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怎的站在门口?”秦媚的声音传来,声音没有刻意压抑着,足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今日在宫宴上,秦媚差点被刺杀,她满心期待看着枭孑然,她有多希望他能救她,可他却熟视无睹,若非南疆三王子肯出手,她早已性命不保。回来后却听丫头说秦阮由枭孑然亲自送回来时,她嫉妒的快要发疯。如今见到秦阮,她也就气不打一出来了。
秦阮未曾理会,只是进了屋子,面色不变,向秦亥和容玉凤行了个礼,便站在一旁。
秦媚虽然嫉妒,却也不能发作,只进了去,亦是向二人行了礼,甜甜道:“媚娘给父亲母亲请安,媚娘听说大哥回来了,便过来看看。”
“你说你这丫头,怎这样实在?今日宫宴的事,你娘都告知与我,你怎的不在院子里将养着,还亲自来一趟。”秦亥扶起秦媚,丝毫不掩眼中的疼惜。
“无事,总归是没伤着,真得感谢三王子出手,如若不然,媚娘怕是见不着父亲母亲了。”说着,秦媚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竟轻轻啜泣起来,弄的秦亥跟容玉凤在一旁安慰着,全然忽略一旁的秦阮二人。
看着秦媚上演着亲情戏,偶尔偷偷看向她,面露得意之色。秦阮不自觉嘴角上扬着,露出冷笑,眼里闪着鄙夷与不屑。笑话,她堂堂世界第一杀手,毫无感情的杀人工具,岂会对这亲情羡慕嫉妒恨?
然而此时,秦阮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秦然,见着这出戏码,同样勾唇冷笑,神情模样竟与秦阮如出一辙。
“戏演完了么?演完了,就该进宫面圣了。”秦然收起情绪,轻声说着,嘴角挂着笑意,宛如谪仙般让人沉迷,说出的话却从不留情。
秦亥面露薄愠,瞪着秦然,而秦媚与容玉凤却只能乖乖受着,不能露出一丝不快,否则这么多年来她们在秦亥面前建立起来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秦亥虽恼怒他说话不敬,却又不得忍着,比起教训秦然,还是得赶紧进宫才对,不然教人落了话柄,在皇上面前弹劾他。便点头道:“也好,时辰不早了,是该进宫了。”
话落,秦亥简单与容玉凤交代了下,便离开了,容玉凤与秦媚跟在后边,说是送送他。
秦然忽然回身,看着秦阮,眼里不尽温柔,抬手抚上她的头,道:“六年不见,妹妹长大了,想来也受了不少苦罢。”
秦阮并未排斥他,淡淡一笑,道:“又有何妨?总归是熬出来了,哥哥如今肯回来,想来是有计划了,妹妹今后就考哥哥了。”
秦然微微一愣,转而笑道:“妹妹果真长大了,晓事了不少。”
“六年,足以改变很多。”秦阮淡淡笑道。
“也是。”秦然叹了口气,放下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乳白色玉佩,交给秦阮,“这是娘亲留给你的,当年娘亲逝世前,你未曾在她身旁,娘亲便将此物交于我,让我交给你,只可惜还没来的及给你,便离开了。”我便原物归还了。
话落,秦然便抬步出了书房。
秦阮看着玉佩出神,这玉佩她找遍了记忆也没找到,然而让她出神的,是玉佩上的图纹,图纹很是诡异,然而秦阮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蓦地,秦阮似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另一块翡色玉佩,这块玉佩是紫兰交给她,用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然而,当秦阮对比这两块玉佩时,却惊异的发现两块玉佩上的图纹一模一样,不过是纹路相反,两块玉佩放在一起,纹路竟能对上。
秦阮不由诧异,收回玉佩,秦阮出了书房,径直向雅阮居走去。
“小姐,你没事吧?”秦阮刚回来,李嬷嬷便一脸焦急的找到她,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才松了口气,“小姐,老奴听说宫宴上出了刺客,小姐没事吧?茉莉那两个丫头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秦阮微微一愣,问道:“茉莉风信子没回来?”
“小姐不知道?”李嬷嬷也是一脸诧异。
“我还以为她们回来了。”秦阮皱眉。
这时,忽的传来跑路声,回头望去,便见茉莉急跑着回来,风信子在后头跟着。跑得近了,茉莉微微喘气,道:“小姐,你没事吧?啊?有没有受伤?”
“什么受伤?”秦阮皱眉,“你们俩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茉莉一听,愤愤道:“小姐你是不知道,那枭世子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小姐以后可要小心,不要再跟他有来往了。”
秦阮有些糊涂,问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小姐你是不知道,出了宫后,小姐上了枭世子的马车,奴婢们原打算跟在后面,谁知道从马车里射出一股真气出来,将奴婢二人的身形定住,就在宫门口站了好久,后来有人来给奴婢们解了穴,啥都不说,转头就走了。”茉莉一脸愤然,见秦阮直直盯着她,以为是秦阮不信,又拉出了风信子,“小姐若是不信,可以问信子姐姐。”
风信子点头,道:“小姐,确实如此,那股真气很是厉害,只射出一股来,然而又一分为二,定住了奴婢二人的身形。”
秦阮收回视线,不置可否,挥挥手,让三人退了出去。
入夜,秦阮坐在屋子里,依着油灯看书。风信子进来,拨了拨灯芯,让灯更亮了些。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风信子轻声道。
秦阮点头,轻轻应了声,便没了下文。
风信子无奈摇摇头,退了出去,又将门关上。
一炷香的时间,桌上的油灯灯火闪了闪,秦阮抬眼便见一男子坐在面前面色冷淡
“怎么?见着你家主子就这副模样?”秦阮挑眉,看着紫淼。紫淼与紫兰样貌相似,长相俊美,十三四岁,却没有那股子稚气,眉宇间多了一分沉稳。
紫淼面色不改,淡淡开口:“我的主子是风墨。”
秦阮轻笑出声,戏谑道:“怎么?都帮我办事了,还说主子只有风墨。”
“那是你逼我的!”紫淼有些恼怒道。
秦阮将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做出禁声的动作,道:“小声点儿,这院儿里头可有我母亲为我安排的侦察兵。”
虽然秦阮这么说着,然而眼里却带着戏谑。
紫淼暼了她一眼,自顾自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道:“懒得跟你扯侦不侦察兵。我姐让我来问你,在有几天就是武林盟会,你去还是不去?”
秦阮看出紫淼眼里闪过的一丝期待,浅浅一笑,道:“怎么?你很想去?”
心思暴露,紫淼却没觉得丝毫尴尬,道:“夺得盟主之位,是主子最大的希望。主子去了,我自然是要肩负起这个责任的。”
看着紫淼这样,却没有一点愧疚的自觉,秦阮不由笑出了声,道:“武林盟会,不用你说,我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