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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陈翰章的故事

陈翰章是东北抗日联军一路军第三方面军总指挥。生前,他的战斗足迹踏遍了镜泊湖畔,跨越吉林、黑龙江两省的广大山区。在那里,他指挥抗日游击队歼灭了数不清的日伪军,为中华民族立下了赫赫战功,被人们誉为“镜泊英雄”。

陈翰章,满族, 1913年6月14日出生在吉林省敦化县城西半截河屯的一个农民家庭。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了“九·一八”事变,敦化很快就沦陷了。当地人民不堪忍受侵略者的暴行,利用各种形式开展抗日爱国活动。陈翰章初中毕业后,先在一个小学当教师,后又到县立民众教育馆当讲演员。陈翰章利用这一机会宣传抗日道理,团结一批爱国青年,经常散发传单,张贴反日标语。他的抗日活动引起了在教育馆附近的日本领事馆的注意。一次,来了几个端着枪的日本兵要抓他,他迅速翻墙逃回家中。1932年8月12日,陈翰章告别了年迈的父母和新婚的妻子,参加了关义成的抗日救国军。

关义成虽然主张抗日,但因出身土匪,仍存在军阀思想。为了争取改造他的队伍,中共满洲省委派兵委书记周保中进入救国军工作,任总参议和关义成的前方司令部参谋长。

1932年10月11日,救国军联合其他抗日武装,攻打宁安县城。周保中指挥了这场战斗,陈翰章担任战地鼓动队队长。半夜11点,总攻开始。陈翰章率领队员跟着突击队冲到宁安城外的牡丹江边。江桥已被敌人烧毁。为了尽快攻进城去,队伍必须涉水过江。江水冰冷,寒气逼人,突击队长有些犹豫。见此情景,陈翰章大声喊道:“勇士们,冲过去,杀人的枪炮都不怕,还能叫一条小河吓住吗?冲啊!”他第一个跳进冰冷刺骨的江水里。在他的带动下,突击队员纷纷跳下河去,迎着封锁江面的弹雨登上了对岸。战斗中突击队长中弹牺牲,陈翰章主动指挥队伍继续战斗,完成了炸毁敌人军火仓库的重要任务。战斗结束后,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的才识胆略受到关义成的赞赏,随即提拔他为总司令部秘书长。

一次,关义成在绥芬河镇逮捕了反日会会长和一名游击队长,并且密谋收缴东满各县游击队的武装。翰章得知内情以后,立即找地方党组织和游击队领导进行研究,并做了周密的应变准备。然后亲自出面,向关义成讲明大义,晓以利弊,终于平息了事端,防止了一次重大的武装冲突,维护了抗日武装力量的团结。

1935年2月,东北反日联合军第五军(次年1月改为东北抗联军第五军)成立,陈翰章升任五军二师参谋长兼师党委书记。他率队活跃在张广才岭、老爷岭之间的广大地区,开展游击战争,在大小几十次战斗中,共歼敌一千余名。

为了动摇陈翰章的抗日意志,敌人采取卑鄙的手段逮捕了他的父亲和妻子,逼迫他们进山劝降陈翰章,否则就杀害他们全家。翁媳二人无奈,跋山涉水,辗转千里。终于在宁安县斗沟子附近找到陈翰章。当陈翰章得知父亲和妻子的来意后,再三劝告父亲不要上敌人的圈套。他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要抗日就不能苟且偷生。陈翰章的父亲和妻子回去后,敌人三天两头传讯拷打老人,有时甚至将老人装在麻袋里沿街踢打。企图用残害老人的办法从精神上折磨陈翰章。不久,陈翰章的妻子忍痛离开了陈家。但是,这些都丝毫没有动摇陈翰章和敌人血战到底的坚强意志。

1936年夏天,驻宁安日本宪兵队派出政治浪人雄谷去见陈翰章,企图“诱抗联主力于三江省地方聚而歼之”。陈翰章严厉警告雄谷不要作日本帝国主义的鹰犬,否则下次再来格杀无赦。雄谷灰溜溜滚下山去了。后来,敌人用五千元重金悬赏捉拿陈翰章。陈翰章将计就计,巧妙地将前来劝降的伪吉林省警务厅警备科科长、伪敦化县副县长等四个罪大恶极的家伙诱上牛心顶子山杀掉,为当地除了大害。

1939年8月,二军四、五师正式合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第三方面军,陈翰章任总指挥。1939年下半年,日本关东军发动了以消灭第一路军为目标的“围剿”。抗联部队处于极端困难的时期,每天,天上有日军飞机的跟踪轰炸,地面上有日伪“讨伐队”的追堵,陈翰章率部同敌展开了英勇的战斗。8月下旬,魏拯民、陈翰章率三方面军全部,二方面军一部,运用围城打援的战术,在安图县打响了著名的大沙河战斗。8月23日,部队分三路进入阵地。陈翰章带领两个团,正面进攻大沙河。在侧翼部队的有力配合下,战斗进展很顺利,两天三仗,击毙敌人联队长以下官兵五百余人,缴获机枪七挺,步枪三百支,以及掷弹筒等其它军用物资。

大沙河战斗胜利后,陈翰章率部连夜向敦化寒葱岭进发。9月初在行军途中设下伏击圈,歼灭了蒲柴河伪军十团的一个连。二十天后又在寒葱岭南坡公路旁密林中设伏,歼灭日军少将部队长松岛以下官兵八十多人,击毁日军汽车九辆,缴获步枪九十多支。就连日伪报纸也发出哀叹说:“共匪陈翰章部队凶猛异常,皇军松岛少将不幸殉国。”

1940年,陈翰章领导的抗联三方面军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特别是抗联一路军总司令杨靖宇牺牲后,敌人更加猖獗,调重兵围困抗联战士,妄图彻底消灭抗日武装。

为了甩开敌人大兵团的围攻,陈翰章把队伍分成几个部队。他带领六十多人,以镜泊湖地区为中心,和数以千计的日伪军周旋。他们先后袭击了敌人修路工棚、伐木作业所等,使这里的敌人日夜不安。日伪不惜花重金收买叛徒,分化瓦解抗日队伍,还调来几倍于我的兵力跟踪、围剿陈翰章的小分队。经过松乙岭等几次血战,陈翰章身边只剩下了十几个人。眼见漫山遍野白雪皑皑,战士们衣不遮体,饿了只能用积雪野果充饥。陈翰章决定把战士们带到镜泊湖东南小弯弯沟的老密营去休整。

12月6日傍晚,陈翰章率队出发了。

12月8日晨,由于叛徒的出卖,陈翰章率领的小分队突然被一千多敌人包围在镜泊湖南湖头小弯弯沟老密营外。陈翰章临危不惧,指挥战士们与敌人展开血战。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连续打退了敌人四五次冲锋。眼看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为了掩护四名朝鲜族女同志突围,陈翰章坚守阵地,不幸中弹,扑倒在雪地上。敌人一下子涌了上来,妄图活捉他们重金悬赏的抗联将领。陈翰章从血泊中又慢慢坐起来,背靠松树,左手从腰中抽出另一支手枪,对准敌人射击,直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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