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起金陵动,暗香阁中藏。
手握残香杯中藏,嘴含蜜液枕上缠,好生快乐!月下流光檐上飞,雾随月隐空流露,真是伤心!
无悔一手握着玉杯琼露,一手抚摸着身旁娇羞的柔软处,真心过的惬意,实在是潇洒、风流。不愧是:名无悔,活无忧,也无虑啊。他算是把这一点发挥到极致,真当羡慕死人不偿命啊!话说回来,自从无悔决定替“青争”好好地快乐地幸福的活下去时,他就一路东往,游山玩水,逗龙戏凤,青红白倌,名妓清倌,赏花盗酒,一一不落。俨如一个豪门巨族的富家子弟,放荡不羁,玩世不恭。他就这样晃过了三年。
今夜,一弯新月高挂枝头,几只夜莺低鸣婉转,浅唱芳华。一个矫捷地身影掠过一幢幢房屋,惊走鸦鸣阵阵。抬眼望去,一片漆黑,但只要认真聆听风中的“呼呼”之声,再借用月光仔细寻找,最终会发现那个夜月下疾行的夜行人。放眼四野,火光一片,有人高呼“捉贼”,也有人叫喊“抓强盗”等等梁上君子之类的话语。街头巷尾,主干小道,各处各地,无不是人。他们举着火把,到处搜寻;也有人仗着自己功法盖世,不怕被误伤,跃上屋顶,四处飞跃查找。
借着火光,清楚得映现出那些好汉们的面孔。一个个棱角分明,前额微张,他们衣着没什么特点,甚至有点过于朴素,如果就这么把他们丢在人海中恐怕也不会有人能找的出他们来。他们的眼睛不论大小皆有丝丝神韵流出,时不时射出两抹精光,寒气逼人,森冷中透出许许怒意还带着点点不屑与鄙夷。他们不知是自负,还是自大,还是的确有几把刷子,皆负手而立。他们虽然不是很扎眼,但是他们腰间却有一条很是扎眼的腰带。那腰带中间都有三颗一模一样的宝石,其中中间那颗最大,也最为显眼,是红宝石,剩下的是黄玛瑙。
显然,这伙人不是一个普通的简单的小帮派所能够拥有的。毕竟这人手太多了。他们的举动惊动了官府。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官府派出一波波的人马竟然不是来制止他们,而是来帮助他们搜寻的!看来他们和官府的关系很不一般啊,想必这次他们所遗失的东西也不是凡物。
“封锁九城,严查进出者。今夜,不论何人,只准进,不准出!凡有可疑者,一律抓捕,待查清后再做处理!”
夜,寒夜,令人生寒的夜。
金陵,旧称,有数不尽的传奇发生过。
南京,新谓,传奇还在继续,演绎着不同的传说。
应天府,这个夜晚很冷。
凤仪阁,左甲天字壹号房。
一手素琴弹得好生缠绵,慢慢地晕开了整个阁楼的风情;有人远闻,遥相呼应,始吹箫,荡开了狎客们的荷衣。举杯邀着明月,对饮还有三人;一抹粉红时隐时现,半粒樱桃遮还羞;薄纱轻幔,亵衣亵裤,媚眼轻挑,只叫那人儿神魂颠倒,心已忘本;莺语娇嗔,娇喘羞羞,那声音如刀似剑,一刀一剑削走那撩人的障碍物。
有一人儿却很平静,除了嘴角挂着无尽的笑意,再无其他。他自斟自饮,却也别有一翻韵味。我想大概是他见惯了妖娆与妩媚吧。
自从那次嵩山一别后,无悔一路南下东往,略美无数,早已练得那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上乘心境。难怪此时他面对如此尤物还这般淡定。纵使她们媚功了得,他依旧只是笑而不语。
在各处街头巷尾川流不息的官兵、武士和百姓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无法惊扰像“凤仪阁”这样的娱乐场所。
“咻——”
一股劲风从无悔脸庞划过,险些惊翻了无悔手中的银杯。
凭无悔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是一个人。而且绝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好人一定不会在这个时间穿这种衣服从那个地方进来!
一个黑衣人从无悔桌旁窗边急急地钻了出来。其实,在那个黑衣人离窗口几丈远时,无悔就发现他了。只不过他并没有阻拦。因为,他现在坚信一点,相逢——就是缘!
那人的突然出现,惊扰了房中正舞的起兴、弹的入迷的三位妙女子。“继续弹奏仪舞,不要惊慌,你——去叫人弄几个小菜过来,顺便来两坛好酒。”无悔指了指一个艺妓,开口说道,以防她们因惊吓而大叫出声,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从而搅了兴致。
此时,那人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襟,捋了捋发梢,咧着嘴向那三位妙女子笑道:“凤仪阁的女人果真是标致到了极点!啧啧,这样的仪表要是在白天往那城门口处一站。。呵呵,不知,又会有多少人会拼命的挤,就算是挤破城墙也要往里钻啊!”啪了啪手,表示称赞。然后,转过身去,看着无悔,笑了笑。无悔也淡淡的笑了下。
一点点月光洒在了银杯里。无悔拿起杯子,吹了吹,银面顿时漾起一片银辉,闪耀动人。接着,无悔就着月亮饮了下去。眯着眼睛看向那回过身子跳窗而入的人。
他,模样俊秀,五官精致,两眼最是有神,虽为单眼皮,但却更显天公技艺之精妙,不大不小,不多不少,刚刚好,契合的恰好完美,很是灵动。就算是二三十岁的人,在这双眼睛下也只能显出十七、八岁。身高不算高,七尺左右,在那身黑衣劲装的装束下略微显瘦。手掌大而手指纤细,可与女子比肩。肤色略显黑色,显然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人。
那黑衣人打了个“哈哈”,就笑着走了过去。一手抓向酒壶,一手拿起另一只银杯,自斟自饮。一杯饮尽,他又酌一杯,似还不尽兴,于是拿起酒壶对着嘴直接倒下。
无悔依旧保持着恬静的笑容,心里在想,这人的作风也太豪放了吧,真不雅!与他的相貌极为不符!
“额,没了?怎么这么少?”那人自言自语。全然没把无悔放在眼里。他的手摇着酒壶,却没再滴落下一滴。“兄台,这、这真是美酒啊!不小心给你喝光了,你不介意吧?”
他好像才看见那坐着的人似的。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可千万别介意啊!我身无分文,你就算有意见我也没法!你总不能把我抓去见官吧?再说你也抓不到我。而且,这凤仪阁的陈酿你就算把我卖了也买不到这一壶酒!”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在说哥哥就喝了你的酒,你还能咋样?要钱没有,要命不给的无赖形象。
那人看着无悔一脸的笑容,心中更觉有鬼,顿时摆出一副“猪哥”像。真成了死猪!
就在这时,一群小二端着酒菜上来了。
“来、来,来。坐,请坐,尽情吃喝。咱们相遇便是缘!”无悔始终带着笑意,热情的对那人说道。
那人观无悔相貌,很俊俏,应该说是锋利,特是那对剑眉,夺天地造化,英气逼人。又看他那深邃的目光,似乎只有经历过世事变迁的人才能有这种眼神,。仅这一瞬的对视,他便知道此人绝对不简单。又看他没有在意自己的无礼行为,而且还叫他入席。心中想,他定是有意与我结交,既然这样那我何不顺水推舟呢?反正自己也饿了,先吃一顿再说,这凤仪阁的东西可样样都是精品啊!不吃那是多么的可耻,多么的浪费啊!我最恨的就是这种和食物过不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