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门口传来一声娇呵,接着,一抹杏色的身影就闪了进来,“木青见过爹爹,见过母亲和各位姨娘。”
木青气喘吁吁的冲进来,先是规规矩矩的行完了礼,然后在屋子中间站定:“母亲凭什么一口咬定火是如画放的!”声音铿锵有力。
苏牡丹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木青还能赶来,本想着趁着木青没过来赶紧结案,先将木青的贴心丫鬟如画打死又说,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其他人都看见是如画放的火了!怎么,难道你想包庇你的丫鬟不成?”
“母亲此言差矣,这火烧的是我的青林院,院子里的人,不管是谁放的火,都是我的丫鬟,何来包庇谁!”木青回到,“母亲刚刚听有人说看见如画放火了就一口咬定是如画放的火,那母亲难道就没有听见如画说管事婆子放的火?母亲为何不打死管事婆子却要打死如画?”
“这个……”苏牡丹哑口,“其他人都说看见是如画放的火,那还有假?”
“其他人都看见了?”木青问,不理会苏牡丹心虚的脸,转过身找到那晚的小翠:“小翠,你说,你看见了没有?”
小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小翠在夏府也算是老丫鬟了,苏牡丹的手段她都了解,心知苏牡丹有意弄死如画,也不敢和苏牡丹对着做,只能咬紧嘴当哑巴。
木青无法,只能转身接着问宝儿:“你说你看见如画拿着艾草进了耳房?”
宝儿发抖:“是的,奴婢亲眼看见的。”
“你看见如画点燃艾草了?”木青追问。
“看见了。”宝儿心里没底。
如画却插进来:“大小姐,奴婢没有点艾草,奴婢只是拿着艾草放到正房里去,奴婢根本就没有进过耳房,也没有点过艾草。”
木青点头,给了如画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对着宝儿厉声呵斥到:“你撒谎!你觉得会有人大晚上的熏艾草吗?”
宝儿被吓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大……大小姐前几日不是叫奴婢们打扫房间吗,熏艾草不是正常的事情吗?”明显的语气不足。
木青见宝儿还是不肯说实话,只能接着说道:“就算如画真是大晚上的熏艾草,那又怎么会去到耳房!要熏不也应该是熏正房吗?前几****叫你们打扫房间,却唯独没有打扫耳房,因为我要住在耳房里,现在你说如画拿着艾草熏耳房又怎么解释!”
宝儿一听,见自己露馅了,忙跪下来磕头:“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是宝儿看错了,不是如画,奴婢看错了,如画确实是进了正房,奴婢看成了耳房。”
木青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回过头问管家:“王伯,昨晚的火势,是院里那一间屋子先着火的?”
王伯回到:“回大小姐的话,是耳房先着的火。”
木青点点头,看向夏金朗:“爹爹,刚刚您也听见了,昨晚着火的时候如画根本就不在耳房,而是在正房里,火却是先从耳房着起的,由此可见,放火的人绝对不会是如画!”
夏金朗见木青分析的头头是道,满脸笑容的点头:“青儿分析的有理,放火的人不会是如画。”
苏牡丹在一旁立马苍白了脸色:“如果不是如画,那会是谁?”
木青冷笑着转头:“这就要问宝儿和管事婆子了。”然后低下身,看着害怕的宝儿:“说!昨晚着火的时候究竟是谁在耳房里?”
宝儿发抖,却还是咬紧:“奴婢不知道,奴婢没看见,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木青站起身笑:“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回来回答我的话!来人,把宝儿拖下去!”
宝儿一听大小姐居然要打她?吓得裤子都尿湿了:“大小姐饶命,我说,我说,是管事妈妈,昨晚轮到管事妈妈值夜,知道大小姐一会就从宫中回来了,又知道大小姐住在耳房,所以管事妈妈这才忙着回去耳房点灯,过一会奴婢就见耳房着了火。”宝儿本来也不敢得罪苏牡丹和管事婆子,想着反正木青向来是个好拿捏的主子,倒不如咬死不说就是了,却不想木青竟然真的要打自己板子,这才不得不说了实话。
管事婆子见事情败露,一下子也慌了,忙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请夫人看在奴才为您做过事的份上饶过奴才。”
苏牡丹却是不给她求饶的机会,对着门外的小厮就喊:“来人,把这个刁奴拖下去打死!”
小厮得令,拖了管事婆子就下去,不一会外面就传来阵阵惨叫。
“至于宝儿。”处理完管事婆子的事情,苏牡丹这才处理宝儿,宝儿毕竟是苏牡丹的人,她本想着放过宝儿一把,在木青身旁安插棋子也不容易,只是由她这个当家主母来开口自然不合理,于是将难题抛给木青,想着木青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敢怎么惩罚奴才,坏了自己的名声,于是接着说道,“宝儿是青儿院里的丫鬟,怎么惩罚就交给青儿吧。”
木青当然识破了苏牡丹的计谋,也看清了宝儿不过是苏牡丹安插的眼线,于是一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一边轻笑道:“娘亲这说的哪里话,不管是青儿房里的丫鬟也好,其他房里的丫鬟也罢,还不都是夏府的丫鬟,都由娘您说了算,再说了,娘刚刚不是说了吗,要是谁说了谎话诬陷别人,娘就拔了她的舌头,这会子娘亲倒是问起我的主意来了。”
苏牡丹一愣,这才想起刚刚只顾着立威信,倒是忘记了自己这么说过,现在木青说出来,也只能咬掉牙往肚子里吞:“娘刚刚那是吓唬吓唬她们呢,具体怎么做,还是青儿说了算。”
木青冷笑,苏牡丹还真想彻底坏了她木青的名声!转眼云淡风轻的说道:“既然这样,木青也不敢逾越母亲的权威,那就如母亲所言,将宝儿的舌头拔了吧!”也是时候在府里立立自己的威信了,也省的像上次一般,夏木黄的一个小小丫鬟都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