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雨淅沥沥一直下个不停。秋夜凄凉,人心悲凉。忧愁充满了整个灵堂。
不远处传来阵阵箫声,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让人心碎。吹箫人想必有一段忧愁的过往。
“娘,愿你在天上一切安好。”万如意手里拿着香,祭拜着娘亲。
箫声还在继续,仿佛有着绵延不绝的忧伤。
灵牌上赫赫几个大字,许娇娘之墓。许娇娘的灵牌旁边还有着另一块灵牌。依然是赫赫几个大字,海小凤之墓。许娇娘是她的娘亲,而海小凤是谁,她不知道。万如意内心凄凉,眼泪滑过脸颊。小的时候,她一直恨着许娇娘。直至及筭的那天她才知道许娇娘是她的生身之母。而她视为亲母的顾青芝是害的她生身之母含恨终生的人。
箫声渐渐停止。不多时,门外似有响动,万如意慌忙的躲了起来。在万府任何人都是不能拜祭许娇娘的。如意的亲爹万堡主说的话就是圣旨,任何人不得违抗。他曾说过,许娇娘只是青楼一介贱妇,身份卑微,任何人都不可以来祭拜,因为许娇娘不配。谁要是敢来祭拜许娇娘,杀无赦。
万良推门而入,望着灵牌,眼中泛着泪光。他感觉有些老了,可他怀念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多好啊,有他的娇娘在身边,相依相伴。
万如意屏住气息,怕她爹知道她的存在。她从小就惧怕爹爹,爹爹冷情,从来没有对人留情。包括她,他的亲生女儿。要是爹知道她此刻在这,她爹会杀了她。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顾青芝他都不放过,何况是她?
“娇娘,我对不起你。”万良心里默念着。他愧对娇娘,愧对他们的女儿。他怎么能听信顾青芝的话认为如意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呢,害的他这么多年薄待了如意。
万良在许娇娘的灵牌前望了许久,直至走出灵屋的时候都万分不舍。
万府那令人心碎的箫声又逐渐响起。
万如意出来,跪在母亲的灵前。对着许娇娘的灵牌说道:“娘,安息了吧,爹仿佛知道错了。”
多年以前,万良以夫人没有孕育万家传人的名义纳妾。本以为以万堡主的身家怎么也会纳一个良家女子。不曾想新夫人居然是名满春风楼的花魁徐娇娘,花名芙蓉。正室夫人顾青芝也劝过万良,万不可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妾,败坏万家门风。万良不肯,执意娶芙蓉过门。自从芙蓉过门后,身为正室夫人的顾青芝黯然神伤,并劝诫女儿如意少和芙蓉往来。
万如意悲伤地望着许娇娘的灵牌。灵牌前好像闪耀着许娇娘的娇影,一袭红衣,唱着动人的歌声。
蒹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许娇娘就是那个美丽的伊人,灵动美好,倾国倾城。
许娇娘是一个美好的女子,可惜红颜薄命。只度过了二十四年的青春便香消玉殒。
万如意独自在灵屋中怀念着母亲。想着当年对她很好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