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
刘雨歆磨牙,“我要洗澡!”
萧锦天,你洗你的。
刘雨歆怒,“你出去。”
萧锦天,睡觉。赶了两天马车,他累了。
刘雨歆啪的一拳打在热水上,“门口待去,就十分钟。”
萧锦天,十分钟是什么?待明日醒来后,也该秘密联系一趟张远了,还有傅左,冷右。
刘雨歆牙齿咬得咯咯响,“五分钟。”
“就五分钟,很快。”你大爷的,就不能移下你那金脚?
萧锦天仍然不为所动。
刘雨歆奔溃,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一闻到她身上那股跟嗖水似的汗味,她自个都受不了。
更别说现在面前就放着一桶热水在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暂全了,她没道理放弃这个机会不洗的啊。
可看着那僵硬笔直的背影儿,刘雨歆立马折了腰,人家是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她这是为了一捅热噗噗的水,而弯腰。
“萧锦天?成王?六皇子?锦天?天儿?天天?帅哥?”你大爷的,“小女子求求你了,你就挪一下你那金贵的双脚吧,不远,就几米的距离。我丫都快成臭馒头了。”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她,这个冰木头,是打哪洋胎里出来的?
能正常点吗?
结果如何,某人雷打不动,连个翻身都不给。
刘雨歆整整瞪着他五分钟,还是咬咬牙,将包袱中拖出一块白布,硬是勉强的将整个床给围了起来。
这才满意了。
夜色降临,向阳城热闹非凡,几家灯火通明。这北城客栈的小二手中捧着一叠的男装,急匆匆的往客栈跑。
被面前的三人拦下时,有些傻眼。
这人面目阳刚,可那双眼睛像是能吃人,吓人得紧。
“几位大爷,小的只是个打杂的,身上没有银两。”
傅左整个脸都黑了,当他是山寨土匪啊,专抢人银子?“老子是见钱眼开的人吗?给老子待着。”
小二被他这一声狮子吼,震得心肝直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今日来,遇到了都是惹不起的怪人?
傅左朝旁边伸手,张山将一副画像送到他手中。傅左将画打开,摊在小二面前。
“这个人,见过吗?”
那是头戴弱冠,一袭藏青衣衫靠坐在湖亭边上假寐的萧锦天,在七彩光圈下,身上的肃杀和煞气没了,整个身段变得柔和,刚毅的面容柔了下来。
竟有股调皮的平易近人。
小二暗道一声,真好看。摇头,“没见过。”
傅左虎眼一戾,“想明白啰。”
小二抱着衣服吓得退后一步,一旁的张山拉过傅左,朝那小二使了个眼色,“走吧。”
那小二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在被他们给抓起来,问东问西的,吓唬人。
傅左沉着脸色。
张山放开他的手,憨厚的一张脸苦口婆心道,“副将啊,到这嗓眼后,不能在惹出事端来了。你就忍忍这脾气。”
“忍她个娘崽的,老子都忍了两日了,浑身一股气没地方撒,你要是在不将王爷给老子找出来,老子拆了这向阳城。”
张山都要给他跪了,要是王爷这么容易寻找。右将和军师能找五天还不见人影吗?拆向阳城?张山实在不能在刺激这火爆龙了,但是还不得不在心中吐槽一番。
你要将向阳城给拆了,回头得被右将,军师拆一遍骨头。王爷回了了,还得被拆一遍骨头。皇上那头,你也别想躲过去。
左将啊,您说你有三副骨头来给人拆吗?您这是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张山的脸色跳跃得精彩绝伦,傅左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回头看了眼,他没吱声了。一巴掌扣在他的头上,“想哪家娘们去了?给老子找人去。”
另一旁始终站着没出声的人,垂着头。不敢笑出声来。
张山整了脸色,朝傅左傻乐两分。只可惜傅左那喷了火的虎眼,看到他那傻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旁边走过的人,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远远的就躲开了。
张山一双眼在四周转着,“左将,要不,进客栈,酒馆里头找找。这么大街上晃来晃去,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王爷若是在向阳城落脚,总归该找个地方歇息。”
傅左猛地停住脚步,又是一拳揍在张山那身板上,“你这混小子,憋着这话,早干嘛去了?”
说完就往两旁看去,远远的就看到北城客栈四个大字。
隔壁还有好几间相互连着的客栈和酒馆。
张山苦着脸,揉了揉被锤痛的身板,“我这不刚想到吗?”
傅左没理他,大手一挥,朝前面走,“就它了,北城客栈。老子就没见过比它还俗气的大名。”
可他还没来得及接近这俗气大名旁,前面五十米处就来了一队人马,虽然穿着普通,但各个手中带着佩刀,走路稳重,俨然一副禁卫军的气势。
傅左停住脚步。
张山道,“副将,避避。”
傅左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青绿长衫,很不情愿,“老子换了盔甲了,避什么避。”
傅左另一侧站着的冯刚道,“副将,此时还是找到王爷要紧,不必和他们正面冲突。”
张山道,“冯刚说得对,副将只是换下了一身盔甲,并未换下这张脸。走吧,副将。”
三十来个人已经走到了北城客栈前了,傅左看到他们胸口那股火就没处撒,脾气一上来,侧身走到墙角边。
张山和冯刚两人对视一眼,跟上。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左副将从地上抓了把泥巴,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的脸面上涂抹一番。
张山,冯刚看得目瞪口呆。
傅左走了两步,看他们两人没跟上,头一侧,道,“涂了这玩意,老子倒要看看,谁害认得老子是傅左。”
张山和冯刚两人抓起一把泥巴,在脸上抹了把,屁颠屁颠跟上傅左时,两人还一阵茫然,他们怎么就脑抽了,跟着左副将干起这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