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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王汝起的故事

王汝起,曾用名王坚, 1905年生于山东省黄县五家茧坡。1932年投身于抗日救国斗争,历任抗日联军的团长、副师长和师长。

王汝起的父亲是织布工人,虽有手艺却难以养家糊口。王汝起七岁时就开始帮助家里种地,十二岁给地主扛活。后来父亲被解雇失业,加上连年灾荒,捐税如麻,家庭生活非常困难。1923年,家乡遭受特大水灾,全家背井离乡逃荒到黑龙江省宁安县长岭子落了户。在那里,靠自己刨的两垧荒地种粮食生活。“九·一八”事变后,日军侵占了东北,到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王汝起创建家业的理想也随之破灭了。一天,他父亲借别人家的马车去卖柴,半路遇上日军拦车,马惊了,把他父亲轧死在车下。这杀父深仇激起了王汝起对日本侵略军的刻骨仇恨。1932年秋,他在宁安西北区,利用农民的传统结社方法,走亲访友组织起几十人的抗日“红枪会”。

队伍虽然组织起来了,但只有几把大刀、扎枪。于是,王汝起就到处寻找,终于在一家油坊里弄来一门两人抬的土炮和一支步枪。他带领队伍,以仅有的土炮、步枪,缴了本村自卫团的械,获得了一些枪支。有了枪,胆子大了,他们就去找日寇较量。正好有部分日军在宁安县的南湖头修筑铁路,他们武器精良,气焰嚣张。王汝起指挥队伍悄悄地把敌人包围起来,然后突然放响土炮。土炮一响,日寇都趴在地上不敢抬头。这时,王汝起带领队伍猛冲上去,敌人被打得懵头转向,乱了阵脚,纷纷逃窜。结果七个日军被打死,红枪会会员却无一伤亡。和日寇首次交战取得了胜利,王汝起和会员们增长了信心,紧接着又去截击日军的汽车,攻打了宁安县城。他们还在敦化至图门的铁路上,伏击了日军的军用列车,打死了不少日本兵,缴获十多支枪。王汝起的队伍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寻觅袭击敌人的机会,只要有目标就去打。一连串的胜利,使“红枪会”的威名远震。不少有志之士前来参加,王汝起的部队很快发展到五百多人。

王汝起的队伍虽然发展了,但他感到单靠“红枪会”的力量是不能赶走日本侵略军的。1933年,他率领“红枪会”加入了东北救国军第三旅,被编为第八团,王汝起担任团长。他率队活动在以镜泊湖为中心的宁安、敦化、额木等地,不断打击日军。不久,由于敌人的残酷围剿,自发参加救国军的队伍先后溃散。1934年2月,他率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绥宁反日同盟军。1935年2月,东北反日联合军第五军成立,王汝起任第一师第三团团长。从此,王汝起走上了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道路。在党的领导下,王汝起的队伍战斗力提高很快。这年4月,他率队在庙岭击溃了数倍于己的日伪军,击毙日寇七人,打伤十二人,缴枪七支。1935年冬天,王汝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党后,他更加努力地工作。为了一心一意进行抗日活动,他把妻子和儿子送回山东老家,又动员他二弟参加了抗日联军。1936年冬天的一个拂晓,王汝起带领队伍行军至洋草村。村子里的自卫团误认为是日寇,慌忙开枪,王汝起的二弟不幸中弹身亡。王汝起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弟弟,心如刀绞。战士们愤怒地要枪毙自卫团的两个人,王汝起制止他们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大家要团结起来打击日本侵略军。毙了他们,就一下子少了两个中国人,不就减少抗日力量了吗?”他说服了自己的部下,又向自卫团宣传党的抗日方针,动员他们协同抗日联军共同打击日本侵略者。自卫团的士兵深为王汝起不计私仇的精神所感动,一些人当即参加了抗日联军。

王汝起早年没有读过书,这给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为了党的事业,他决心自学文化。他身上总是带着纸和笔,有空就学写字。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认识了二千多个字,能够阅读文件和书报了,还能写简单的作战计划和工作报告,由一个普通农民成长为党的优秀干部和出色的军事指挥员。1937年2月,王汝起升任抗日联军的副师长。

1938年冬至1939年春的整个寒冷的季节里,王汝起所在的抗联第七军驻扎在人烟稀少的挠力河边的沼泽地里。战士们趴冰卧雪,多半时间处于饥饿状态。尽管如此,部队仍然军纪严明。一次,队伍来到松花江畔的八岔屯。那里住着以捕鱼为生的鄂伦春人。部队进村时,各家都没有人,大敞着门,院里挂着许多鱼干。饥饿的战士想煮点鱼吃,王汝起下令不许动老百姓任何东西。结果,没有一个战士动老百姓的鱼。数百人的队伍在人烟稀少的蓄通和果夫镇活动,很快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敌人从同江和抚运县调来警察二百多人,又从饶河东安镇调来伪军一个连。王汝起的队伍退至一个大树林里宿营,距敌人只有二十多里路。他利用靠近敌人的条件,每天晚上派出三五个侦察员,到敌人驻地附近打枪、散传单,把敌人扰得疲惫不堪。王汝起决定夜袭敌军。一天午夜,部队悄悄占领了村边的几幢房屋,向敌军住的院子发起攻击。敌人从睡梦中惊醒,乱作一团。不到半小时,战斗便结束了。这一仗毙敌五人,俘虏了二十多个,得步枪五十支。

抚远县北部的一个镇子,驻有大批伪军和日寇。王汝起本想夜间进攻,但镇子三面环水,还有沼泽地,只有南面一条路可以进入。如果敌人死守这条路,则难以攻克。王汝起挑选了二十多名小伙子,组成奋勇队,全部换上伪军服装,打着伪满洲国的旗号,大摇大摆地向镇子前进。再让后边的部队跟在离前哨队一里多远的地方。结果顺利地开进了小镇,直奔伪警察署,敌人毫无察觉。三十多个警察全部被缴械,还打死两名日本特务。

1938年夏秋两季,日军多次破坏王汝起部在饶河山里耕种的田地和未成熟的庄稼。落雪后,又全面封锁了山林。到11月,山里的积雪有二三尺厚,日军又派出大部队进山“讨伐”。王汝起率部和敌人周旋。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他出敌意外地又从饶河回到了抚远县。当敌人重新追到抚远县时,王汝起的队伍已返回了饶河。由于长期战斗和饥饿,王汝起和战士们都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五六百人的队伍,到1940年3月,只剩下二百多人。在人员大减,环境恶劣,难以生存的情况下,王汝起丝毫没有悲观失望,他满怀信心地率部在同江、抚远、富锦、宝清等县广大地区,以沼泽地为依托,不断地打击日寇。

1940年5月21日,王汝起率部队前往大带河袭击日伪军伐木场。战斗从上午9时开始,一直打到傍晚。数倍于我的日伪军死伤惨重,我军还缴获了两挺轻机枪。在战斗接近胜利的时候,王汝起不幸中弹,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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