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香扑鼻,前面传来嬉笑的声音,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娉婷磨牙,“你不说来这地方。”要提前知道,她才不跟着来呢。
刘雨歆奸笑一声,“提前说了,你肯定不跟来。”
“哼。”
“嘘,别出声,有人进来了。”
两人闪进屏风内。房门被人撞开。
一阵摇摇晃晃的声音,是一人搀扶着另一个人进来屋中。
“小翠,去给环公子倒些浓茶来,动作快些。”
门口有小丫头答应的声音,关上门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环公子,你走慢点,哎呀,要摔倒了。”
“嗯?你……你是谁?”
“哎呀,看环公子喝的,我是依红啊。这酒啊真是害人的东西。”
萧释环喝高了,大气一挥手,整个脸红得成了猪肝,赤红着双眼大着舌头,指着依红道,“放,放肆,谁,谁说酒酒是害、害人的东西?酒可是好东西。”小腿被凳子碍着,差点朝桌子上撞去,还好一旁的依红眼明手快将他扶住了。
依红吓惨了脸色,还好没伤着这么爷,暗自松了口气。
萧释环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哈哈的朝桌面喷着口水,“好东西……那是好东西……”烈酒能灼烧心肺,带来飘逸快乐,怎么不是好东西?
“好好好,酒是好东西。环公子,依红扶着您去床上躺着可好。这是桌椅,趴着会不舒服的。”
萧释环摇头,双手也不知道在桌面上抓着什么,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不去。本皇子不去,你们这些狗奴才,废、废物。只会给本皇子将事情搞砸。全是饭桶、饭桶!”
依红的双手被他抓红了,气得肝疼。使了浑身力气也拉不动他,只能作罢。
起身甩了甩自己酸楚的胳膊,纤细的五指握成了拳头,垂着自己的后脑勺。
缓缓头,冷眼看着趴在桌上的人发着酒疯。
王娉婷刚要问,便被刘雨歆捂住了嘴巴,朝她摇摇头,两人猫腰躲在屏风下。
扣扣。
房门从外打开,是去拿醒酒茶的小翠,进来后,将浓茶放到了桌上。
小翠迟疑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公子发起酒疯来,就是闹腾。
依红朝她摆摆手,“出去吧,我来。”
小翠担忧的看了眼自家小姐,听话的离开。
房间门关进了。
依红回身坐在萧释环的凳子旁,皱着眉头一脸不悦,旁边的二皇子正单脚踩在凳子上,爬到桌上,将放在另一头的茶杯打翻了。
依红这才起身,一刀子手将二皇子给砍晕了。
萧释环整个人如蚯蚓折腾一样,倒在了桌上。
双腿在桌沿悬空。
依红拉了拉身上的衣裙,吹了口手掌处,娇哼一声,气恼这二皇子粗皮肉厚,这一刀子手下去,痛得他泪泉涌出。
转身朝铜镜处走去,拿出一个白色香包,走回二皇子身边,将香包放到二皇子鼻息下。
嘀咕一声,“二皇子,别怪依红这么做,要怪就怪您自己的身份,她要找上您,依红只能照做。依红还不能死。”
紧一会就传来轻微的鼻哼声,人已经彻底睡熟过去。
依红这才走到窗口前,将红色丝巾系到了窗子口上,将窗口半椅着。
出门前,依红还看了眼趴在桌上睡熟的人。
这才咬着唇,出门了。
刘雨歆,王娉婷从屏风处出来。刘雨歆直接走到窗口,看了眼系着的红色丝巾,抬眼看向夜色中。
王娉婷朝她道,“他中了迷魂散和软筋散。”
刘雨歆将窗子关上,走到萧释环身边,“刘雨嫣昨晚来了万花楼,刚刚那个花魁依红,帮着她迷倒萧释环。看来刘雨嫣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直接进宫。”
王娉婷不解,“在这烟花之地,就算陪睡,凭着二皇子这身份,刘雨嫣凭什么笃定萧释能会将她带进宫?”
刘雨歆轻笑,“这世间能让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的,除了彻底的心悦诚服外,不外乎用些手段。”
王娉婷冷哼,“和那个女人的帐还没算完,哪能让她这么轻易就进宫。”
刘雨歆打了个响指,“能解了他的迷魂散吗?”
王娉婷点头,这个对她这个药人来说,在容易不过。
刘雨歆点了萧释环的穴道,萧释环刚醒来还不急睁开双眼,就被点了穴位,不能动弹。
窗外有异动,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闪身隐藏在屏风下。
敛了气息。
一阵掌风拂过,窗口被打开。三道人影飞身而入。
刘雨嫣挥退身边的两个女童,环顾房间一周,上前走到萧释能身边。
“动手吧。”
身后两个女童,上前抓过二皇子,手中是一粒白色药丸,捏住萧释环的嘴巴,手中的药丸就送了进去。
往他天灵盖一拍,药丸顺利咽下。
两个女童这才退后一步,安静的站在刘雨嫣身边。
刘雨嫣慵懒的坐在一旁,“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回去吧。”
两个女童相互看了眼,不卑不亢道,“小姐,主子吩咐,进宫后,直接取皇帝的狗命,其他皇子,一个不留。”
刘雨嫣神色莫名闪了下,“知道了。”
两个女童从哪里来,又回了哪里。
刘雨嫣把玩着手中的蔻丹,进宫对她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选择萧释环,是想更加多一个屏障而已。
今日那刑公公被莫名人救走,将军已经发怒,若是这件事在办不妥,她自当以死谢罪。
趴在桌上的人要到天亮才醒来,刘雨嫣附身,从他腰间卸了一块玉佩。
很独特,是翡翠做成的。上面有金龙。
刘雨嫣把玩着这话翡翠,嗤笑一声,“皇帝老头不过如此。”
眉宇,语气具是不屑和讽刺。
门外走道上传来响声,是跟着萧释环的护卫和内侍公公。
刘雨嫣将翡翠收好,起身开门,朝外门吵闹的三人柔声道,“怎么了?吵吵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