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琏,你就告诉我吧。”白绿皙的眼神带着恳求。
席琏很清楚她想问什么,但是她会突然来问这些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绿皙,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究竟是什么,我想知道真相。”白绿皙不知道的是,这句话她说出来就表示她已经不信当初云楚一说的话。
席琏现在已经肯定有人在白绿皙面前说过什么,才会导致她有这样的想法:“你住院的时候我就说过,你的伤是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的,我是医生,难道你还不信我的话。”
白绿皙沉沉倒吸一口气,连席琏这都问不出什么,她还能去问谁呢?
最后,两人离开餐厅的时候,白绿皙仍然不死心:“阿琏,那我当初受伤的时候还有没有发生过别的事?”
席琏摇头,态度很笃定:“没有。”
白绿皙的一颗心已经凉到极点,如果说受伤的原因是不确定的,那么流产总归不是假的,她亲耳请见宋医生跟楚丽菲说的,难道还会有假?
可见席琏的话也不能信,他们全被云楚一收买了,没人肯告诉她实话。
“绿皙,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大好。”席琏看到一脸颓然的白绿皙,已经觉得事态不对。
白绿皙轻抿嘴角:“我没事,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我先走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寒风轻轻刮着,白绿皙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一家小型的私人诊所门口,出于那种想要迫切知道真相的心理,白绿皙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从小诊所出来,白绿皙得到肯定的答案,就是她确确实实在两个月前做过流产手术。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对准她的脑袋狠狠霹上来,弄得她头晕目眩措手不及。
一个人在街头闲逛,没多久夜幕就降临,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觉得累了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歇歇。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想起来,白绿皙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云楚一,本能地没有接。
她现在只想静一静,不想跟别人说话,尤其是他。手机再度响起来,她嫌烦索性关机。
一辆黑色的宾士停在马路边,摇下的车窗露出周俭安那张笑脸:“嗨,云太太,真巧啊,今天又遇到了你。”
白绿皙抬起头,无力地回了句:“是,好巧。”不过她没有打算要跟他继续交谈的打算,一个人垂着头目光呆滞。
周俭安看出她有心事,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云太太不介意的话,陪我去个地方吧。”
白绿皙看到他伸过来的手,视若无睹:“我不想去。”
“你都不知道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哪,你怎么知道你不想去?”周俭安不求得她的同意,直接把她拉起来。
白绿皙用力一甩:“你干嘛?我说了不想去。”
她这会心情不佳,周先生是撞在枪口上了。
不过周俭安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看来今天有人惹到云太太了,这样吧,我带你去放松下心情如何?”
白绿皙瞟他一眼,扭头就走。
周俭安跟过来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强行带到车旁:“云太太是不是跟云少吵架了?所以这连续都被我在街头遇上,这样说来我们也算有缘不是。”
白绿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看在昨天他带自己去墓园的份上没有发作:“这只能说明周先生雅兴很好,喜欢在街边闲逛。”
“如此说来,云太太也是个爱闲逛之人,否则怎么能连续两天遇上我呢。”周俭安的眼底尽是戏弄的神情。
白绿皙轻叹一声:“行了,看在昨天你帮过我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
白绿皙转身就要走,周俭安迅速跑到她前面去拦住她的去路:“云太太,难道你不想知道云少在干什么?”
听到有关云楚一,白绿皙心头就像被什么东西戳中,难受的紧:“那又如何?我丈夫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我比你周先生清楚。”她尽管嘴上这样说,毕竟心里没底,事实是,云楚一的一切白绿皙发现自己都甚少了解。
“云太太未免太过自信了些,坦白说今晚有个酒会,我希望你能作为我的女伴参加。”周俭安细细揣度着她的神色,心底暗自盘算着。
“酒会?”白绿皙目露不屑:“我看周先生还是找别人吧,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我已婚。”
这和已婚未婚没什么关系,只是白绿皙不想跟周俭安有过多的接触,这个男人亦正亦邪的,她吃不准他一次次接近自己的意图。
“怎么,云太太是怕别人说还是怎样?”周俭安摸着下巴,一脸贼笑:“据我所知,圈内知道云少结婚的人很少,两位结婚应该是最近的事吧。”
这会轮到白绿皙犯糊涂,什么叫知道他们结婚的人很少,还说他们是最近结的婚?明明是四年前……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悄悄的滋长,那个叫做事实真相的东西正在浮出水面。白绿皙不敢再想下去,受伤的原因和流产都瞒着她,就怕连婚姻都是假的。
看到脸色骤然发白的白绿皙,周俭安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于是拉起她的手回到车边:“走吧,昨天我陪了你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今晚就当礼尚往来,酒会一结束我就送你回家。”
白绿皙来不及拒绝,整个人就被周俭安塞进副驾驶,他还非常贴心地把安全带给她扣上。
白绿皙此刻心思都在他刚才那几句话上面,等周俭安发动车子离开,她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俭安根本就不用回想就知道白绿皙想问什么:“没什么,只是你和云少的婚事很多人都不知道罢了,我想应该是云少想低调吧,或者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这又跟我的安全有什么关系?”这越说越糊涂,怎么还和安全扯上关系了?
周俭安看到白绿皙脸上的不解,只淡淡笑着并没有再说下去。
去酒会之前,他先带白绿皙去环亚百货选了套礼服。
酒会举办地点在湖边的一幢私人别墅里,其实就在市区,只是这样隐蔽的湖中小筑隐匿在市中心,倒是令白绿皙很惊叹。
周俭安和白绿皙一块步入别墅大门,侍者们都朝两人躬身:“周先生好!”
在踏入屋子的一刹那,白绿皙看到男人抬高手臂,示意她环上去。
白绿皙还在犹豫,但是已经跟他来到这里她若是想要拒绝未免已经晚了。她伸手挽住周俭安,同他一同踏进别墅内。
别墅内灯光旖旎,巴洛克时期的复古装饰,奢华贵气。
白绿皙跟着周俭安穿梭在人群里,最后一名长者走出来迎接他们:“周先生,久仰。”
周俭安朝男人伸出手与他回握:“荣先生,幸会。”
“哈哈……”荣先生看一眼周俭安边上的女子,不禁笑起来:“这位,我如今该怎么称呼?”
白绿皙怎么觉得这个老男人是认识自己的呢,为避免人家胡乱猜测她和周俭安的关系,她率先自我介绍:“你好,我今晚是周先生的女伴。”
荣先生听后脸色微微一滞:“白小姐,别来无恙。”
果然,这个老男人是认识自己的。白绿皙扬起公式化的笑容:“很抱歉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所以并不认识你,不过我近来很好没有抱恙。”
荣先生若有似无地点头:“原来如此,两位里边请吧,我还要去招呼旁的客人,先失陪。”
等荣先生一走,白绿皙就问周俭安:“那个老头以前认识我?”
“老头?”周俭安忍不住笑起来:“你以前可是中规中矩喊人家荣先生的。”
白绿皙立马找到他话里的漏洞:“什么叫以前我是那样称呼他的,你以前怎么会认识我?”她是在云楚一外公的寿宴上认识他的,难道在她失忆前就跟周俭安认识。
周俭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打住:“我瞎猜的,我以前怎么可能认识你。”
白绿皙‘哦’了声,就一个人跑去餐饮区吃东西,这样的酒会实在无聊,况且她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这一到晚上就饿得慌。
周俭安站在边上看着她吃着各种小蛋糕,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晚上吃这么多甜点,你就不怕发胖。”
白绿皙自顾自吃着蛋糕,抽空回了句:“你看我这样子很胖吗?”她还特地扭了下小蛮腰给他看,今儿他给她选的裙子是淡绿色的斜肩长裙,恰好是收腰的款式。
就这么一扭,白绿皙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人群抛向远处,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云楚一正跟刚才那个老男人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俭安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发笑,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就看到白绿皙脸色骤然发白,拿着饮料的手也在发抖。
白绿皙奋力把刚才那口蛋糕咽下去,扔下手中的饮料神色慌张,怎么办,她要躲到哪里去?
“你怎么啦?”周俭安看到她的反常,不明所以。
“我看我还是走吧。”白绿皙说着就提起裙子准备跑路,但是她对这里不熟悉。
“我……我要离开这,他来了。”白绿皙想昨天云楚一就为了她跟周俭安出去的事,已经说过不许她再跟他往来,这今儿若是撞见不是更加说不清么。
周俭安连忙追出去,穿过人群追上白绿皙的步伐:“云太太,怎么就这样走了。”
白绿皙心想别这么喊她呀,这不是等于把人给她招来么!她恨不得伸手挡住脸赶紧离开这,岂料还没走几步远就撞上一具结实的胸膛。
“对不……”起,三个字还未说完,就看到云楚一一脸森冷地盯着她。他的目光越过她头顶,看到尾随而来的周俭安,一切了然于心。
“你怎么在这?”淡漠而疏离的男声从自己头顶落下来,白绿皙顿时觉得浑身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