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回提剑从一旁的树木中窜出来,想要趁机偷袭未白,只是未白的动作过于快捷,反手夺下那把剑,央回向后退了两步,看到正走出来的姽画,一把抓住了她:“姽画,你不是要报仇吗,如今未白就在这儿,我们共同对付他,好吗?”
姽画看着那落魄的央回,吓得后退了一步,又被央回拽回去,央回恶狠狠盯着她:“你想背叛我么!”
“不是……”姽画摇头,吓得嘴唇翻白。
“不是那就乖乖听话。”说罢,直接将姽画推到了未白身上,未白欲要躲开,却见姽画身子不受了控制一般,突然化作一匹困兽,张着血盆大口咬向了未白,未白持剑的手竟有了片刻迟疑,而那一个迟疑,央回终于满意勾起嘴角,他的暗剑就在未白的那一迟疑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
那暗剑是央回不到万不得已想要了敌方的命,是断不会使出来的,毕竟这还需要一个送死的作为靶子。那暗剑眼看着已经抵达了未白脖子前,未白正欲徒手打断那暗剑,本来还在发狂的姽画却又忽然现出了原形,转身挡在了那暗剑之前。
“啊。”那暗剑直直插入了姽画的额头前,一条红线从那额前直直留下,她还想回头看一眼未白,却已经使不出劲,如一滩死水,倒在了地上。
央回已经走投无路,就连这一招都没用。未白虚着眼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姽画,将她放置于旁边的位置。走向了央回:“央回,我不杀你,但你活着会比死了更难熬。”
央回仰面大笑:“哈哈,没想到最后,本王还是输给了你!本王输给了天神龙迂的孩子,那又有何干系!”说到底,央回追求的永远都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名。
未白说话从不会是乱说,央回是没有死,可是生不如死,一身修为没了,丧失了五感,见不得,说不得,听不得,闻不得,感不得。
身后传来声响,不久便见着黑白无常赶来:“鬼君可有伤着身体?”
未白吩咐白无常道:“将这里处理,将央回带回鬼界,关押入鬼牢内,用不得放出。”
“是,鬼君。”白无常将已经丧失了五感的央回抓走,飞往了鬼界,留下黑无常,未白道:“与本君一同去看看幽无涯在这天界是要弄出个什么名堂。”
其实,他主要目的是要找到月凛,这个诛杀了母上与灭了无虞山的罪魁祸首,阻止幽无涯只是其次。
当未白赶到之时,之间月凛正与幽无涯交战,显然论实力来看,月凛站了上风,幽无涯处处败退,天地风起云涌,飞沙走石。
就在幽无涯败退之际,月凛发现赶来的未白,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幽无涯退出几步开外,大笑:“月凛啊,你这儿子回来了,为何你却如此诧异呢,哈哈。”
月凛垂剑,并未望向未白:“你恨我可以,只是这天界与魔界势不两立,天界不可毁于魔界。”
“月凛你这是何意?”幽无涯在一旁看着好戏,“这天界给我幽无涯统领怎地又不可以了呢?”
“闭嘴!”月凛冷冽地看着幽无涯,幽无涯可不吃这一套,仍是笑着。
未白道:“好。”
月凛听着这一声好,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提剑自刎。他不自刎,未白定然也不会留他,而他时时刻刻活在罪恶中,每一个晚上都睡不好,并无留恋了。
幽无涯自知此时此刻还不能与未白对战,便领兵退出了天界:“未白小子,待本王卷土重来,哈哈!”
自此,所有的是是非非,恩怨情仇便告一段落。众仙神们央请未白留下即天君之位,未白并未给话。
且说未白赶回了鬼界之后,马上赶去了冥思阁看望离女。
离女醒来,看见未白已守在自己身旁。未白见她醒来,慢慢将她扶起来:“可是饿了?”
她摇头:“不饿,就是有点怀念无虞山了。”看了看未白,笑道:“你带我去一趟无虞山可好?”
未白思虑片刻,点头答应了。
无虞山没了那时的融融其乐,在历经那一次劫难之后,彻底失去了活力。
离女在未白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在无虞山的每一处,由于过于专注不小心绊了脚,一个踉跄还没站稳,未白就将她拥入了怀中。
“未白。”
“恩?我忽然想问你一个问题。”离女双手搂在未白的腰间处,仰起小脑袋狡黠地眨眼。
未白细长的眸子半是宠溺,半是期许:“何事?”
她咧嘴一笑,明明很苍白的脸上却总是洋溢着笑容,看得未白恨不能把她捧在心口上。“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看见未白俊颜上露出的诧异,她赶紧又补充,“不给敷衍了事,不给胡言乱语,不给扯开话题!”
未白浅然一笑:“好。”说罢牵着她冰凉的小手走到一处平坦之地,坐下:“大约是在鬼界听见你与姽画说的那番话之时。”
离女蹙眉,觉得有些挫败:“这么迟,我很早很早就爱上你了,只是那时候你没有注意过我。”停顿了片刻又接着回忆:“大概第一眼开始,又大概是第二眼,总之不会超过三眼就是了。”
离女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你不认识我,还跟姽画走得很近。”
未白想了想:“何时?”
“你不会给忘了吧,就那时候万苏草事情,我挨了棍子后,看见你跟姽画曾经走在一块儿!”每每想到这儿,她都会觉得姽画比她早一步认识鬼君,心里就酸酸的。
听到这,未白就记起来了,不然他还在真不记得自己有跟姽画在一块儿待过。
“那时候,我以为她是你。”未白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不是偷情被抓的慌乱。离女反而惊讶了:“为何你会以为她是我?”
“她头上的那支簪子,是第一次我见到你时头上戴着的簪子。”未白这么想起来,反而觉得自己吃亏了,一把搂紧了离女,不过跟她相处了片刻,便察觉出了不是,后来就没联系过了。
离女听到这,心里喜滋滋的,原来未白是因为这样才与姽画在的一起,难怪那时候在央回的貂权阁里未白看姽画头顶时候眼神有些异样,她当时怎么就不懂呢,一向闹腾的她,在那么紧要的时刻怎么就懂得矜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