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振安区,徐坦途就是想要拿到关于陈庆元指示谋杀周常发的证据。
陈青山家住闹区,徐坦途不可能用与前往陈庆元老家的同样手段,搞到证据,但好在,徐坦途清楚,陈青山并没有将那记录了陈庆元请他出手的日记本放在屋子里,而是埋在了一颗树下。
这消息同样是从某些嘴碎的人们口中传出来的,徐坦途以前都是当热闹来听,没想到这时候,倒是因此而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来到陈青山家门口,他家是那种单栋的楼房,上下两层,正好处在临街位置。徐坦途走了一圈,打量了一番之后,见里面没什么人,连忙开始寻找了起来。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从那似是而非的传言中,那陈青山将那本记载了涉及陈庆元的诸多事迹的日记本埋在了他家门前的大柳树下面。徐坦途扫了眼,很快就发现了柳树。
不过让他为难的是,他家门口,并不止一棵柳树,一排的柳树显然是早先专门载种的,有些已经枯萎,有些却长得非常健壮,丝丝翠柳,垂落下来,绿意葱葱。
好在他家门口的柳树并不多,真正属于他家门口的柳树只有三棵,徐坦途仔细排查了一番,首先就排除了正前面的那颗。因为那颗柳树下面泥土非常硬实,有石头深埋在里面,显然短时间内绝对没有谁翻弄过。
第二个排除的是靠左边的柳树,这颗大柳树生长的非常健康,粗大的根茎都露在了外面,根本没有可以供人挖掘埋东西的地方。紧接着,最后那颗柳树的下方,徐坦途总算松了口气。
这棵柳树已经枯萎了,只留下了一个两米多高的树桩,地面看起来与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同,但徐坦途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在柳树的脚下,还是有一块地方的泥土,比别的地方颜色深了一点。显然是有人翻弄过。
不用想,这肯定是他这次的目标。徐坦途颇为小心的往两边打量了一眼,这个时候街道上有行人,但并没有谁注意到他,所以他拿出一个小筷子,用力的挖了挖。泥土很松,徐坦途很快就挖开了泥土。
在地面十厘米一下,咯的一声,徐坦途感觉到自己的筷子碰到了一个盒子,心中一喜,连忙加快了动作。很快将泥土拨开,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高五厘米的木盒。
这盒子或许是长时间埋在了泥土里,表面有点潮湿,也很肮脏,但徐坦途毫不在意,拿起盒子,然后再将泥土从新盖上,快步离开。
这个时候,远远地或许有人看到了他挖到了什么东西,可并没有谁阻止他,等对方想起来猜测徐坦途挖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一路疾行,见没有谁追赶,徐坦途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连忙小心的打开了这个盒子。
尽管盒子外面很肮脏,但封密性显然不错,当徐坦途打开木盒的时候,里面的笔记本,还有一些照片,纸张文件等东西,都没有丝毫的潮湿和损坏。
“果然是这个,看来有些传言,也不全是胡说八道。”徐坦途打开日记本,翻了翻,见到里面果然记载了陈青山的许多日常,还有在三年前七月十三日的晚上,对于当时事件的详细描述,顿时振奋了起来。
有了这个记录,徐坦途就有五层的把握,将陈庆元给拉下来。要是今天晚上顺利的话啊,将日记交给张英才,有他支持的话,那他的把握就更大了。
更何况,日记本中,不仅记载了徐坦途所知道的那次杀官案件,更是有很多次的出手记录,有些只是帮陈庆元出手教训某些人,有些,甚至直接动刀砍,光是日记上记载的出手次数,就不下于十次。而且其中涉及到官员的,更是有足足五次。
看到这里,徐坦途不得不为陈庆元的胆大而心惊。这个时候,他才恍惚间觉得,与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或许政府中早就有人知道他的这些手段,只是没有证据或者不敢得罪他,才放任对方一直为祸……
而前世,或许就是因为陈庆元的举动触及了底线,或者其他原因,才将这些事情给翻了出来。而且其中绝对少不了他出手教训的那些官员的推波助澜。
不然,这样的涉及到县城三把手的案子,就算会被人知道,但也绝不会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
陈庆元最近有点心神不宁。
自从山城市刘副市长因为权力斗争转入二线的时候,他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起来。
三年前,他因为靠向了刘副市长,再加上自己的手段,成功坐上了灵川县三把手的位置,可是随着他的靠山刘副市长失势,他越加感觉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的不同了。
不再有敬畏,也不再有惧怕。甚至就连一个办公室主任,都敢给他脸色看。这让对于县里风向极为敏感的他,越加的不安。
“风雨欲来啊。”陈庆元阴沉着脸,如果这些只是让他愤怒的话,那么前天刚发现的老宅一大笔现金古董失窃的事情,就更让他心如刀割了。
他有储存现金的习惯,就像百年前的地主老财,喜欢把钱藏在地窖里。他也有这个习惯,为了藏钱,保持隐蔽,老宅那个密洞,是他亲自动手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没想到自以为隐蔽,却被招了贼。而且一下子就卷走了他几十年攒下来的心血,三百五十万现金,十几根黄金,数个古董,总价值近千万,一下子就丢失了……当他刚发现的时候,几欲发狂。
当天,他就发动自己的影响力,进行排查。
这种事情他不敢惊动官面上的力量,但有时候三教九流中,反应更迅速敏锐,能更快获得消息。只是很可惜,对方很狡猾也很小心,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两天了,还没有什么消息。
这让得一直在人前面前展示笑容的他,脸色难看的很,就连一向顽劣的儿子,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