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秦阮刚刚吃了东西垫肚子,就坐在议事阁里等着。
因为怀疑护法中可能有叛徒,所以秦阮这面具也不打算戴了,等邵山的事落定后,该清除的人都会一个个的清除掉。
不一会儿,阑毅就来了。
因为秦阮只说了让他来,其他三人都不敢跟着来。
“盟主。”阑毅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秦阮朝着他轻轻抬手,如同帝王一般。
阑毅起身,在秦阮的示意下坐下来。
“盟主,这两次关于残花蝶的案件,属下已经派人去现场搜查过了,并没有什么重要发现。”阑毅当先开口,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卷好的纸,上前递给秦阮。
秦阮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在现场发现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价值。
“尸体火化前,可有请仵作检验尸体?”
“有的。”阑毅点头,“之前的四个侍卫死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被一刀毙命,然后被砍下四肢。残花蝶粉是死亡后才被撒在人身上的。”
“那蒋世呢?”秦阮没有抬头,一直盯着手中的单子,似乎想要发现点儿什么来,
“蒋世因为是吞服的鳞粉,检验起来比较麻烦,就目前而言,除了鳞粉,蒋世身上还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东西。”
秦阮没有说话,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一张单子,看起来姿态慵懒。
阑毅等了半天也不见秦阮开口,有些疑惑的看过去。
半晌,秦阮才道:“蒋世的尸体何时火化?”
“三弟因为昨天蒋世死亡,很是心痛,一直不肯让蒋世火化,明天又是盟主授权大典,属下们怕染了晦气,就先让蒋世的尸体在冰窖里呆着,让授权大典冲冲喜了来,等过两天再火化。”
“你出的主意?”秦阮扭头问道。
阑毅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老实道:“是属下四人共同商议决定的,就看盟主你的决定了?”
秦阮低头,沉默了半晌,道:“可以,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多谢盟主。”阑毅跪下来,对着秦阮磕了个头。
“不必,起来罢。”
阑毅依言起身。
忽然秦阮勾唇一笑,道:“不过是叛徒使了点儿小手段而已,也没多大可惊慌的,你下去吧,出了这么点儿事,侍卫们肯定有些惊慌了,去安慰安慰他们,就说已经猜到了真凶,正在搜集证据,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这……”阑毅不解,“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这么说出去,他们会信么?”
秦阮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道:“让你说你就说去,问这么多干什么?要不稳定人心,明日的大典还如何进行?”
阑毅一噎,想要反驳,秦阮一个眼神瞥过来,阑毅不同意也同意了,而且现在的邵山确实需要稳定人心。
“是,盟主,属下这就去。”
话落,阑毅再次礼貌的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议事阁。
秦阮仍旧坐在高位上没有动,看着手中的纸,不自觉就想出了神,竟然就想到了一直在他身边的枭孑然,想到了他给她的那只短哨。
想着,秦阮微愣,掏出短哨,看的怔怔的。
其实,跟枭孑然这个名字比起来,她更习惯叫他潇,第一次见到的枭孑然给她的感觉的处变不惊的,永远笑脸相迎,却能够运筹帷幄之中。
而对于潇,他更加邪佞,笑容也更加真挚,没有枭世子那样的淡漠疏离。
想着,秦阮感到自己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垂眸,将自己的情绪遮掩。
手指轻轻摩擦着哨子,哨子表面光滑,一看就是经常把玩的那种,哨子的形状很奇特,像叶子,而且扁平扁平的。
摸着摸着,秦阮就想到了哨子主人的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手指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随后,她又想到了那双手摩擦哨子的场景。
公子如玉,自成一画,手中拿着小巧的哨子,低着头,垂着眸,想着事。
不想不觉得,一想,秦阮竟觉得画面太美,让她有了种窒息的感觉。
猛然回神,她跟他才相离短短几日,为何她就开始想念了?
摇了摇头,抛开杂念,将哨子收好,手中的单子也对折了几下,收好,秦阮似随意扫了眼四周,就往回赶去。
回到院子里,秦阮就把还在练武的三人召集到屋子里。
三人见秦阮情绪不怎么高的样子,都不敢多询问,一个个正襟危坐的样子,望向秦阮,就等着她说话。
秦阮感受到三人灼灼的目光,忽然抬眼,见到的就是三人略有些纠结的眼神。
紫淼倒是还好,因为一直都不是很怕她,这次眼神里也只是带着着询问的意味。
栀子和李忠见秦阮抬头,立马就缩回脖子,眼神四处晃悠,偶尔瞥一下她。
秦阮忽然觉得哭笑不得,将阑毅给她的单子拿出来,递给他们看,又将阑毅告诉她的尸体的检验结果复述了遍,然后就看着他们。
“主子,这些东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栀子抢先从紫淼手中拿过单子,还示威的扬起脑袋睨了他一眼。
而后者却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同样斜睨了她一眼。
“就是因为没什么特别的才更奇怪吧。”李忠凑过去看了看,随口说道。
单子上面的陈列的东西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可以忽略。
如若不是秦阮需要,阑毅都不会将这些陈列出来。
只是,这些线索真的是太不起眼了,反而才更容易迷惑的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