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天二话不说,单手抱起睿昌帝,两步闪到了左侧的墙壁前,按着睿昌帝的话,找到隐晦的图案,只是心中来不及惊讶,地上就出现了个黝黑大洞。
“跳!”
身后的脚步在五个阶梯左右的距离,萧锦天抱着睿昌帝直接朝黝黑的大洞跳了下去。
砰!
大洞机关彻底关上,同一时刻,万珍儿跳下阶梯,快步朝石床上奔去。
而空无一物的石床,让万珍儿瞬间发狂,仰头吼叫一声。
“萧锦天!”
身后跟着进来的假睿昌帝,也看到石床上的情景,忙道,“珍儿,快,看着他们也才离开不久,这条密道是通往佛堂的,他们一定没走远。”
万珍儿一掌打在他的脸上,赤红着双眼朝外追去。
“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萧锦天放下抱着的人,小心的将他扶在墙根上靠着,手脚僵硬的拍着他的后背。
睿昌帝捂住剧烈跳动的心窝,将拳头抵在唇边,掩饰住咳嗽的声音。
萧锦天皱着眉,“父皇,您的身体?”
“不,不要紧。”睿昌帝紧紧抓着萧锦天的手腕,只得咳嗽过了后,这才舒展开因咳嗽痛苦紧皱的眉目。
萧锦天不是个会安慰的人,能这么安静的等着睿昌帝咳嗽完,已经是天外飞仙的事儿了。
黑布隆冬的地方,睿昌帝控制了咳嗽,知道他的儿子就在他身边蹲着,但谁都看不到谁的表情。
睿昌帝有些感伤,但也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没有问外头的情况,而是软下了身子,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现在扮成他的那个人原是他的贴身侍卫,查来的资料是他的祖籍是石头村的人,家室清白。
他真没想到,他会和万珍儿那毒妇搅和在一起。
萧锦天安静的听着,无论是他的父皇被万珍儿设计伤害,还是之前给他赐婚,他外祖父家的,皇兄,母后的事情,都是如今这个假的睿昌帝搞出来的。
在找到他父皇那一刻,之前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就已经有了解释。
萧锦天轻声的将外头的情况解说了一遍,“母后,皇兄如今都是安全的,外祖父那头,皇儿也已经派人提点过,相信外祖父早有了提防和部署。”
睿昌帝总算是恢复了一丝人气,“那就好,那就好。”
当年是他瞎了眼才会受万珍儿迷惑,疏远了他的发妻。
只不过,“天儿,你说的这一切,不仅是和前朝有关,还是辽北国有关系?”
萧锦天点头,将浑身无力的睿昌帝背上背上,一步步慢慢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睿昌帝说,他知道这机关是先皇告知他的,而他从未踏足过这地方,也不知道这黑暗中有什么等着他们,他们要出去的地方是哪里。
所以萧锦天不敢大意,还好的是,走了一段路后,没发现什么异常。
“嗯,当年皇儿和镇国公和辽北国打战,守住了边关。辽北国君虽然消停了三年,但是,父皇,当年和皇儿与镇国公交战的辽北大将军,还未身亡。此次前来我朝,定是要再次挑起战争的。”
睿昌帝眼皮慢慢的变得沉重,只是脑子里却是闪过冷意,无论辽北国打着的是什么主意,他都注定是个败国!
居然在这时候找上门来,正巧了,就和前朝余孽,一起收拾他了!
这条道的尽头,萧锦天,睿昌帝都万万没想到,会是在皇宫地下的臭水道里。
一脚踢开堵在面前的盖子,恶臭酸味就充斥了进来,萧锦天捂住口鼻,看着道口上端,腐朽的铁皮,朝下掉下一点点的红色液体。
睿昌帝嫌恶的趴在萧锦天身上,这恶臭味熏得人受不住!
萧锦天脸色难看,这个洞口只能通过一个人,萧锦天不得不放下睿昌帝。先行走过这洞口。
睿昌帝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上。
等两人好不容易出了这暗道,走在下水道上的时候,睿昌帝已经浑身是汗了。
这个下水道里,脏物到处都是,发霉的,恶臭的。死猪,野草,死老鼠,到处横尸遍野!
萧昌帝在宫中生活了四十多个念头,居然不知道这皇宫的地下水道如此肮脏。
两人都没在说话,只有睿昌帝的沉重呼吸声,慢慢的在身后响起。
出了水道后,萧锦天看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杂草茂盛,没有人烟。
萧锦天将睿昌帝放在地上,两人身上都有能闻的怪味。萧锦天在外征战多年,这种味道勉强还能忍住。
睿昌帝虽是高高在上帝王,但手段也是残酷的,能忍。
“父皇,这是哪?”
他在皇宫生活了十三年,偌大的一个皇宫,他也不是每一个角落都能走遍熟知的。
“扶父皇起来。”睿昌帝咬着牙攀着萧锦天的手臂,起身。
软而无力的身子倾在萧锦天的身侧。
左右看了看。
“是御膳房后院。”
萧锦天看向远处的宫房,有徐徐烟雾升起,那就是御膳房了。
“父皇,如果宫中局势紧张,只能先行委屈父皇,暂居御膳房中。”
睿昌帝阴着脸点头,想到万珍儿和那个假睿昌帝,杀气大盛。
恨不得将他们二人给活剥生吞了。
“父皇放心,皇儿定不轻饶前朝余孽。”
睿昌帝看向他这个儿子,如今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而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却没有给他行弱冠之礼。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这孩子在十三岁以前,还是颇得他宠爱的,只是去了边关五年,回来后就在找不到当年那份亲近感了。
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倒是让他想起了年少时候的他。
“万珍儿潜伏在宫中的棋子不知道有多少,万事小心。”
萧锦天点头,抱着睿昌帝快速的穿越杂草,悄无声息的进了御膳房。
将人安顿好后,这才又如鬼魅般的潜了出去。
拍。
“大胆,胆敢擅闯皇宫,来人,将此一行人统统拿下,就地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