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阴间世界之都,是十殿阎君办公之所,不管是天子庶民,或是奇人修士,也不分男女老幼,身死之后,来到阴司就要到这里接受最后的审判,最后确定最后的归宿。
李宅厚,赵灵剑此刻站在酆都城中秦广王一殿门外,牌匾之下,似乎没有任何阴兵发现两个人的行踪,李宅厚就要进入,却被赵灵剑拦住,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他把李宅厚往一侧拽了几步,阴凉处更无任何人烟,他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难道不觉得这街道上有些奇怪吗?”
“黑白无常在找我们,大街上的人都被惊走了,所以人烟稀薄,这有什么问题?”
“不对!这城中太安静了!即使是追查我们,也没有必要清空这城中的所有人。而且,既然是抓捕我们,为何不见一个阴兵?”
李宅厚听罢,仔细一想的确如此,但若说这其中有什么名堂,自己又毫无头绪,他看着赵灵剑,想听听他的看法,赵灵剑说:“奇怪的不仅仅是现在的情况,而且,刚才你的那两个相识也有问题!但凡魂魄入地府,必走奈何桥,他们又不会隐形术,如何能躲得过孟婆?如果是这城中的魂魄居住在此,那也应该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李宅厚听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解的问:“如果他们不是真实的,那怎么能知道那么多过去的事?”
“也许你在三生石上看到的经历,也被其它的鬼兵看到了,这地府之中不比阳间,咱们有太多的事不了解了。为防万一,我看咱们应该回去把事情查看清楚,如果他们二人是伪装的,那现在一定会露出些蛛丝马迹的!”
二人一拍即合,隐蔽身形,顺原路返回七顺住处,刚入门,但见里面空空如也,已是人去屋空,李宅厚心中发怒,也不顾其它,大喊一声:“七顺,麻子,你们在哪,出来见我!”
却哪里有回音?
此地不宜久留!
赵灵剑立即发出警告,然而为时已晚,但见周围阴风呼啸,刮得人无法睁开眼睛,三阵阴风刮过,但见二人周遭已经布置了满满的一队鬼兵,但见旗号分明,书写秦广王字号,青面獠牙鬼兵之中,又有数名正装束带之武将,手持利刃,神威抖擞,黑白无常也在其中,而最远处,放置了一张座椅,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正端坐其上,观其容貌,乃是地府阎王无疑。因字号为秦广王,故此人身份不言自喻。
中计了!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又如何伪装七顺,麻子二人的?
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二人心里都明白,若不动一番干戈,相让这地府之王答应自己的要求,并释放自己,谈何容易?二人各自做好战斗准备,警惕的查看情况,谁也不敢大意。
第一个表态的是孟婆,老太婆气的原地喯儿喯儿直蹦,口中骂骂咧咧:“你们这两个家伙!不喝孟婆汤就想入地府,反了你们了!从古至今,敢和我老人家这么办事的,决不超过十人!其它的都被打入地狱永不超生了,你们想怎么办自己拿主意吧!”
孟婆的话够嚣张,她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这里所有的阴兵都是她的帮手,而对面的只有两个形如飘渺的魂魄,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如何不趾高气扬?
“孟婆,我只问你,我犯了什么罪,为何一定要喝你那孟婆汤!即便有罪,自有一殿阎君审问发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作威作福?这规矩以后就改了吧!”
李宅厚的一番话说出,气的孟婆几乎浑身颤抖,她呲牙咧嘴的哇哇爆叫:“好个嘴贱的小杂碎,自开天辟地以来,老太婆就坐镇奈何桥畔,给人喂孟婆汤喝,这是天地定的规矩,你生在天地之间就得遵守!你四处问问,自有人开始,哪个到此不喝孟婆汤?”
李宅厚冷笑数声:“哦?你喝了吗?秦广王喝了吗?这地府阴司之中的官吏们喝了吗!”
“我乃是几世修来的好人,蒙地藏王菩萨接引,命我在此受职,自不必喝那浊水。阎君乃是世间公正之人,地府为君,自然例外。至于其它各司人手,都是积善之人,也可免去此番。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提这个由头?你的事儿在这里都有明确记录,想白无常拘你到此,并没有特意交代什么,想必你也是一个作恶之贼,今番又擅闯地府,这里岂能饶你,你贱嘴贱舌,片刻就让你下拔舌地狱!”
李宅厚道:“你们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在阳世之时,最注重的就是良心二字,无奈履遭迫害,因而至此。我虽不是善人,但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我不喝你那浊水!”
孟婆不依,李宅厚直朝着那远处端坐着的秦广王喊道:“阎君,我在阳世之间尚有许多事没有了结,请你多多通融,让我回去吧!”
秦广王不屑的看着李宅厚,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
“来到我这的还想回去,你疯了不成?阴兵何在,还不将这两个孽障拿下!”
各处阴兵领命,分别把守各处险要之处,已将这做小小的房舍包围的水泄不通,当然,抓捕李宅厚二人的工作也轮不到他们的头上,早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夜游神,阴司土地各拉法器冲了上来。
不打不行了!
李宅厚想要出手,但自己的修为完全施展不出,赵灵剑虽好些,但也强不了许多,情急之下,赵灵剑大喊:“贤侄,先脱身再说,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用隐形术!”
二人立即催动法决,身体瞬间消失了,秦广王冷笑一声,喝道:“守殿将军何在,照妖镜伺候!”
众阴兵之中立即闪出一人,此人手中持着一柄宝镜,将此镜朝场中一闪,李宅厚,赵灵剑二人立即出现在了众阴兵的视线之中。二人大惊,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赵灵剑暗道倒霉,还没有见到莲藕人的影子,自己就先被堵截住了,既然无法躲避了,那就打吧,大不了魂飞魄散,也好过打入地狱受苦!
赵灵剑立即迎面冲出,白无常此刻看准了时机,想要立得头功,挥动哭丧棒已经冲了上来,黑无常不甘落后,挥动勾魂锁也冲了过来,赵灵剑化作一阵阴风迎击二人,被白无常一棒打散,赵灵剑重伤,白无常就想来擒获他,黑无常却提前到了赵灵剑的身边,抽出勾魂锁来锁住了赵灵剑,白无常哪里肯罢休,就想伸手来夺赵灵剑,二人拉扯着谁也不肯让步,秦广王见此立即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去,意味索然的说了句:“早知道是这种货色,何必大惊小怪引我来此,又费了这许多周折,真是混账!”
秦广王走了,在他的身边,两个亲兵木然的转过身去,僵硬的跟随在他的身后离开了,李宅厚心中一动,此刻他正在和牛头马面纠缠,见此情况,他情急之下环顾四周,见孟婆正在鬼兵队伍之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似乎也插不上手来,正自张望,李宅厚再不多想,直直的朝孟婆扑了过去,孟婆一见李宅厚来了,大喜,立即举碗朝李宅厚狠狠砸了下来,李宅厚顺势接在手中,对准秦广王的后脑直直的扔了出去,李宅厚虽无身躯,但这一击确是灌足了周身所有的力量,力道颇为凌厉!
碗直直的朝秦广王飞了出去,惊得孟婆目瞪口呆,牛头马面不知所措,黑白无常也不再争执,都呆呆的看着这个疾速飞行的大碗。如果砸到了秦广王的后脑,他就可以直接去阳间报道了,再做几件好事,也许下辈子还能做一把阎君的位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那守殿将军大喝一声:“阎君俯首,莫伤头!”
几乎同时,守殿将军一抖手,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已经飞出,速度极快,终于在大碗即将打在秦广王后脑之前击中了它,啪的一声,碗被击碎,匕首也不知所踪,吓得秦广王惊恐的回头一看,所有的阴兵立即齐声喝彩!
“荆轲将军神威不减当年,实在令人佩服!”
众阴兵喝彩着,这位守殿将军的身份这才被李宅厚知晓。这一次的确比上一次准多了!
然而李宅厚所要等待的就是这片刻的时机,正在众鬼兵为荆轲的出彩行为喝彩时,李宅厚身形如电,迅速欺近了秦广王,秦广王大惊,连忙躬身躲避,李宅厚并不追赶,一扬手,一阵阴风刮出,将秦广王身边那两个亲兵的帽子掀落在地,李宅厚一看心中大喜,自己所料不错,原来秦广王收集了两个莲藕人的传说是真的,他果真是爱不释手,就连出门也不放心放在别处,因此随身携带,苍天有眼,竟被我察觉了!
李宅厚不敢怠慢,他把全部的家底都压在了这两具莲藕人的身上,如果成功附体,自己有了身躯,大有冲出地府的可能。如果失败.不,没有失败,有胜无败,有生无死!李宅厚在这瞬息之间,将魂魄附着在了其中一具莲藕人的躯体上!
“哗.”众阴兵大哗!秦广王吃惊不小,诧异的大喊大叫:“来人,阻止他,阻止他!”
然而为时已晚,李宅厚只觉得自己又有了手脚,除了僵硬一些之外,其它的都一如既往,李宅厚一把抓住身边的另外一具莲藕人,一跃来到黑白无常的近前,此刻他身形如电,较刚才不知道快出了多少倍,他刚一到近前,还不等黑白无常反映过来,哭丧棒和勾魂锁已经被他夺在手中,顺势一挥哭丧棒,破天剑法第二式:“神龙摆尾”已经使出,一道炙热的气息飞出,吓得白无常轻飘飘的躲避出去,阴兵队列,迅速被打出一道口子。
黑无常见势不妙,早就躲开了,李宅厚伏下身体,大笑着对赵灵剑说:“师叔,咱们因祸得福,竟然被我找到了莲藕人,你看这个.”
当他把手中的莲藕人拿过来时,他惊奇的发现,赵灵剑此刻已经接近消散的边缘了,身体极度模糊,而且精神也十分萎靡,李宅厚大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灵剑强打精神,勉强开口:“我被.黑无常的勾魂锁勾了一下,又被。。又被白无常的哭丧棒打了几下,魂魄即将消散,再难回天!.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孩子.你现在得到了莲藕身,我十分高兴!我不能和你回去了,该办的事,就由你去办把!.毕竟有人知道了我的冤屈,我的心愿以了,可以。。可以安心离去了!”
赵灵剑说完这最后的一个字后,那原本模糊的身体,终于完全消散了,就和当日燕道极的情况相差无几,李宅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久久不能做出任何反映,众鬼兵经过了刚才的慌乱后,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秦广王暴跳如雷,催动鬼兵捉拿李宅厚。顷刻间鬼哭狼嚎,蜂拥而至,李宅厚站起身来,他看着手中的莲藕人,苦笑一声,用力一抓,莲藕人已经被撕碎,他奋力的朝白无常一扔,白无常躲开,顿时砸倒了几个鬼兵。
“抓住他!”
李宅厚猛挥哭丧棒,将勾魂锁缠绕在腰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众鬼兵纷纷退避,荆轲见此,立即化作一阵阴风来战李宅厚,李宅厚与他斗了几招,荆轲不敌,后退躲避,李宅厚想要将这些人杀死,无奈阴兵越聚越多,李宅厚只得后退,诡捷术使出,化作一道青光,瞬间消失了,秦广王大吼道:“去通知其它的九殿阎君,叫他们速来商议大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你们快去封锁黄泉路口及各处关隘,莫教这孽障逃离了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