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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从电话号码被苏淮意拿去后,李莫发现自己通话记录里,来电最频繁地就是这苏家兄妹。她对苏淮意的用意完全摸不透,其实苏淮意打电话来没说什么,打电话的时间也很随性,多数时候是随便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倒让李莫觉得摸不着头脑了,因为她也察觉不到有暧昧意,所以也不会自作多情。可那些电话确实有些无聊。

所以当她在晚上十二点接到苏淮意电话时,就更加觉得奇怪了。电话那端响起的不是苏淮意低沉的嗓音,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你认识这位手机的主人吗?”

李莫有些紧张,不会出事了吧:“是,我认识,他怎么了?”

电话那端说道:“这位先生喝醉了,与人发生了摩擦,你现在能来派出所一趟吗?这儿是xx派出所。”

李莫觉得,连打架都干得出来,苏二少打电话骚扰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挂断电话正想给敏敏打个电话,突然想起那小妞又跑外地取景取了。只得认命的带上身份证,大半夜的去派出所领人。后来李莫想,如果那晚她不去,是不是后来就不一样了,她是不是仍旧就可以安静的等着她的烟火情缘?

李莫赶到派出所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苏淮意醉醺醺的睡倒在长椅上,身上狼狈得毫无形象可言。

警察不耐烦的过来催促她去办手续,便讲述着苏公子在酒吧的威武风姿,一个人打四个,全撂倒了,当然,也砸坏不少东西。所以李莫还得给他赔钱去,因为在他身上找不着钱包。

罚款加上赔款,银行卡里顿时少了一半。李莫肉疼得要死,都是她的血汗钱啊,此刻还得把这大少爷拖回家。

苏淮意在市中心有套公寓,他回国后多数时间住在那儿。那地李莫陪苏敏敏去过一次,还记得住,好在,还能在少爷身上找着钥匙。

一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回公寓里,李莫觉得自己也累得快需要人拖她回家了。把苏淮意扔在床上,他不舒服的翻着身,李莫心软的去打一盆热水,准备替他擦擦。

热毛巾落在他脸上,他不舒服的呢喃:“小茵~”李莫叹息,既然这么舍不得,低个头怎么了?何苦搞得自己这么难受呢?

她仔细的替他擦好,看看那张依旧让人心动的俊脸。叹息一声,准备离开。意外来得始料未及,她醒过神时,人已在苏淮意身下。他像头凶猛的豹子狠狠的咬噬着她,一路从颈项蜿蜒而下。

李莫对那凶猛的进犯害怕了,奋力的挣扎。越挣扎他越兴奋,动作越来越大,李莫的衣服越来越少。李莫开始哭,不停的尖叫,他似是觉得吵了,用唇严密的堵上。

当李莫知道她已守不住时,一股绝望爬上心头。似是感觉到她不在吼叫,他放开了她的唇,在耳边不停厮麽。

撕裂的痛传来,李莫再度失声痛哭。这一次,苏淮意醒了,他愣怔的看了身下的人片刻才意识到这是谁,可箭在弦上,现在要他停下还不如杀了他。他只得边放软身哄着李莫,便不停的律动:“莫莫,乖,放松???让我进去??????”

等到一切都停下来时,李莫用力的推开身上又陷入昏睡的人,颤抖的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告他?可是敏敏的温柔的笑脸与父母沧桑的脸不停在眼前浮现。在她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从没有一刻,像现在无助。

她逃回家,不敢让任何人知晓,一个人在花洒下,不停搓洗着身上的痕迹。

天亮时,她像往常一样下楼给弟弟买早餐,唯一不同的是,她带回一盒毓婷,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的咽下。她都不敢再哭,怕让弟弟看见红肿不堪的双眼。

苏淮意醒来时头疼欲裂,看着一床的混乱及醒目的血迹,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是都没意识,恍恍惚惚中,他知道是李莫来警局带他回的家,他也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抱着头,嘶哑着声音哀叫道,怎么会这样?敏敏会杀了我的~那个死心眼的丫头肯定恨死我了~

“阿莫,楼下有人找,帅哥哦。”当第十二个同学这么转告她时,李莫觉得自己无法再鸵鸟下去了。她收拾好书包,冷冷的向着楼下走去。

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他就打电话过来了,全部被她拒接了,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他安分了半个多月,如今又卷土重来,追来了学校。

白色的宾利上倚着帅气的男人,正紧紧盯着大门出口。当看到李莫背着书包慢腾腾的挪出时,顿时舒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拦在李莫面前,沉声道:“我们谈谈。”

李莫冷冷的推开他,继续往前走。苏淮意恼怒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声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在你同学面前谈论这事,那好,我随你。”

李莫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怒极道:“不要脸。”

苏淮意拉开车门,示意道:“是不怎么要,上车。”李莫愤怒的坐进车,刚一坐稳,车子便像离弦的箭奔了出去。

苏淮意把她带去了一个咖啡馆,要了一个安静的雅间,点好单,便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毕竟是现代的女孩,虽然看中第一次。可也没到失节就要寻死觅活的地步。李莫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任凭苏淮意打量,就是不张口说一句话。

苏淮意见是等不到她开口了,抿一口咖啡。斟酌一番,柔声说道:“那天??????对不起。”

李莫沉下脸,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苏淮意也颇觉尴尬,二十五年的生命里。他真没为这挡事向女人道歉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可看着对面冷面含霜的女孩子,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混蛋了。那行为,赤裸裸的强暴。

李莫不是随意的女孩子,对于这一点,他很明白。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嘴笨的人,可这一刻,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莫??????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什么的都晚了。是我混蛋,我??????”苏淮意挠挠头发,鼓足勇气继续说下去,“莫莫,我愿意负责,我们在一起吧。”

李莫瞠着一双诧异的眼,冷冷的看来,讥讽道:“苏淮意,你把我当什么?哈巴狗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

似是气不可遏,胸脯急促的起伏着,李莫压抑着自己做几个深呼吸,意图冷静:“如果你的话说完了,那么我想我可以走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我不需要你廉价的负责。”

苏淮意一把抓住李莫的手腕,阻止她离去的意图,薄怒道:“莫莫,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难以接受。但是交往这件事,我是认真的。因为在我眼里,你不是那些可以逢场作戏的女孩!你是李莫,认真严谨又骄傲的李莫。”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必须认真对待的女孩子,我不是头脑发热才决定交往。”

苏淮意紧紧地看着李莫的眼睛,犹豫片刻,继续说道:“我爱过人,也被别人爱过。我不敢跟你保证会有多爱,可我会全心待你,尽我所有的力量。”

李莫低下头看着苏淮意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浮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她想要的,那么简单。不过是一段平凡而美满的婚姻,柴米酱醋盐组成的生活。为日常的琐碎小事进行一场温暖的争执,对每一天的小日子的平静而心安,仅此而已。

而这些,是注定了商海起伏,习惯了纸醉金迷的苏淮意能给的吗?他连最平常的家常陪伴时间都得用去开会,商务出差,他如何给她期翼的生活。

苏淮意抬起李莫的头,温柔的询问道:“那就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李莫苦涩的付之一笑,泪花盈盈,低声道:“我要回去了。”苏淮意见她面露凄然,心一下就软了,乖乖的放开手,道:“我送你。”

李莫立刻出声:“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提上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淮意看着李莫孤单彷徨的背影,顿觉心塞。回国前,他也曾这样的迷惘过。深爱多年的女人,无法跨越的沟壑,他也想干脆利落的潇洒的放手,可是看着那张娇美的容颜,心里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他也想妥协,执手一生,可她却无法安心的呆在他身边。她看惯了时间的美景,早已习惯了自由随性,停留,太强人所难。他始终不是她年少心里的那道风景,无须念念不忘。

是什么让他最后做了决定?也许是她沉默的背影,是自己心里难以述说的疲惫,更可能是彼此黯然的神情。无论是什么,结果就是他只身回国,她徘徊异乡。

回国后,他的黯然大于释然,聚会时,宿雨饮着酒,目光清冷的看着艳丽的女伴,对他说:我们这种人,可以动命动金,唯独不能动心,动心那一刻就是灾难的开始。

那一刻,他无法形容心里的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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