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亡者之沼
“库尔？”
库尔身上的影子刚散净，祭风便冲他喊道。
但库尔这边却因为所处的世界变化太大，一时没缓过神来，他静站在那里，仿佛呼吸都暂停了。
“库尔！”露娜在祭风身后喊着，这下库尔才清醒了些，他赶紧左右甩了甩头，让自己更适应些。
“啊！回来了！”库尔惊叹的说，语气还是像个呆萌的孩子，他重新抬头看向祭风和露娜，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哈哈？”祭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库尔，忍不住高兴地笑了：“行啊老弟，你是怎么把恶魔搞定的？”
“你这次真的好厉害~”露娜笑着对库尔投来赞扬的眼神。
“我……”库尔刚想开口讲他的经历，却发现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记忆是混沌一片，“我……”这感觉像是早上突然被吵醒的人，想去睡回笼觉去回归刚才的梦境的时候，却发现关于那梦的记忆已经悄悄溜走了。
“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好像看到了姐姐……”库尔挠挠后脑勺，还想从脑海里找出更多线索。
“切…就知道你姐……”祭风对没有听到恶魔的下场有点扫兴，“不管咋说，你回来了就好啊~”
露娜继续笑着看着库尔，没有再说什么。
“爱丽丝呢？”库尔歪头把目光绕过祭风和露娜，才发现一旁躺在地上的爱丽丝，库尔急忙上前蹲坐在小公主身边，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怎么了？”
“小公主刚刚被恶魔的意念操控了，现在应该只是失去意识而已。”祭风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大碍。
“唔…”库尔不禁同情地看着爱丽丝，他以为她也像他一样遭遇了同样的事，虽然回想不起来，但那争斗还是让库尔不舒服。
“等她醒了我们就出发吧。”祭风倒是毫不担心的样子，“这里应该是雷克斯家的东面，往西飞的话就能找回神羽他们了。”
“可爱丽丝说过这里是凤凰幻境唉，不能随便进出的，不过你们怎么轻易找到这里来了呢？”
“幻境？？我们当时被百目龙赶着东窜西窜的，不知不觉就跑到这儿了，那叫一个惨啊！”祭风咧着嘴摇头，“要是这真是幻境的话，怎么出去是个大问题啊。”
“幻境是怎么回事？”露娜在一旁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东西里会不时出现一些假的影像，更厉害的会曲解的你方向感，连有意识的前进都会进入错的方向，凡是有智商的生物都无法逃开或进入幻境，除非有无法被曲解的东西作指引。百目龙能找到这里或许是因为古拉德气场太强，虽然不知道它想没想过用什么方法出去……”
“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爱丽丝渐渐清醒过来，她继续躺在库尔的臂弯里慢慢地说，“不需要魔法，但是只有在出去的时候可以用…父王当时很喜欢的方法…”
“是什么？听上去很有意思…”祭风好奇地问。
“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爱丽丝吃力地爬起来，她的灵体被恶魔折腾一阵后像是受了不少损伤的样子，她在前面慢慢走，重新把库尔他们带进城堡里。
爱丽丝在前面飘得很缓慢，她的身影越发变淡慢慢消散，然而走在阴暗的长廊里的库尔他们并不足以意识到这无声的变化，他们随爱丽丝爬到城堡上钟楼的底端，在阴暗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一些齿轮和把手。
“库尔，把这个推出来。”爱丽丝飘到角落里指着一个直径约三米的车轮一样的东西说。
“哦~”库尔很乐意地答道。
“你来把这个把手拉起来。“爱丽丝又指着角落里的其中一个机械把手对祭风说。
祭风照办把把手拉起，或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这项任务格外吃力，使得祭风就算用了全身的力气那把手仍然慢腾腾地转动。话虽如此这件事不交给库尔还是对的，那熊孩子能一下子把把手掰断…
把手的移动带动了一旁大大小小齿轮的旋转，随着齿轮的转动，他们上方有越来越多的阳光照进这钟塔——不多时，钟楼四面高墙的其中一面已经被吊放了下去，原来这面特殊的墙是用平滑的木板拼成的，顶端的两侧用粗长的铁链吊在钟楼顶端，这齿轮的作用正是收放这铁链，这面“墙”跨过了最外面的城墙，呈一个坡状直接通到了城堡外面。
“哦！我懂了！”祭风恍然大悟。
“恩。”公主点点头，一旁刚把轮子运来的库尔倒是没有领会这些机关的用途。
“难道…要我们滚……？”对机械精通的露娜也明白了过来。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爱丽丝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库尔在一旁撅嘴，“啊！你的身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这轮子里有足够作缓冲的海绵，你们从侧门进去，然后顺着这个滚下去就可以了，经过皇家鉴定这个方法足够冲出幻境，屡试不爽。”爱丽丝在一旁解释道。
“因为轮子只是自然转动没有意识所以有效地避开了幻境这个因素啊，不过这发明还真是喜庆……”祭风在一旁补充道，不禁开始想象乘坐这个“交通工具”时会有多刺激……
“喂…你们俩不会真的要坐这个吧？！”露娜在一旁吓坏了。
“我差不多也该赶去投胎了，都迟到七百多年了。”小公主看着自己淡淡的在阳光下变得透明的灵体半打趣似的说，此时的阳光赋予了她金色的轮廓，她本身的发色的瞳色却因为太过透明而隐藏了起来。
“唔…你要死了啊…”库尔呆呆地说。
“我早就死啦~不过还能目送你们出城。”小公主笑着说。
祭风笑着冲公主点点头，双手合十向公主行了礼，随后便拉着旁边的露娜往轮子边走。
“不要吧…”露娜有些抗拒。
“库尔，帮我把露娜拉上来。”
“哦！”库尔答应着，转头又面向爱丽丝：“谢谢你啊~还有这身衣服也是~”
“应该是我来谢谢你，给我带了不一样的未来~”
“嘿嘿…”库尔腼腆地笑了，他挥手向小公主告别，转身跑向祭风，架着露娜另一边的胳膊进了轮子上的侧门。
“好吧好吧…和你们一起旅行真是——”
“咣——”
铁质的侧门关上了，轮子里还能听见三个人的吵闹声：
“我要坐中间！”（库尔的声音）
“笨蛋把你的靴子拿开！”（露娜激动的声音）
“小姐你扯到我头发了…”（祭风无奈的声音）
“哈哈哈！这东西我来开！唉？怎么启动？”（库尔的声音）
小公主在外面偷笑着，用她灵体最后一点力量把轮子推下了斜坡，车轮滚动，里面三个人的尖叫声随轮子越滚越远，小公主在这世间留下最后一声笑，消失不见了。
车轮一路飞速滚下，这车轮的构成由于掺了魔法使得材质不明，但质量好得没话说，黑色的轮子一路碾压挡路的枯树，速度一点点慢下来。
三人一致的惊叫不断，过了好一阵，祭风和露娜都适应了这样旋转的颠簸，只剩库尔一个人在叫：
“啊啊啊！……”（库尔的叫声）
“有完没完啊你，差不多该适应了吧！”（露娜的声音）
“可是这样叫很有气氛很好玩啊~啊啊啊啊啊！”（库尔继续叫）
车轮继续滚了一阵终于停下了，库尔的大叫也同时以一个降调收尾，三人重新试图在里面调整好姿势。
“哪个该天杀的国王喜欢坐这破玩意儿…”（祭风冷冷地说）
“终于停了…我们下去吧，库尔你压到我头发了！”（露娜的声音）
“哦！对不起！车门在这儿——”库尔打开车轮的侧门，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此时在另一边，雷克斯刚好以闪电的飞行模式误打误撞来到了凤凰幻境的古城附近，他看着被损害的大地不由得担心起库尔他们来，可满地却都是百目龙的黑血和尸骨，或许库尔他们赢？
“库尔！”雷克斯用他粗厚的雄性声线喊着。
“那个叫啥？祭风！——露娜！”
没有人回答他，连个回音都没有。
“我不想活啦！”（谎话）
“轰——”
即便是晴天，天空中还是降下了一道大雷击中了雷克斯，这也是雷克斯所期望的，他想用这个方式引起库尔他们的注意。
“别费事啦！吵死了。”一个鸟形的灵魂缓缓从地面上浮出来，它的灵体是荧光绿色的，巨大的翼展能达到二十多米，屁股上长着超长的尾羽，以至于它的身体上升好一阵它整个的容貌才都浮出地面——这便是以自己为祭品的凤凰，它正操着一口闷骚男人的声音和雷克斯说话：“你要找的那几个人类向东南方滚了，别再在这儿找了。”
“我靠！”雷克斯惊讶地摔了个跟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你是啥？我咋没见过你？”
“哼，无礼。”凤凰的灵体在空中缩小落在地上，渐渐变得具备了实体，与此同时，周围森林里的景象都发生了少许变化。“我就是创造这幻境的凤凰，以前被恶魔的力量压制着，植物都枯死了，搞得我创造这个幻境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不过从今天起，我要收回幻境，重获新生！”已经变成鸡仔大小的凤凰兴奋地说。
“瞎扯淡…你说他们走这边了是不？”雷克斯没有理会凤凰的自白，自顾自指着南边说。
“恩…阿布，再往右一点…”
“行，谢了！”雷克斯一蹬脚，便又闪电似地飞走了。
“唉？刚才好像错了，死了这么多年，哪边是右来着？”
库尔这边，三个人从轮子里爬出来，却发现这里是个更加阴森的地方：这是一片湿冷的沼泽地，污黑的泥土裹着枯黄的草叶和草杆，墨绿色的青苔长在小水坑旁，地面坑坑洼洼的样子像是遭受了百兽的迁徙。在库尔他们的两侧，一侧是由幻境延伸至此的枯萎的树林，而另一侧——则尽是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著作：一根根由零碎的骨骼组成的柱子拔地而起，也或许是它们深陷于沼泽中，牙齿、颚骨、兽爪等骨骼无序地拼在一起覆盖在柱体的表面，在他们间隔的细小缝隙处，湿润黑色的泥水像是要涌出来却又精致在那儿，库尔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由，但构成它们的尸骸数量已经超过他们的想象。
“这是什么宝地啊~居然有这么多素材！”祭风高兴地赞叹着。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地方好恐怖……。”露娜不禁抱紧了自己。
“鬼话和人话没啥区别，但是大多数鬼不会说话。”祭风纠正道，“这地方阴气重，尸体多，是我们通灵者做研究、找尸体当武器、提升技能的好地方啊，外行人不会懂的~”
“那些柱子是什么啊？有的都扎进乌云里去了。”库尔用右手做了个远望的姿势抬头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等……那边好像有动静……”听力极强的祭风突然顿住说，三人马上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试图捕捉不同寻常的声响。
风从他们身边经过，穿过树林和沼泽，骨头做的柱子在风中发出微微的“汩汩”声，除此之外……在沼泽外延的远方，似乎能听到一些轻微的吵闹声，以及野兽的低吼。
“看样子在那边。”祭风指着西南方说。
“没准有人~去看看吧~”库尔兴奋地说。
“万一又是百目龙什么的，怎么办……”露娜有些退缩。
“这附近的百目龙应该都到城堡那边去了，已经死光了，再说了，”祭风微笑着得意的看着沼泽里的环境继续说：“这儿的尸体这么多，简直就是我的地盘，别怕！”说着便自信满满地走在前面带路，库尔颠儿颠儿地紧跟在后。
露娜无奈地跟在后面走，虽然目前她一直安然无恙，可眼前这俩人总是让身边的故事不靠谱地发展起来。
三人悄悄地沿着两处“死地”的交界线顺着声音前进，两边的景色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沼泽里的柱子像森林里的枯树一样多得望不到头，它们高低不一，但即使最矮的也有两米，彼此之间相隔了较大的距离，足以容下两辆马车在它们中间来回开去。
库尔他们在距声源几百米的地方停下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匪夷所思：两头还“活着”的犬科骨架在和一头伸长一米的狼獾打斗，狼獾这种动物在地球上也有，是一种外形像小熊的鼬科动物，体积虽小但性格普遍地狡猾顽劣。这只狼獾似乎在试图抢走两只犬类骨架上的骨头，但却被两只骨架勇猛地攻击不停地打断，使得它一个劲儿上千，试探着对手的机警，也或许是想惹恼对方让它们露出破绽。而在两个骨架的一边，它们的颈骨上分别拴着铁链，这铁链一直连到旁边的一艘小木船上，船头插着一个带头盔的人类头骨，这吵闹声主要便是由他发出的——他居然能说话！
“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恶灵退散……。嘿！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恶灵退散……哈！”戴着头盔的骷髅头振振有词，并且坚持不懈地念着，虽然和狼獾相比它才更像是恶灵……
祭风等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帮那一边：
“那几个东西是妖怪吗？”库尔问着。
“很有可能。”祭风点头。
“那根本就是妖怪吧，要什么可能……”露娜无奈地说。
“那我们怎么办？那个嘿嘿的动物好像很欠揍唉~”
“那是狼獾，传说中能随意在现世和冥界之间游走的动物，不好惹啊……”祭风犹豫了。
“你有冥炎你怕什么啊？”露娜在一旁提醒。
“也对，帮帮会说话的一边，正好还能问问附近这些是啥。”
祭风说着接过太刀慢慢走上前，刀上的冥炎静静地燃烧着，他缓缓前进，以防狼獾突然扑向他。那艘木船上的骷髅看祭风来了，高兴得不得了：
“看！我今早就说过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看！我昨天就说过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看！我前天就说过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看！我大前天就说过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看！——”
“你闭嘴！”忍无可忍的狼獾突然大声说，但它随即转头盯着向它走来的祭风，不敢有丝毫懈怠。
“哦？你也会说话啊。”祭风惊讶地说，同时打消了动手的念头，把刀收在体侧。
“不得已！”狼獾仍然警惕地防着两只骨架狗和祭风，凶恶而简明地说。
“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骷髅有节奏地为祭风唱起了战歌，祭风没有理会它，继续跟狼獾说话。
“你们在这儿干嘛？这里是什么位置？是达拉格沼泽附近吗？”
“它们吵！我要卸了它！”狼獾简洁地答道，“沼泽没名！”
“好吧，原来是邻里纠纷？”
“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快打它！……”
“你停下来…停！”祭风跟船头说了两遍都没好使，索性用刀指着它，船头看到冥炎马上闭嘴了，祭风赶紧接着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简要的说一下。”
“这这这这这里是是是埋——啊埋古——代尸体啊的地方……”语速慢下来的船头突然结巴了。
“那你是干什么用的？干嘛在这儿吵？”
“我…我…我是——用来…进、进、进、进那边用的，我、我、我、想…想回去！”
“你是说你想进沼泽？”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船头一说起回去的事语速又不禁快了起来，像一阵机关枪扫射似的对祭风说。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啊？”
“我…我…我——”
“我真是受够了！”祭风对船头结巴的语言抓狂了，指着狼獾继续说：“你来回答我！它们为啥不回去！”
“回不去！”狼獾蛮横简洁地说。
“为啥回不去？”
“你瞎啊！没看那边那么多亚基力柱！”
祭风咬咬牙，尽量强忍着对这两个脾气古怪的家伙的不爽：
“好吧…那是啥，为啥过不去？”
“根上有爪子！过去了就抓走！”
“哦……”祭风看着主子们想了一阵。“切…这么简单的问题……”祭风转头面向库尔和露娜，对他们大声喊：“你俩过来吧！我们坐船去里面看看！”
狼獾和骷髅头都不敢相信地看着祭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办法，只见祭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土黄色的小球，他双手用力将小球揉成粉末，然后随意地丢在风中。
狼獾警惕地看着那些黄色粉末，不时抖落掉在它身上的部分，而骷髅头无法躲闪，它一碰到那粉末便安静了，两只做好攻击架势的骨头犬挨上这东西居然也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原地。
“别紧张，这是只对尸体有效的，能麻痹他们的行动让他们暂时听话。”祭风对着狼獾解释道。狼獾惊异地看着他，神情渐渐顺从了些。
库尔和露娜在泥泞的路上走过来，库尔当然还是欢天喜地的想闯荡一番，而露娜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他俩，也没再说什么，三人一起上了船，祭风吆喝着两头拉船的骨头犬：“向沼泽出发！”
两头骨犬一得令便撒欢跑了起来，自在的狗蹄把路上的泥巴甩得一路纷飞。木船在他们的带动下颠簸着进入了沼泽。
他们前方的亚基力柱们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到来，虽然身体已经被祭风麻痹，却还是慢慢从他们的根部伸出两只碎骨构成的巨手来，这四五米长的手臂能轻易把木船拍个粉碎！
“收起来！”祭风大喝，柱子们的双手纷纷停止了动作，不敢动了。
木船穿过柱子向沼泽深处开去，泥土中的水分也越来越多，水的颜色也越发接近紫红色，这妖艳的的颜色在这污秽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瘆人。
待最后一根亚基力柱被甩在身后，前方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形似魔鬼的树，他们普遍长着三根大树杈，位于中间的最小树杈上，不自然的树洞形成鬼魅的笑脸，这树的躯体比起木头来更像是棕黄色的干尸，上面破损的地方向外流着绿色的稠状液体。而几乎是每棵这样的树上都盘着几条青色或黑色的蛇。
骨头犬的步调慢了下来，前方的泥水太多，已经不容易前进了，祭风站在船头向前望去，之间一堆堆破旧的棺材陷在紫红色的泥水中，地上零星地长着形似肋骨的白色植物。
“祭风，你看这是什么？”库尔从沼泽中捞上来一个密封完好的陶瓷罐子，上面还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笨蛋！快丢掉！那是镇压魔王的！”祭风看了罐子连忙喊道。
“哦。”库尔毫不在意地把罐子丢了出去，可没想到以他的力度这罐子飞得太狠，“嗖”地一声，罐子被扔了老远，刚好砸在了远处一颗魔树上，碎个稀烂。被砸的魔树树洞稍稍变了下，笑脸改成了哭脸。
“我错了…你应该好好拿着…”祭风看着破碎的罐子一脸懊悔的神情，此时，在罐子碎掉的地方，一缕青烟缓缓从地面飘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