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此刻这消息便归了钱家家主。
但是,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拥有一些常人望而莫及的特权。
比如,长宁郡主。
这一声娇喝过后,大堂便瞬间禁了声。
长宁郡主叫官婉婉,一个很是温婉的名字,她本人也长得娇俏可人。
可是,这郡主却不是若水般娇弱的女子。
她是官宇的女儿。
官宇是谁?他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更是为当今圣上献出生命的救命恩人。
当时的官婉婉年幼丧母,父亲又为圣上而死,无依无靠。
当然,她的父亲虽是微末之中崛起的,但是母族却是谢家旁支,养一个官婉婉还是可以的。
可是,谢家旁支却是把这个小女娃当做了提升旁支地位的筹码。
把她献给了当时刚刚与纸鸢离别的王皇后。
皇上对她心存亏欠,便把她收作义女,养在皇后名下。
王皇后见她讨喜,又与自己的女儿有些相似,便开心地收了这义女。
皇上见皇后开心,对着义女也疼宠有加。
说是郡主,其实不比任何一位公主的待遇差,甚至,无边荣宠。
所以,她现在这骄纵性子也就无可厚非了。
“哼,郡主叫你们停下,听不见吗?”看到眼前的场景,长宁郡主身边的丫头显然极为得意,又大声训斥想要递过消息的拍卖师。
那拍卖师却不为所动,还是把消息递给了钱家家主。
钱家家主拿到消息,却是有些忐忑,它八卦拍卖行自是无妨,不怕得罪了长宁郡主,毕竟这拍卖行是自由阁旗下的产业。
可是,自己该如何是好?
钱家可经不起长宁郡主闹腾。
钱家家主钱向钱狠了狠心,视线转向了已经步入内堂的长宁郡主。
“郡主这是何意?拍卖行有规定,公平竞争。”
“噢。你这奴才,竟敢拿自由阁来压我?哼,小小一个自由阁,难道敢造反不成!”长宁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可惜,自由阁毕竟是自由阁。
她毕竟只是一个骄横的郡主,自然不可能了解到自由阁的威势。
于长宁而言,皇帝义父便是她最大的依靠,便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但是,也不看看这风雨交加的帝国大厦靠的是谁在支撑。
这自由阁尽管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还为帝国提供了无尽的资源,但是,明眼人都知晓,这自由阁是压在帝国之上的一座大山。
所以,当长宁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话,心里想想也就罢了。
说出来,谁知道会不会真的让自由阁反了?
这个短短六年便遍布全各地的自由阁,谁也不知到底有如何惊天的力量。
二楼。
纸鸢还在和秀休闲地下着未尽的那盘棋。
他们两人似乎都未在乎楼下的闹剧。
“我真希望那个傻郡主闹大些。”
秀的嘴角带着丝笑,道:“不可能的,那皇帝大人可不会做如此不明智的事。”
纸鸢撇撇嘴,看样子,自己的父皇真是头老狐狸。
三年前,自由阁迅速发展的势头便被遏制,是一方暗中的势力,极为隐秘。
自由阁花费了许多的人力物力,才查出来,居然是她父皇的暗中组建的势力。
三年来,双方明争暗斗。
看似是自由阁占了上风,其实,不然。
毕竟,皇上是皇上。
而且,司马家的底蕴也不是一般人得以窥测的。
不然,为何偏偏是这司马家夺了天下?
但是,自由阁难道就没有隐藏势力了吗?
所以,纸鸢其实并不担心司马家的反击,反倒是真正隐藏在暗中的东西才最为让人不安。
既然司马家有这等底蕴,那么,那些个世家大族就没有了吗?
“长宁郡主,这话不能乱说。”身边的小丫头倒是忽的熄了声,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一个小小的拍卖师,她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是,能在骄纵的郡主跟前说上话,自然不是傻的,知晓这自由阁是她和郡主得罪不起的地儿。
郡主身份尊贵,且又年幼,可以无知,但她是郡主的身边人。无知便活不长。
“为何不能说?”长宁看向自己的丫头,有些不耐。
那丫头喜雨见郡主的神情,便知她不开心了,连忙道:
“皇上定然不喜郡主如此行事的。”
“谁要你管教了?”长宁一咬牙,凶厉地低声道。
“郡主饶命,奴婢是一心一意为郡主呢。”喜雨知晓郡主的性子,喜听好话,尤其喜别人说些对她效忠的话。
果然,长宁听罢,只是“哼”了声,并未再责怪。
长宁想着父皇定然不喜不守礼教的女子,自己毕竟是郡主,何其尊贵,怎能说出造反二字。而且,刚刚自己的行为岂非有些强取豪夺之意?不妥啊了,不妥。
这样想着,便道:“所谓价高者得,我现在开价五百两,这消息归我了!”
五百两是长宁一个月的月奉,与她而言已是很多。
可惜,她这是第一次来这拍卖行,自然不知:这拍卖行一共举行过五次拍卖,次次的最低价都未低于过五百两银子。
被告知这个消息后,长宁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银子,长宁自然是有。
但是,为了这么个消息,不值得。
长宁倒是不顾自己身为郡主的面子,“哼”一声便带着喜雨离开了拍卖行。
毕竟骄纵惯了的,哪管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