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松点头,兴和将那丫鬟背起来跟着少爷往回走。
在说另一头,文昌伯是当朝宠妃万贵妃大嫂的弟弟,一脉姓文,睿昌帝昔日为封万淑妃为贵妃时,便连同她一脉亲戚皆封了赏。真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刚刚那男人便是文昌伯府中的下人,拿着手中的包袱回了文昌伯府,才进门就听到大公子文怀秀的怒骂声。
身子一僵,脚尖正要拐弯开溜。
“石彦,你胆子不小,见了我还不快滚进来。”
石彦紧了紧手中的包袱,脸上的惊慌在下一秒便被憨厚的笑容取代,将包袱平平的放在手中,走了进去,“大公子,您叫小的?”
文怀秀虽是文昌伯的嫡长子,可却不是如面上那么受宠,一张阴柔的脸,看着总让人不太舒服。而他跟刘振南一般,都是半斤八两的人物。在外头名声虽比刘振南好些。
那只因为,他出去玩的,都是有夫之妇,在暗地里干些偷偷摸摸的行当。他不屑踏足万花楼这种烟花之地。
要玩,就玩偷情这才刺激。
文怀秀踱步走到石彦的身前,不太精明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手中的那个包袱上,嘴巴一挑,“大白天的你拿着个包袱干什么去?”
石彦是文怀秀的内侍,自小就被卖到文昌伯府中,为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肮脏事,但比起其他杀人越货的罪犯,文怀秀也只是让他给他猎艳,专挑有夫之妇下手,让他帮着打掩护。
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统统不放过。偶然会碰到贞烈之妇,他更是兴奋,夜黑风高日,直接闯进人的家里,将那妇人给强了事。
这些事都是经过他手的,且他向来听话不多话,文怀秀便视他为心腹。他在他面前将心眼关着,一直都是憨厚听话的形象。
当下便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头只有一件蓝色长衫,石彦道,“大公子,这长衫是小的午间托那哑巴裁缝给小的裁剪的外衫,刚刚哑巴裁缝给小的送来了,小的正想去里间试试这外衫合不合身呢!”
文昌伯府中所有下人和丫鬟的衣服都是给一间裁缝店定做的,那裁缝是个哑巴,时常能碰到他给府中的下人送衣服。文怀秀瞧着是件入不了眼的衣服,闪过讥讽,粗声粗气道,“别试了,再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是糟蹋。我问你,郊外那个女人你办妥了没有?”
文怀秀口中的女人是他在晌午时分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中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看着也干净舒服。
他正午花了一些时辰和力气,才查到那女人是郊外一个山村野夫的夫人,两人刚成亲不到两个月。
巧的是,那妇人的新婚丈夫在前两日便与同村老乡进深山打猎去了。这深山离盛都也有好几百里,走路还得有三五天,所以他这么一去,少说也得有月余方能回来。
文怀秀这么一听,高兴坏了,便让他带着银两前去那妇人家中,想要勾搭上这妇人,可文怀秀没想到的是,这女人还真是一忠贞烈女,无论他用何诱惑之,她皆冷眉将他给喝出了家中。
手中还不忘拿着把扫帚追在他身后,厉声叫道,在敢踏进她家门半步,看她不打断他的腿。
这不,他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了,哪还敢在那郊区待啊。
被一个女人拿着扫帚追着跑,他还能喘着粗气说自己跑得过,偶然回头应几声对方的话。
可当你被一群人拿着扫帚在后面追赶叫骂时,你还能说你跑得掉吗?
五指掐在包袱里,石彦憨厚道,“大公子,小的将银两放在她屋中,只不过她像是不接受,而且还大放厥词大骂大公子是畜生,迟早要被雷劈死!”
“哈哈!”文怀秀是个内心极度扭曲的人,听到这话不但不生气,还笑得开怀,得意。苍白的巴掌拍在石彦的肩膀上,“有个性,这个我喜欢,今晚就去她家了,你去准备下,该带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等她见识了我的雄风,看她还能叫骂得出来……”
石彦点头,抬起老实的脸,看着文怀秀,“大公子,明日老爷该去镇国公府下聘了,公子今晚切莫贪欢而忘了明日的重要时辰。若是将老爷给惹怒了,公子之前所做之事便全部白费了不说,还吃力不讨好,得上一顿训。”
文怀秀脑子里正想着少儿不宜的画面,乍然听到这话,立马回过神来,“下聘?对,对,对,我怎么敢将明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好不容易哄得爹脸上有光,看我的目光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可不能因为寻风流就误了正事。该死,还好你提醒我,你先去准备些迷情散。我去跟爹打好招呼,既然要去下聘了,自然得将刘振南的大儿子刘雨浩安排进兵部,随便给他找个职空,面子里子都做齐了,刘振东,刘振南才没闲话说……”
次日寅时刚过,镇国公府后院就响起了一片嘈杂有序的声响,下人在东院管家冯马的口命下,将后院快速的收拾好,便急匆匆的去前院大堂里着准备了。
冯马来到东院李姨娘的屋子外,轻轻叩了几声响。“老爷,该起了!”
不多时,里头传来刘振东慵懒的声音,“什么时辰了?”
“刚过寅时,老爷,昨日文昌伯府中的大公子让下人到府上说了,今日是个极好的日子,文昌伯赶着今日给七公子下聘。老爷,此事可耽误不得!”
里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一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披裹着外衣打开房门,朝冯马道,“冯管家,老爷梳洗完后就去大堂,你先下去吧!”
冯马恭敬识趣的退下,李姨娘关上房门,进了内室,从床边拿起里衣就给刘振东穿上,“老爷,何故文昌伯会如此突然来下聘?上次文昌伯来府上,不是才提及年后十六是个好日子,才将歆儿给抬过门去?”
刘振东抬手方便李姨娘穿衣,“近来都是多事之秋,能早点将此事了解,也算放下了心头大石。文昌伯会如此着急,许是七公子又出了状况不定,你别磨蹭了,回头还得去给老太君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