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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赵崇德的故事

赵崇德是河南商城余子店人, 1914年4月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31年春,中国工农红军到了他的家乡,赵崇德报名参加了红军, 1932年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在战争岁月里,他锻炼成长起来,曾任班长、排长、连长和营长,红军改编为八路军之前,曾任红三十一团团长。

1937年8月,红军主力部队改编为国民党革命军第八路军一一五师、一二○师和一二九师。赵崇德任一二九师三八五旅七六九团三营营长。

9月6日,一二九师在陕西省三原县石桥镇举行了出征抗日誓师大会。会上刘伯承师长号召全师指战员继承和发扬红军光荣传统,勇敢地投入到伟大的抗日斗争中去。全体指战员庄严宣誓:“为民族,为了国家,为同胞,为了子孙,我们只有抗战到底!”

9月30日,七六九团作为一二九师先遣队,由刘师长亲自指挥出征抗日。

10月16日,七六九团急行军进抵原平县的苏龙口、刘家庄地区。从这里顺河百里便是忻口。从忻口方向不断传来炮声,敌机在天上不断飞来飞去。在苏龙口北面十多里的阳明堡有座飞机场。这个机场原是阎锡山修建的,设备简陋。机场被日军占领后,经过抢修扩建,成为日军的进击基地和空中转运站,对我方威胁极大。

10月19日早饭后,陈锡联团长带领营的指挥员,从驻地出发,沿着滹沱河东岸的山沟,向机场方向隐蔽前进,实施侦察。他们将阳明堡机场内飞机的位置、四周的地形、工事的构筑、进出的道路,及每一个目标都侦察得清清楚楚,一一记在本子上,标在地图上。他们还在滹沱河边遇到一位从机场逃出来的劳工,提供了有关阳明堡机场的重要情况。

中午,回到驻地顾不上吃饭,陈团长立即召开了作战会议,分析了敌我双方的情况,陈团长说:“我们摸清了敌情,做好了准备,有把握取胜!而敌人,现在正急于夺取太原、忻口,根本想不到我们会绕到背后来揍它!因此,要抓住战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夜袭阳明堡机场,打它个稀巴烂!”

夜袭机场的任务,由以奇袭夜战见长的三营担任,赵崇德营长具体指挥。一营配合三营行动,破坏崞县至阳明堡之间的公路、桥梁,阻击增援之敌。随后,陈团长下达了夜袭阳明堡机场的作战命令。

老乡们听说要打日军,主动支援部队,很快就做好了几十副担架,并组织了担架队。尤其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争先恐后报名抬担架、当向导。

下午,三营干部在汪副团长带领下,化装为机场民工,再次对机场内外进行了详细侦察。

赵崇德营长返回驻地后,立即召开排以上干部会,详细介绍了两次深入现场侦察的情况,作了战斗部署,然后说:“我们打日本军是第一仗,炸飞机是头一回,没有经验,心里也没有底。这一仗怎么打,飞机怎么炸,请同志们出谋献计!”

在各连的军事民主会上,群情激昂,发言踊跃。大家的意见归纳起来是两个字:一个是“烧”,一个是“炸”。最后,决定采用把几颗手榴弹捆在一起,放进飞机肚子里爆炸的办法。

10月19日晚,夜深人静,月色朦胧,正是进行夜战、近战的好时机。全团分别向预定目标开进。

三营按时集合,轻装待命。赵营长检查完毕,即令:“出发!

十连、十一连的战士们都装备了自制的“爆炸手榴弹”,紧随赵营长快速前进。请先前遇到的那位老乡当向导。部队顺利渡过滹沱河后,成战斗队形展开,悄悄地抵进飞机场。

先头部队剪开铁丝网,巧妙地干掉了哨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机场。十一连二排的战士们最先接近机群,在黑暗中隐约可见长长的三排飞机停在那里。目睹这些庞然大物,同志们既喜又恨,复仇的时刻终于到了。各爆破组正向机群运动时,突然西北方向传来日军哇啦哇啦的喊叫声,紧接着响起一阵枪声。原来是十连与敌人遭遇了。这时,赵营长率领的爆破队向机群发起猛烈攻击。顿时,整个机场枪声大作,爆炸声轰鸣,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面对这场特殊战斗,赵营长沉着冷静,一边指挥爆炸飞机,一边指挥消灭敌人。

爆破组与守卫机群的日冠绕着飞机相互拼杀起来。我采取分割战术,将敌各个击毙。被惊醒的在机舱值勤的驾驶员,用飞机上的机枪乱扫,反而打中了前排的飞机。我隐蔽在飞机下的战士,左右射击机舱里的敌人。各个爆破组,敏捷地跃上飞机,迅速地砸碎玻璃,将一捆捆手榴弹扔进一架架飞机机仓里。同志们愈战愈勇,越炸越猛。边打边喊:“这一架算我的!”“我再报销它一架!”十一连机枪班长老李,攀上一架飞机,端起机枪向驾驶舱猛扫。打了一阵子,他放下机枪,举起铁锹狠砸机翼。正砸得起劲,赵营长跑来高喊:“老李,砸什么?快炸!”

接连不断地爆炸声,震耳欲聋,飞机被炸起火。火乘风势,风助火威,滚滚浓烟卷着熊熊烈火,弥漫了整个飞机场上空!

正当战斗激烈进行的时候,一群敌人嚎叫着从隐蔽部冲了出来。战士们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杀退了敌人的反扑。激战一小时,二十四架敌机全部炸毁,机场地面设施也被摧垮,还歼灭守卫机场的日军一百余人。至此,三营胜利完成了预定作战任务。

赵营长在指挥部队后撤时,不幸中弹,身负重伤倒在地上,大家把他扶起来准备抬上担架,他吃力地说:“不要管我,同志们快撤,快……”话没说完就合上了眼睛。这位红军战士、八路军优秀指挥员带着胜利的喜悦离开了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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