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管制取消了,机场工作人员们紧绷着的情绪也放松下来,安抚好各自负责的旅客以后,便纷纷去忙各自的事情。
苏忆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因为突发的事件,早会取消,离他们的交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便朝着更衣室走去,准备换好衣服准时交班。
“小苏啊。”走到大厅侧路口的时候,华小军跟他其中一个助理正往里走,与苏忆安打招呼。
“华董,您好。”苏忆安打招呼。
“我听小徐说,管制取消了是吧?”华小军问道。
“是啊,幸好没有耽搁太久。”苏忆安松了口气,感谢老天没有太为难他们。
“是啊,天公还算是作美,你先忙去吧。”华小军说道。
“华董,祝您旅途愉快。”苏忆安照常送出祝福,与华小军道别以后,往更衣室走去。
原本坐在角落里等候消息的徐助理看到董事长和另一名同事走进机场大厅,赶紧起身迎接,一行人交流了几句以后,朝着贵宾休息室走去。
一场因为航空管制而引起的小风波总算是在大家的努力以及天气的配合之下平息了。
苏忆安去上班以后,苏海洋整理完家务,站在自己的后门,看着那些生长得郁郁葱葱的蔬菜瓜果发呆。
每一段经历,不管是好的坏的,都会给往后的生活留下或多或少的后遗症状,丝丝连连地融入到生活中。
就比如,苏海洋总是习惯性地,在得空的时候来回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地一尘不染的样子,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也总是习惯性地,早早就醒来,天一亮就睡不着。
苏父去了小区收破烂,苏海洋要跟去,苏父去执意不肯。无奈,苏海洋只能作罢,看着父亲推着三轮车消失在胡同口,眼中生出几分复杂的惆怅。
后门的小菜地,是当初他们父女三分开发出来的,最初的初衷是因为家里穷,在这里挖些地种上蔬果,可以俭省很多的生活花销。
每天放学以后,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自己和妹妹苏忆安总是提着小桶装着水给菜地里的菜浇水,从里面摘菜回家炒。
没想到两年了,这块菜地还是当初的样子,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景物依旧情还在的感触。
尤其是苏忆安喜欢吃的小西红柿,一串串地在一旁的角落里,熠熠生辉的样子总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依靠在门上的苏海洋就那样看着,眼神随着小菜地里的每一刻菜果移动,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样的姿态保持了多久,直到太阳升起来,阳关洒在他的脸上,刺眼的光芒让他的眼睛有些难以适应。
周围一片安静,鸡鸣鸟叫的声响从远处传来,虽然是在城市的一角,却让人有一种置身于乡野之间的惬意。
房间里音乐声音响起来,是苏海洋最喜欢的张雨生唱的《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至于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的,连苏海洋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只是知道,手机铃声一直是这首歌曲,从来没有更换过。
曾经有人说过,张雨生的歌曲,总是有一种魔力,让人欲罢不能。也许,说的就是像苏海洋对这首歌曲的始终如一。
循着音乐声响向房间走去,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看见手机在床头的桌子上震动,铃声随着震动声音起起伏伏。
屏幕上显示着孟虎的名字。
“喂,孟虎。”苏海洋接起电话。
“海洋,在干嘛呢?”孟虎的声音从电波那端响起来,周围有些吵杂,为了让苏海洋听得清楚一些,孟虎的声音略带提升。
“在家呢。”苏海洋回道。
“你上次让我问的事情我问清楚了。”孟虎说。
“怎么样?”
“海滩那边,现在除了我们的摊位,其他的就是大刀的地盘了,大部分都是他手下的小弟和亲戚开的排档摊和饮料铺。”孟虎认真地说道:“你知道,这两年,我们跟大刀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水火不容的,为了兄弟们的安全,我们现在很少跟他们有交集,都是进水不犯河水。”
“那我原来的那个摊位呢?”苏海洋问。
“原来的那个摊位,一开始是被租给了一个中年夫妇,后来大刀他们收保护费,老实巴交的夫妇混不下去了,就把摊位廉价转给了大刀的一个表兄。”孟虎继续说道。
“哦。”听得孟虎这样说,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内心升腾起来。
“海洋,我这边给你安排一个铺位吧?”
“这样太麻烦你了。”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你再客气可就不把我孟虎当兄弟了吧?”听到苏海洋这么客套,孟虎又开始抗议。
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一起混社会,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甚至于比血脉亲情要珍贵,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
“没有的事。”苏海洋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事情交给我,你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准备好精力大干一场吧。”听得苏海洋并没有继续拒绝,孟虎也开怀起来。
“那就拜托你了,谢谢。”苏海洋道谢。
“客套了啊?”孟虎笑着说道。
在他们的眼中,兄弟间的赴汤蹈火从来不需要那么的理由,只要有需要,就一定会肝胆相照。
在苏海洋的眼中,孟虎将对他的感激用这两年的行动真实地表现了出来,已经不仅仅是报恩,更是对兄弟真情实意的展现。
“不言谢。”苏海洋沉默了一番,感激在心中涌动。
挂断电话,苏海洋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的手机迟迟没有放下。
两年时间,他的手机一直没有停机,是苏忆安每个月帮她充话费的,以保证手机不被注销。在他走出监狱的第一天,苏忆安把手机交给他,告诉他,这个手机,一直被保管着,两年的时光空缺,会被今后的日子淡去那些色彩。
翻开手机,里面的信息没有删,而最后一条,却被定格在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