残杀到最后一个人时,那蒙面人再捡个便宜,你们那有机会在我面前说话,所以说你们还得感谢我,对不对?”

有人叫道:“你把书交给我们,我们死人了,可什么也没有得到,太不公平了。”

上官雨说:“书是我娘抄给我的,凭什么给你们,至于你们抢的那一本,已经被少林的和尚取走了,所以你们去少林找他们吧,到我们这儿来是没有理由的。”

楼下一时哗然。上官雨说:“我看你还是把书给他们吧,不然,这儿没安宁的日子。”

上官雨说:“我知道。”

他对楼下喊道:“你们想要书是不是?这书有十几页,你们给我钱,每页一千两银子,不贵吧。”

有人叫道:“这一页对我们有什么用?”

上官雨说:“怎么没有用?你们可以与别人换着看,一千一页,太便宜了,谁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要?谁要?”

外面一个声音说:“我要,我全要了。”

上官雨一听他声音,全身便不自在。不是别人,正是黄天霸。他提着大刀,走了进来。楼下之人见了,纷纷让开一条道。黄天霸说:“我们真是有缘。”

上官雨问:“钱呢?”

黄天霸说:“我已经带来了。”

说着,一名手下拉着一个姑娘进来,正是双喜。黄天霸说:“这位姑娘有一次出河打鱼,船翻了,而我手下救了她。”

双喜一见上官雨,便想跑过去,但黄天霸拉住她,说:“双喜姑娘,本来见死相救是我们江湖人的本份,但这小子处处与我为难,现在我让他用他手中的书来答谢救你之恩,你看还可以吧,人总应该知恩图报,是不是?”

他这句是问上官雨。上官雨说:“小意思了。”

正待将书抛过去,忽然听到怡婧房中有人叫道:“慢着。”

接着一个身影剧院跃出来,也站在楼下面,不只一个人,而是两个。是袁梦逮住了怡婧。袁梦还蒙着面。看着上官雨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天霸说:“这何要与我争呢?”

袁梦说:“不敢,只是看看谁的筹码大一些而已。”

说着两人盯着上官雨。上官雨问:“那书中之毒是不是你放的,蒙面先生?”

袁梦说:“不是,你想,当时我还有机会下毒吗?你把书交给我吧,不然我可要下毒手了。”

黄天霸也道:“你小子想欠我一份人情吗?”

上官雨说:“不想,但书只有一本,不如这样吧,我把书扯成两半,你们一人一半如何?”

两人同时道:“不行。”

上官雨说:“那我再抄一份,你们一人一份如何?”

袁梦说:“不行。”

黄天霸说:“如此不太好吧。”

上官雨说:“这可真让我为难了。”

他想了一会儿,说:“好,黄帮主,这书给你了。”

说着将书抛出去,他嘴上虽说给黄天霸,但抛出书时却抛在两人中间并偏向袁梦的这一边。袁梦放开怡婧,起身便去抢书,而黄天霸也不慢,人未起身,刀已经扬了出去。袁梦抢书在手,另一掌便拍在刀身上。两人斗在一起。柳莺莺忙跃下,扶住怡婧,而双喜飞快的跑上楼来,扶在上官雨肩膀上哭道:“我爹淹死了。”

上官雨没有言语,心说:“怎么会淹死了呢,肯定是被黄天霸暗害的。”

但对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场中的打斗很是精彩热闹。但看样子袁梦处于下风,他是空着手,而黄天霸却有一柄大刀,这自是占了不少优势,场中其他的人都有纷纷让开。厅是的桌椅都成了袁梦抵挡的兵器,但黄天霸的一柄大刀,威力非同小可,无论什么东西都挡不了他的一刀。上官雨也自认接不了他几刀。袁梦边打边说:“黄老弟,你何必如此逼我呢?”

黄天霸说:“我也不明白为何你也来赶这个热闹。这书本来是给我的,你为什么要抢呢?每一个人一本不是很好吗?”

袁梦说:“当然很好,可现在迟了,你肯抄一本给我吗?”

黄天霸说:“也许吧。”

说着一刀砍过去,连挑带刺。上官雨看他的刀法中带有枪法,有很强的攻击力,仗着刀大力大,与他交手很是吃力,但袁梦也非同小可,能每一掌都拍中刀背,再录活的躲开。但毕竟他是处于挨打的地位,总是处于不利,几个回合过去,两人都出了楼外,许多人跟了出去,但袁梦轻功不错,一出楼外便逃,而黄天霸便追。后面跟着的人没有跟上,又返回望江楼,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上官雨轻轻推开双喜,问:“你没事吧!”

双喜摇摇头。南宫秀问:“小三,她是谁?”

说着冲双喜一笑,上官雨说:“是我朋友双喜。”

双喜这才抬头看四周的人,问:“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家人?”

上官雨说:“这个是我娘,这个是我姐,这是怡婧,这两个是娥眉的了无师太,杨姐姐,这是王道长,七巧儿。”

双喜见这么多人,一时难于招呼,又哭了起来,说:“我爹淹死了。”

上官雨最见不得人哭了,说:“别哭了,我现在认了最有钱的娘了,你会有钱的。”

他将双喜推到南宫秀面前,说:“拜托一下,给个房子,这儿的事还不少。”

南宫秀说:“你聪明,交给我!”

她拉着双喜走过去。上官雨说:“你们在这儿守着,肯定是没拿到书不肯走了,但书已给了黄帮主,你们一定不敢向他讨了,现在有一个人还有,那就是这位七巧儿--”七巧儿用手一指他,说:“你--你为什么搭进了我?”

上官雨说:“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不肯走,你又叫七巧儿,虽然没有抄书,但记在心里,比抄在纸上稳当,你们想要,就求她念给你们听,听完了,快走,我这望江楼还要做生意。”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七巧儿身上。七巧儿恶狠狠的瞪了上官雨一眼,面向众人说:“如果这书很重要的话,他怎么肯轻易交出去而不留下底稿或把他背熟呢?而我心再怎么巧,怎么能保证不错上两句?我看大家还是向他讨稳当。”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来上官雨身上。上官雨一下子惨了,他只记得后面的一编,可说出来谁相信呢?正在为难时,怡婧说:“我来念给你们听,你们记好了,流水六式,江水碧波,长空里--”下面一下子乱成一团,找笔找纸的,本来经过一场打斗就乱成不象样子,再经他们一弄,更是不成样子。怡婧道:“你们不要急,慢慢来。”

上官雨问母亲:“这样好吗?”

柳莺莺说:“没有办法,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不达目的便会干出难以想象的事。”

上官雨说:“我去看看双喜。”

说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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