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黑石村显得格外的宁静,微风拂过,树影婆娑。
这天在王大锤夫妇的屋子里,母亲周小春坐在床边织着毛衣,王大锤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轻轻的锤着酸麻的双腿,王二狗站在父亲王大锤身后,帮父亲捏着肩膀,劳累了一整天的王大锤显然已经很累了。
“二狗,今天二丫神色那么神秘,她带你去哪玩啦?”周小春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跟王二狗唠着家常。
“母亲,今天二丫带我去后山玩了,她说她要看日落,让我陪她一起去后山看日落,所以我就和她在后山等了很长时间”。
周小春和王大锤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
“二狗,你看你和二丫玩得那么开,要不改天我就去跟王自发说说,让他将二丫嫁给你,这样我们两家结成儿女亲家怎么样?”王大锤说着看向自己的妻子周小春:“孩子他妈,你看这样不错吧!免得你老是跟我抱怨这事”。王大锤说着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而王自发正是王二丫的父亲,朱桃的丈夫,也是一个憨厚朴实的人。
“我还没想好娶媳妇呢,跟王二丫不合适吧!”王二狗直觉感觉不太好,但是又不好拂了父母的意思。
“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周小春叹了一口气,似乎瞬间整个人都变老了不少。“当初没给你找媳妇,那是因为你体弱多病,现在你的病能治好了,当然要给你找个好媳妇了,而且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谁没有结婚啊!你这是想气死我们两个老的啊!”周小春以为王二狗是害羞了,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这、、、、、、”王二狗有些为难,毕竟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媳妇,有的时候感觉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的啊!这突然要娶一个媳妇,这倒是一时让王二狗难以取舍了,到底是娶还是不娶呢?一时陷入两难。
“孩子他爸,你看这孩子”。周小春瞪了一眼王大锤,显然对于王大锤在一旁傻笑表示不满,都不站出来表个态,帮忙劝一下王二狗。
被周小春这么一瞪,王大锤倒是有一些尴尬了,不能在自己儿子娶媳妇时不帮点忙不是,这可是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啊!像自己这么大的人都已经当爷爷了,可是自己家小子也太不着急了吧!都不为自己这当父亲的好好想想。于是乎,王大锤清了清嗓子,很有当一个父亲的威严。“是啊!二狗,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们就和王自发商量一下,将这门婚事给定了吧!免得两家人都操心,等你回来,我们两家就给你们准备婚礼,在村里好好闹和闹和。”
从小就习惯了父母的安排,并不怎么抗拒父母意思的他做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错误的决定,那就是顺应了父母的安排,而他的父母也是一片好心,怪只能怪他太不懂人情世故,连别人对他的爱都不懂,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因为他如此草率的一个决定最终使得他面临两难,既不能辜负了王二丫的一片深情,也不能辜负了陆月的一片深情,最终他该何去何从。
泸州,这天晚上龙羽鹤和龙四海兄弟押着锦绣坊的镖已经到了泸州城内。
风雪客栈,赶了一天的路,龙羽鹤和龙四海以及一群镖师们已经早早的进入了梦乡。安静的泸州城,一道黑衣人影悄悄的从城门外飞了进来,直朝风雪客栈飞去。
黑衣人身影一闪,很快就走进了风雪客栈之内,漆黑的月色下,黑衣人悄悄的往二楼走去。
很快黑衣人就找到了龙羽鹤的所睡得厢房,‘吱’门被轻轻推开,床上的龙羽鹤眼皮一动,身体立刻警惕了起来。
剑光一闪,黑衣人执剑砍向躺在床上的龙羽鹤。
‘砰’龙羽鹤拿起枕头一挡,身体偏向一边,躲过了这一剑。
龙羽鹤缓过神来,神色不定的看着黑衣人。“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重重的吐出这几个字,剑光一闪,劈向龙羽鹤。
‘砰’龙羽鹤跳起身来,纵身一跃,飞到旁边的桌子桌子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长枪,左支右绌的招架起来。
‘轰’龙羽鹤被黑衣人一脚踢开,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完全没有什么招架之力。像龙羽鹤这样的世俗武者,武功平平,怎么会是黑衣人的对手呢?打了几下就内力不济,败下阵来。
“猜猜我是谁?猜对了今天就不杀你”。
黑衣人眼神之中闪着炽热的仇恨,都已经化成了浓烈的杀机,刚才黑衣人一进来的时候就毫不掩饰周身的杀气,可想而知这黑衣人绝不是善类,只是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号人物,竟然要置自己于死地。当下龙羽鹤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狼狈的站起身来,抱了抱拳,语气谦卑的说道:“这位前辈,小子行走江湖,历来小心谨慎,不曾得罪过人,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前辈,还请前辈包涵”。
“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一手撕下黑巾。“你还认识我吗?龙羽鹤”。
“你是、、、、、、”龙羽鹤左看右看,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啊!如此年轻却又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自己一个镖头怎么可能会认识。
“哼!”邢剑大怒,没想到这龙羽鹤过了这么多年的风光日子,竟然不记得自己了,不过转念一想,距离自己邢家被灭已经二十多年了,龙羽鹤怎么可能还会想起那件事。
“二十年前的雪夜,你杀了我邢家一百多号人,你忘了吗?”
“你、、、、、、、”一听这话,龙羽鹤吓得呆了呆。
“呵呵!记起来啦!”邢剑似笑非笑的看着龙羽鹤。
龙羽鹤指着邢剑哆哆嗦嗦的说道,生怕自己听错了,像是要重新确定一番似的。“你真的是邢家的人”。
“不错,二十多年了,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当代家主邢耀东的儿子邢剑,当年你们窥视我们邢家的剑法,怎么样,你们两兄弟不是很想要吗?那么今天我就用我们邢家祖传的荆十三剑来取你们两兄弟的狗命”。
“啊!”龙羽鹤还未及喊出,一道剑光一闪,快如闪电,直接卸去了龙羽鹤的脑袋。
‘咕噜’那颗还未来得及反应的脑袋滚了几圈,静静的躺在地上,眼神中还充满了深深的惊恐。
邢剑打开门,走到隔壁的屋子里。龙四海还一无所觉的睡着,不停的打着粗重的呼噜,一点警觉都没有。
邢剑摇了摇头,走到床边,高高俯视着龙四海那颗硕大的头颅,挥出一剑,龙四海没有任何知觉的被杀了。
黑夜里,邢剑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朝着城外飞去。
少林寺,夏侯泽端和天散老人坐在佛堂里念诵着经文,殿内焚香念经一片和谐的肃穆。
夏侯泽睁开眼,放下手中的木槌。“师父,如今我凡尘未了,我想下山一趟”。夏侯泽虽然未曾剃度,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已经俨然有了一个得道高僧的风范,再也不像以前那个无所不能,武功高强的东厂厂督了,俨然像一个凡人,隐居的高士。
天散老人睁开眼,放下手中的木槌。“一切前尘皆往事,你还是放不下吗?”
“师父,此时事关大明安危,徒弟我恕难从命啊!”
“去吧!你的病已经好了,了却前尘往事,是去是留,一切在你”。老和尚站起身,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