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她异常的冷静,静的如鬼魅般寒栗。
“聪明如你般,又岂会不知?只不过不想让这么多日的努力付之东流,所以现在就算是骑虎难下吧”她张着干裂的唇,有些虚脱般的无力。
“摁,这么坚信本公子一定会帮你?就不怕计划落空?”他自傲的双手环胸,倚在床尾的栏杆,迷茫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他坚信她的不一般,也总算明白了主子为什么要一定将她带回去了。
“呵”她冷哼道,也好笑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堂堂金葂山庄的二少,又岂会无能为力的娶到自己心爱之人?”她扬起邪恶般唇角,苦笑着,她可不信这个时代的人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似乎隐隐中觉得她知道些什么,别在身后的手紧握着纸扇,掌心居然沁汗渍。
“凭你的金葂山庄给我解毒只怕是小事一桩,不为一提罢了。”她清澈的眼眸中透着那份坚定,但似乎又是乞求。
深邃的眸子越发的看不透她,他深吸了口气,轻缓的闭上眼,伸手长袍衣衫指向窗前的那株紫罗兰,显出得意之势“给我二天时间,你---明白的”
躺在榻上的她,如死灰复燃般,静等着那个时机的出现。
深夜,寒风冷冽,如刀子般直直无情的刮在脸上,勤德殿门前的木柱上倚着的万福子冻着浑身直哆嗦。
灯火昏暗,站在书案前的他,圆润的双眼凝视着手中的信,高挺的鼻梁透着严肃的脸庞,一身墨色长袍衬着略有苍黄的肤色,看完便当即燃烧化为灰烬。
“陛下,柳家一直没有动手,那我们又如何出手。”馥儿握紧拳头,看着眼前一直沉默不语的他,却又有些怪异的安静,她似乎嗅到了血腥般的不安。
额前零碎的长发独自飘零,大手摊放在书案上,剑眉下目光凝重,时不时透着血红般的怒气。
“啪”衣袖凌空一甩,一阵雄厚的掌风,瞬间将身前的文案一分为二。
“唔”一旁的馥儿娇弱的身躯在掌力凌风一袭之下,步伐不胜退后几步,火红娇艳的唇下不禁一阵唏嘘寒颤,暗自猜测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惹怒了咱们的这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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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石柱上的鸟儿不安的在笼中乱蹦着。
“哟,鸟儿今日这是要发狂了不成”万福子望着殿内的动静,自顾自的呢喃着。
他长袍一挥,一个转身坐在龙椅上,凌人胜势的驾驭着众生“动朕的女人,死”
死,如恶魔般邪恶的回荡在屋梁上,久久不散,空中弥漫着一触即爆的气息,却又是死一般的致命。
“陛下,若是在这个时候杀了她,岂不会对我们的计划不妙?”她轻启红唇翼翼般的探问着,生怕一个不注意惹得这位爷怒性大发可就小命呜哉了。
“杀了她?朕怎么舍得,尤其是在太后要回宫的这几天,若是在此时动手,那朕可不就白费心机?”他扬起的唇角鬼魅至使人分不清他的真假。
“今日魏良殊来见过.娘。。娘”她低头小声说道。
“他来做甚?”风邑宸不解望着烛光闪烁,不知怎的只要一看到他,他似乎都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凰城令。
“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病弱,最近也是越加的消瘦,整个人连眼窝都馅下去好深,看了真是叫人心疼。”她缩着脑袋小声的低估着。
本就严肃的脸上听到她的名字后多了几分惆怅,她?还好吗?想着她的较弱身躯,不知觉中感觉鼻头一阵酸楚,他望着壁上画中的她笑靥依美,似乎渐渐的脱尘吧,向他走近。
若问寒冰之心怎的融化,只能答是一物暖一物,千万倾城绝少女,一眼定缘牵心肚,往往缘分二字中,总让人迷迷糊糊的上了它的当,陷入了那绝久不忘的思念。
又一轮月牙黑夜,她躺在床上,两指无聊的比划着,身体的体力逐步稳定,自从服了药后,整个身子及神志都清爽了许多。
古药之毒在于意乱神情,使人混沌晕眩,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这则是它的难得!
月光的皎洁下,她矫捷的身影在院中走动着,刚换上白天偷来的太监服,还没来得及洗就被她穿在身上,顶着汗臭味的她,心里猜着,估计这太监也是个懒货。
走在青石路上,咯脚的路她一向不喜欢走,可现在却由不得她不走,前方提着灯笼巡逻的太监,远远处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款款走来。
太监二人对视一番,想着深更半夜宫女假扮太监出宫去给主子办一些白天不能办的事,也是常有,不过能不能出得了紫禁城的宫门,那得要看有没有足够的料了。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讥笑一番,便上前走去。
“站住,夜已入更,闲杂人等不得逗留。”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提高了音调说道。
“公公,奴才出去半点事,稍后就回,还望公公.。。体谅”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沉甸甸一包碎银。
“哟,不错,还是个大方的主。”一旁的老公公眼尖的大概能看出其袋中的数目,在宫中的老人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向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便从珂馨手中接过银两,掂量了起来。
“嗯,好,不过公公我还得好心提醒你几句,夜深了出宫容易进宫不易,若是时间久了些,恐怕得着手准备了。”他尖着调子意味深长的讲着。
“多谢公公指点,奴才谨记在心,他日定不忘公公大恩。”她沉着调子拉了拉额前的帽子,低头应道。
“恩,去吧!”老公公挥着手以示让她离去,顺手将一旁的小太监拉到一旁,偷乐去了。
垫着步伐迅速的提起脚步小跑着,果真是有钱好办事,她捂着唇嘻笑不已。
在记忆里,她饶了一圈又一圈,几乎是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绕道了皇宫城门的正门,当然了也是前往遥湘王府最近的路。
她踏着步伐,索性今夜的风不算太大,不然这小身板还不一定顶得住。
看着紧闭的大门,城楼两处举戟巡逻的队伍一直未停。
“站住,已是二更天,这个时辰禁止人员出入。”刚走到城门,守门举戟的两个士兵便用兵器挡住了她的去路。
“门卫大哥,是自家主子有急事,需要小的出宫一趟,还望大哥通融。”她双手抱拳以示请求。
沉默中依旧是两张如铁般的脸毫无表情,一动不动的举着兵器,直直的未有一丝松懈。
“大兄弟这是小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哥体谅。”说完便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手上。
“哼”猛地一个转脸不屑的喷气声贴在她的面前,严肃幽邃的眸子像是深夜里的猫头鹰一般,时时的盯着猎物,可能是被他的气场有些震慑,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便一直杵在那里耗着。
她也渐渐的推至一边,双手不停的搓着,夜越深,越发的冷,她焦急的踱步着,看着如此深严的戒备,根本没有逃出去的生机,况且时间的不断减少,她叹着气,也只能明日再来碰碰运气了。
“唉”她深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望着高耸的城墙,出不去的道路,她想一直折断了翅膀的鸟,憋屈的难受。
“笃笃,吁.。里面的兄弟快快开门,本将军十万加急,有份信函要呈进宫。”城门外传来急促的呼声和马蹄喷鼻气之声。
她刚转身小走了几步,听到这番动静,顿时像是心中熄灭的小火苗瞬间又燃烧了起来。
“陈将军,稍等,属下这就给你开门。”城楼上一将士低着头看着城下的人恭敬回道。
陈将军?她疑惑的闪至一旁。
“吱.呀”楼下的人迅速的将城门上的木销挪开,沉重的门向两边开去,透着门两边阴暗的火光,一身黑色盔甲,腰间的胯剑在随着他的一声“驾”的双腿夹着马腹下晃荡不停。
“驾。。”他手一用力拉紧马缰,嗖的一声如风般迅速的从她身边驰过。
看着远走疾风般的背影,她有些目呆,“陈将军?”她狐疑的看着一旁的小将士。
“哎,我说姑娘,你是出不了城的,还是赶紧回去吧?”许是被她缠的有些无奈了,小将摇头直直叹气。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她矢口惊道,好歹这学了一天的男人,敢情是白学了?
那小将看了下手中的戟,面不改色“男人哪是学出来的,除了宫里的个把太监,那另当别论。”
“噗”她有些好笑的差点失态,她浑身打量着眼前的小将,发现他五官端正,且天庭饱满,颇有将帅之风。
“嗯”不错,她低声叹道。“门卫大哥,你就通融通融,放我出行,来日必报今日大哥恩典。”
“不是我不放,而是这宫中规矩如此,我若放你,那便将受杖责之行呐。”被她纠缠的他有些溃不从心,打心里真是没见过这么有耐力的女人。
她搓了搓手指,有些急躁,看着天色越发的深,就算是现在快步跑到遥湘王府怕也是来不及的。
“对了,差点忘了?”她脑门一灵光,想起了脖子上挂着的和田双鱼玉佩,可是他随身挂在腰间的饰物呀。
“大哥,你看这个能不能让我过去。”她高举着玉佩,对他讲道,透着月光的直射,将士硬生生的看到玉中那风字浮印其中。
“莫不是?属下参见皇上。”眼呆的他当即跪下行礼,和田双鱼玉佩是先帝赠给皇帝的立储之礼,宫中本就是万事公开的,尤其是做属下的,哪怕是皇上衣袖绣上的的图案都能一清二楚,更何况这块玉。
“哎,这倒不用行如此礼,快快放我出城”她也来不及问清这玉的来由,速速的吩咐着。
随后便又要了一匹马,快步的向着王府驶去,她看着手中的玉吃惊不已,虽说这玉能够出城,但从来没想过见玉如见皇上这般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