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下人纷纷赶紧退出了,正堂,而仔细听一听,就能听到正堂里正有人在发火。
“不行,我改主意了,你们不许结婚!”连青忽然一拳捶在桌上,把茶杯震碎在了地上。
“为什么?”白锌激动的问道,他和蓝姗都很不理解。
“为什么?你忘记你哥怎么死的了?你忘记你哥是被兰家的大女儿克死的”连青大声质问。
“这和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这对我娶蓝姗有影响吗?”白锌不明所以的发问,情绪很是激动,被蓝姗拉住了。
“当然有影响,你问问她是什么日子出生的。”连青气愤的坐在椅子上指向蓝姗,旁边站着兰仙,正不紧不慢的捏着连青的肩膀。
“妈,您消消气儿。”兰仙假装安慰道,嘴角隐藏着笑意。
白锌望向蓝姗很是费解,又看向母亲,“这跟蓝姗的出生有什么关系?”
连青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是四月五号清明节出生的,算命先生带我算过,我和七月初七的人犯克,那是因为和鬼节犯克。你难道不知道清明节也是鬼节吗?”
白锌楞住了,蓝姗也楞住了,虽然她一早想到了这个问题,早听下人说老夫人和七月七出生的人犯克,只是没料到连青也会忌讳起四月五号出生的人。
“蓝姗又不是七月初七,七月初七是鬼门大开,清明节只是活人扫墓罢了,两个不同的日子,妈,你为什么要鸡蛋里挑骨头?再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还那么封建?前两天,您不是还祝福我们的吗?您把我们送上天堂,现在又摔入地狱,您这捣鼓的什么戏啊?”白锌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道,被蓝姗赶紧阻止了。
“呸呸呸!什么天堂什么地狱,你这孩子,就没有好话,不管怎样,犯我的忌讳。”连青说话的语气没有了先前的那么恶劣。
白锌要抓狂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再过几天就要入洞房了,这又有了新问题,蓝姗不发一话只是低着头。
“妈,您要是执密不悟,不成全我跟蓝姗,那我只有带她走。”声音很轻很无力,这下子换连青和兰仙楞住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说什么?你走?你不要妈了?不是妈不给你娶她,而是她自己命不好,算命的说她命硬。我实话告诉你们,兰家大女儿就是因为七月初七生的,我先前没法子就答应了那门亲事,结果怎么样?还真的就克死了你哥,所以不能不信!再说她的命虽然没有那个女人命硬,但是一旦进到了白家,也会给家里带来麻烦的。”连青说着的同时朝蓝姗指了一下,说完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椅上。
“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我去宰了他。”白锌气的就要往外冲被蓝姗拉住,示意他不要冲动。
“人家早就走远了,锌哥,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姐姐的命太硬,恐怕注定一辈子孑然一身了。”兰仙惋惜的说道,心里此刻在大笑,恨不得蓝姗马上滚出白家,消失的无影无踪才好。
“你给我闭嘴!妈,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法子?如果没有,我只有带她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白锌无奈的问了一句之后又无力的回了一句。
连青紧张的看了眼儿子,她回忆算命说过的话,“有。”
“是什么?”白锌两眼放光迫不急待的问道。
“算命的说,这样的女人嫁人之前,要准备一口大缸,放上冷水,泡上半天,去除晦气,方能入门。”
连青叹了口气说出,一点都不像是胡编乱造的,毕竟除了兰仙和白府下人以及外人之外,宝藏的计划只有连青、白锌和蓝姗知道,连青还要用蓝姗来击垮与继承兰家财产,不可能无缘无故还没进白家的门就害她的。
“泡冷水”去晦气?还大半天“妈,你搞清楚,现在马上才二月,三月都很冷,何况是二月?这样会死人的。”白锌大吼道,恨不得把那个算命的大卸八块。
“离结婚还有五天,五天足以把身体调养好了。若是想进白家的门,只能这样。”连青斩钉截铁的口吻,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这不可能,蓝姗最近都有点不舒服,再泡冷水可想而知,我们走。”白锌气的拉上蓝姗就要朝外走。
“我愿意。”蓝姗脱口而出。
几个人都吃惊的看向她。
“我愿意,在我决定嫁给锌哥的那会起,什么都可以为他做。”蓝姗说的风轻云淡,却有着对白锌海誓山盟的感情和决心。
“你能吗?你承受的了吗?这可是二月天。”兰仙说话的口气拖的老长,压根不信蓝姗所说的。
“姗儿,我不能要你为我忍受这样的折磨,在冷水里泡上几个小时,会得肺炎的。”白锌拉住蓝姗的手不放开,生怕她跑了或者跳到外面的冷水缸里。
“我以前冬天还游过大河的,在很早以前的时候,别为我担心,其实冬天泡冷水,时间久了适应了反而不冷了,何况时间流逝的很快,不会有事的。”蓝姗微笑着说道,拍了拍白锌手,反过来安慰他。
“可是……”
“妈,现在就实行吧。”蓝姗打断白锌的话,眼神坚定的说出。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连青看着蓝姗的眼神,她有一恍惚的震撼。
“好吧。”
“妈。”兰仙娇嗲的喊了一声,被连青推到了旁边。
“来人,准备一大缸冷水。”连青命令下人去准备。
“要满的。”兰仙又加了一句,几个人反过来看着她,白锌对她怒目而视。
“这,水缸子加满了水,去晦气去的干净点,这对姐姐也是好事。”兰仙支支吾吾的说道。
白府的下人一刻不敢怠慢,虽然觉得有点残忍,但是不敢不听从老夫轫和夫人的指示,谁叫这个女人还没过门呢,大夫人再不受少爷待见,也总归是有地位是最大的。
不久,缸子的水被灌满了,下午阳光普照,一片温暖,甚至还有点热,现在夕阳夕下,水看起来就觉得很冷。
白锌握紧双拳,转身对连青恳求,“妈,非要这样吗?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蓝姗会冷死的。”
“这条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既然她要进门就得去除晦气,我顺了你们的意愿,你们也得遵循我的原则,无论是封建也好,是顽固也好,总之为了白家世世代代好,刚才是她自己提出要现在实行的,我可霉那刀架她脖子上。”连青手转玉珠慢悠悠的说道。
“就现在,我没事,老夫人说的在理。”蓝姗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进了冷水。
一进冷水,冰凉刺骨,像冰镇扎进了心肺,蓝姗曾经是考古队里的优秀人员,曾经为了工作拔山涉水,也去过冰冷地带,爬零下几十度的雪山没,过热带草地,风餐露宿,一点都不带含糊,也不娇气,冬天里确实也游过一回长江,她向到自己曾经的坚强,现在这缸冷水泡上几小时又算什么?就当作是重经一次低温雪山罢了。
可是事实证明,冬天里穿着衣服浸在冷水缸里,不做任何活动,确实是经受不住的。
蓝姗就这样待着,她脚抽了筋,站起了身,水大片大片的溢了出来。
“小姐?”云儿趴着水缸喊道,她哭着跪了下来。
“老夫人,求求您,大发慈悲吧,小姐会被冻僵的。”
“姗儿。”白锌担心的喊到,她心疼不已。
“别过来,我没事,只是脚抽筋,马上就好。”蓝姗咬着牙关说道,在找方法尽量放松舒缓痛楚和冰冷。
“真是会装可怜,这会才进去就冻僵了?”兰仙小声的说道。
“来人,再加点水。”连青吆喝了一声,一声令下,两个下人端出一大盆冷水就朝缸里要倒下来。
一个中年的下人脚正巧崴了一下,一盆水就这样从蓝姗的头顶浇在了身上。
她张大了嘴,呛了几口水,头发全部都湿辘辘的耷拉在额前,睫毛上的水一滴滴落下来。
看着脸上冒出的少许热气,连青想到这是一盆温水。
“张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拿温水想滥竽充数?姨太太浸晦,必须用冷水,这是先生交代的,你敢作弊?不想活了?”连青气的身体发抖,一切阻止白家利益与兴旺的事,都不能原谅。
“妈,这温水马上就成了冷水,还不是一样吗?张妈只是对这样残忍的事看不过去而已。
连青看到儿子真的生气了,她没有再说什么了。
蓝姗轻轻的又浸在了冷水里,闭着眼,感觉很痛苦。
“妈,我先去休息了。”兰仙说完瞥了眼蓝姗,偷偷讥笑了一声就朝自己房里走去。
待她回到房里,一个府里的丫头进了房,“夫人,这是茁丫托我给你送来的东西,说是您昨日托她去市集买的。”一个嘴边长痔的漂亮丫头端着东西恭敬的回道。
“放这吧。”兰仙边磕着瓜子边看着蓝姗一抹讥笑嗪在嘴边。
那丫头叫黄绢,看了看兰仙,她大胆的说道,“夫人,我就看不惯这快要过门的姨太太,虽然说她是您的姐姐,但是不顾你们的姐妹之情,就急着嫁给自己的妹夫,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兰仙瞥了眼黄绢,吐出瓜子壳,“你哪个房的?怎么没见过你?”
“回夫人的话,小人是新买进来的丫头,前些天才进来做下手的。”
“以后跟着我吧。”兰仙丢了一句。
“啊,谢谢夫人的垂帘,以后我一定为夫人赴汤蹈火。”黄绢机灵的说道。
这时只听外面的连青喊了一声。
“起来吧,可以了,去泡个澡暖暖吧。”连青看儿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就结束了这场愚昧的去晦。
“这才多久?就挨不住了?真是娇气。”兰仙不耐的吐出瓜子壳抱怨道,看着白锌抱起蓝姗朝房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