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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李启汉的故事

李启汉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工人运动的领导人之一。1898年,他出生在湖南省江华县一个农民家庭。因为家贫,读过初小后就随母亲参加田间劳动,后来在亲戚的帮助下,才得以继续升学。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时,他正在长沙岳云中学读书。新思想和新观念打开了他的眼界,于是,他积极参加爱国运动。后来,又参加了毛泽东等人发起的驱逐湖南军阀张敬尧的运动,并被选为学生代表,进入由二十四人组成的湖南学生请愿代表团,在毛泽东的率领下赴京请愿。第二年,李启汉由北京转到上海,结识了陈独秀,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学说,同年加入上海共产主义小组,成为我国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

早在1920年夏天,李启汉就在工人中进行宣传革命真理,组织和发动工人运动。他在沪西小沙渡厂区试办“工人半日学校”,以后改为“上海工人游艺会”,吸引工人参加工运运动。为了便于在工人中间开展工作,他广交工人朋友并且下苦功夫学了一口流利的上海话,一面教工人学文化,一面结合中国的实际,深入浅出地宣传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启发工人们的阶级觉悟。这期间,他还协助纺织工人成立了上海纺织工会沪西支部。1921年7月下旬,上海英美烟厂八千多工人为要求改善待遇而举行罢工。这时,共产主义小组派李启汉来到浦东,他深入到罢工工人中间,了解他们的要求和罢工后工人的生活情况,同罢工工人一起研究斗争的策略。

开始许多工人不认识他,问他是干什么的。李启汉笑着说:“我是工人学校的教师,听说你们闹罢工,我是特地赶来帮你们向资方讨债的。”工人听了很奇怪,有人说:“我们连肚子也吃不饱,哪有人家欠我们的啊?”

“错了。”李启汉说:“你们日夜劳动还吃不饱肚子,就是因为那些不劳而获的资本家剥削了你们的血汗钱,才使你们过着这样悲惨的生活,他们欠了你们无数的债!”在李启汉的启发下,工人们逐渐明白了工人养活资本家、资本家剥削工人的道理。罢工浪潮越来越高涨,坚持了三个星期之后,罢工斗争终于取得了胜利。

1921年8月,党领导工人运动的机关——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正式成立了。李启汉被推选为书记部干事,编辑《劳动周刊》。这时,上海工人自发组织中存在着一些带封建性质的行业帮会组织,影响工人团结。为了帮助工人提高阶级觉悟,李启汉在《劳动周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工友们,我们为什么要分帮》的文章。文章指出工人分成各种帮,“是工友们自己排斥自己,对于资本家是很有利益的,对于工友自己是万分有害的。”文章说:“我们都是受痛苦的弟兄,都是没有产业的被压迫同胞。无论他是宁波、湖北、江北或是本地,应该大家一总联合起来。”这篇文章发表后,在工人中影响很大,不少工人主动要求劳动组合书记部派人指导他们组织工会,开展斗争。沪西纺织工会、浦东烟草工会、浦东白华纱厂工会,都是在这时候相继建立起来的。

1922年1月,爆发了香港海员大罢工。李汉启又到海员中去做工作,发动上海海员支援香港海员的罢工斗争,组织“香港海员罢工后援会”。在劳动组合书记部的领导和李启汉的帮助下,这期间,上海邮局七百多名职工还举行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罢工,迫使统治邮局的帝国主义分子答应了职工的要求,增加了工资。

李启汉的活动,引起了上海租界帝国主义分子对他的仇恨,他们逮捕了李启汉,判了他三个月的徒刑。刑满后,租界当局又把他引渡给上海的军阀机构——护军使署,军阀当局又将李启汉关进了龙华军事监狱。直到1924年10月,他才被营救出狱。

李启汉出狱后,以更加高昂的斗志投入了新的斗争。1925年上海爆发五卅反帝爱国运动时,李启汉在广州担任中华全国总工会执行委员兼组织部长,以后又兼任中共广东区委工委委员。为了支援“五卅”斗争,打击英帝国主义,中共广东区委和总工会决定发动省港大罢工,派李启汉和邓中夏分别到沙面和香港,做发动工人的工作。这年的6月19日,省港大罢工象火山一样爆发起来了,前后半个月时间,罢工人数增加到二十万人,有十几万人离开香港回到广州,给当时香港英帝国主义当局以沉重的打击。当时,李启汉担任省港罢工委员会执行委员并兼罢委会干事局局长,负责安排罢工斗争期间的一切日常事务,任务非常艰巨。他经常随身携带一张草席,一顶蚊帐,一床旧被,出入于罢工工人中间,同他们共甘苦,帮助他们解决困难。他对罢工工人的住房、吃饭、看病和家属生活等等,都事必躬亲,一一安排。为了安排罢工期间工人的生活,他多次走访国民党左派领导廖仲恺,取得他的帮助,得到每月拨款一万元作罢工经费。罢工工人从香港返回广州时是夏天,可是李启汉已开始考虑这些工人的过冬问题了。他预先安排定做了大批棉被、棉衣、垫褥,使罢工工人及其家属在寒冬到来前都领到了御寒的衣物。他还帮助一些工人家属领取了摊贩执照,使他们在罢工期间能有一定的收入。这些,对鼓舞罢工工人的斗志都起了很大作用。当时在罢工工人中流行着这样的说法:罢工委员会是“工人政府”,干事局是“工人政府”中的“工人内阁”,李启汉是这个内阁的“总理”。

北伐战争开始后,为了全力支援北伐战争,省港罢工委员会决定改变斗争策略,坚持了一年零四个月的大罢工暂时告一段落。

李启汉留在广州主持全国总工会的工作,并处理罢工委员会的善后事宜。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反革命大屠杀。4月15日,广州国民党反动派跟在蒋介石之后,也举起反革命的屠刀,疯狂地向大批共产党人和革命者猛扑过来。李启汉就在这时被捕。目睹当时情况的人说,当李启汉被捕路过南关时,昂首而过,怒目而视,大骂国民党反动派卑鄙无耻,高呼“共产党万岁”的口号。4月下旬,他惨遭敌人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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