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琉玥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冷修,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儿虚假来,这些都是骗他们的!
可,冷修目光不躲不闪,里面的哀恸,丝毫不亚于她们。凌琉玥懵了,目光虚无的望着门口,缓缓的起身,走到门口,身形一晃,便昏睡了过去。
长公主悲恸的大哭,悲伤过度,陷入了昏厥,醒来后,一改常态,不再沉迷于‘丧子之痛’,坚决不肯承认战冀北遇难,挂上白绫。除非见到战冀北的人,才肯认清楚事实。
而凌琉玥昏睡了两天,便鼻血流淌不止,无论吃什么汤药,都没有任何效应,第二日,更是不断的从口中溢出鲜血,急死了红藻等人,连拖带拽的将容岩找来。
容岩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人气的凌琉玥,脸上不断的流血,甚至耳朵里也渗出不少的血来,心紧紧的揪着,检查了一番,喂下一粒药丸。不到片刻,鲜血便止住了。
“王爷,主子这是怎么了?”红藻看着虚弱不堪的主子,眼眶微涩,心底认定是有人下毒,可是主子近来吃的极少,全都是经过她的手。那么唯一有嫌疑的就是瞿水月了,可主子去瞿水月那儿品茶,也过了六七日,便也没有了嫌疑。
“无碍,过了今日便可。”若不是看着揪心,他才懒得管,给她流个一日一夜。
丑八怪,你现在知道那黑熊多没本事了吧?你需要人的时候,是本座守在你身边。忘了他,可好?
容岩经过这几日的打探,与他的属下‘取经’,终于明白他为何见着凌琉玥会很奇怪,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他却没有阻止的打算,放任那种喜欢她的感觉。
玉白的手指拂过她脸颊上乌黑的长发,容岩嘴角上扬,你还是忘了他吧,我会代替他的位置。
朝中风云多变,帝京这几日多了许多穿着铁甲巡逻的御林军,看守各个城门。只许进城,不许出城,许多商贩滞留在帝京,人人怨声载道。
可又不敢闹事,否则便被当众斩杀。
金銮殿上,散朝后,便有百名锦衣卫涌入,控制百官。随即,皇帝被缪渊请到御书房,命他写下传位诏书。
当今太子夭折,皇上无后,皇位便是传给夜王。可夜王却是寻花问柳之人,不堪重任。百官齐齐进谏,要求立战王为皇,可战王生死不明,拥立缪渊为摄政王。
圣旨一出,天下哗然,太监为王,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奇闻,可碍于缪渊的残暴嗜杀,全都不敢严明。
缪渊拿着圣旨,坐在新赐的府邸,笑的阴柔张扬,仿佛能看到日后万人之上的尊荣。
端起桌上的一杯猩红的酒水饮尽,伸出舌头****着唇角留下的一圈红印,笑的极为的阴邪瘆人,仿佛在吸食人血。
“远儿,这大越的山河,很快就是我们缪家的。”缪渊自进宫后,第一次笑的畅快开怀,唯一的不满是战冀北不是死在他的手中。
“战冀北是你插手了?”凌寒远不惊不怒,好似这泼天的荣华,不属于他。始终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看着一场争夺的戏码,只待结局后,评断一二。
缪渊对他这反应异常的不满,谁叫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呢?
“我若不动手,凌琉玥那贱人怎么会把骑凌军和战冀北暗中的势力调走?如今,幸而你母后有先见之明,对她下了毒,吊着最后一口气。就算她手中还有王牌,只有在地下跟阎罗王去报复。”缪渊听到传出凌琉玥时日无多,用药物吊着一口气时,还有些不可思议。第一次很满意太后的手段,没有听从凌寒远的话。否则,凌琉玥活着,事情总会生变。
凌寒远眼底闪过阴鸷,想到太后无视他的警告,捏碎了手中的瓷杯,冷笑道:“她是生活过的太舒适安逸了。”
缪渊眸子一眯,心知凌寒远若上位,会如何对待太后。可他没有反对,太后哦那年老色衰的女人,他也腻烦了,到时候他成了‘太上皇’,何愁没有美人?
“嗯,你看着办。北冥夜虽说是绣花枕头不中用,留着始终是祸害,赶紧解决了。”缪渊说完,便抱着圣旨,美滋滋的回了内院。
他要凌寒远名正言顺的登基,且是民声所向!
阮箐一听到外面变了天,缪渊掌政,立即大张旗鼓的走出佛堂,沐浴更衣,穿着喜庆的衣裳,进宫面见太后。
太后一听到通传,脸上的喜气敛去,不情愿的召见阮箐。
“臣妇参加太后娘娘,娘娘金安。”阮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四十出头,却丝毫不见老气。这些日子虽然备受打击,有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可想到她手中布出的棋子,又振奋起来,好吃好喝的安然呆在佛堂。
果然,老天爷是帮着她的,不负她所望,让缪渊太后得势了!
“免礼!”太后虚扶一把,命人赐座。
阮箐眉眼掩不住的喜色,掏出一块玉佩说道:“太后娘娘,您还记得当年的约定么?”那时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将一对孪生女儿,其中一个送进宫。
太后脸色不虞,她的儿子是谁?以后的皇帝,怎么能娶瞿水月?
可,碍于现在凌寒远还没有登上宝座,不能和阮箐撕破脸,否则,一切都成了泡沫幻影。
沉吟了一番,突然抬头说道:“这个……哀家也想要履行当年的承诺,可是,月儿这孩子在庙里为哀家祈福,失了身。若是远儿坐上那个位置,断然是不能娶她。”看着阮箐霎时便了色,连忙说道:“皇后的位置是不能,皇贵妃还是行的。”
阮箐面色不好,可谁叫她女儿不争气,不是清白之身了?心底阴暗的想:不会是这老妖婆想要反悔,才会编造的借口?或者是故意安排人,毁了月儿的清白?
可现在,不得不妥协:“那就听太后的安排。”为了保险起见,阮箐开口道:“下个月迎娶月儿为妻,到时候登基了,就寻个借口,让月儿做个贵妃。”
太后略微思索,觉得可行,反正侯府也掀不起风浪来。“好!”
阮箐见达成了目地,欢天喜地的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