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歆脸上的笑容一顿,上面?谁在上面?
萧锦天道,“疯子,马车车顶。”
一秒,两秒,三秒后——
“啊——”刘雨歆跳起来,抓过马车边沿的柱子,翻身跃起,脚刚落到车顶上,看到个浑身破烂披头散发的人蹲在自己面前,脚下一打滑,腰间重力一失调。整个人往后仰,直接倒下马车。
“啊——”
落到刚硬的怀里时,刘雨歆吓得脸色惨白,揪着萧锦天的衣服,眼里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掩饰。
萧锦天微不可查的轻笑一声,将她给放到自己身边,坐好,“你,打不过他。”
刘雨歆正在平复自己的起伏的心情,刚刚她那只是突然被吓了一跳,没站稳,摔下来的。当然,就算萧锦天不出手,她也不是真从马车上摔到地上去的。
“你等着。”
说她揍不过这疯子,她就揍给他看。
单手撑在萧锦天的肩膀上,借力飞身一跃,抬脚便朝那疯子踹去。
雪兔儿感受到她的气息波动,抛弃两只小松鼠,从马车车窗上窜了出去。
两下就爬到了马车顶上,跟火箭一样的速度,扑倒刘雨歆的怀里。
刘雨歆一惊,右脚来不及收回,下意识的接过朝自己飞来的一团白色,却没注意自己脚下。右脚落到那疯子面前,脚底打了个滑,抱着小腿子,腰后失力,整个上半身都跃到了马车外。
还好她手脚快,抓过一旁的柱子,稳住了朝下掉的身体。
而面前蹲着的疯子,就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个。
看着刘雨歆在他面前,跟耍猴戏一样。
刘雨歆抱着雪兔儿,一屁股跌坐在疯子面前,将手中的雪兔子举到自己面前,整个脸都黑了下来,“你丫特么找抽呢?想吓死你姐姐啊!”
雪兔儿四脚一起蹬着,两只兔耳朵往下弯,红红的小嘴,砸吧砸吧,卖萌装可爱。
刘雨歆抽得不行,看着疯子只是跟着他们,好像也没有恶意,于是乎,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将罪魁祸首雪兔子抱在怀中,朝对面的疯子道。
“说吧,你想怎么样?”
疯子本垂着脑袋,听到她的话,却突然抬起头,目光透过垂在面前的头发,直愣愣的看着刘雨歆。
“看着我干嘛啊?”
疯子还是不说话,目光却没离开。
两人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刘雨歆板着面孔,怒,“将你头发弄好点,三岁小孩都得被你个吓死。”
刘雨歆本以为这疯子还是木头一个,压根听不懂自己的话,没想到,只是隔了两秒后,那疯子就抬手将垂在面前的头发拨了开来。
露出一张黑漆漆长满胡须的脸。
刘雨歆见过他的面容,倒是没被他给吓到,只是怀里的雪兔儿却疯了一样往她的怀里钻。吓得浑身抖动,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刘雨歆暗笑一声,在雪屁股上拍了拍,绯腹道,真是现世报啊,让你丫的刚刚吓我。
“你是谁?”
疯子慢半拍,粗糙乌黑的双手还抓着自己长长的头发,看着刘雨歆不明白她再问什么。
刘雨歆瞧他那傻呆呆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谁!”
疯子隔了很久,才朝她疯狂的摇头。
刘雨歆也没期待他回答,这人是疯子,还是个言行举止特奇怪的疯子。
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就像跟不上萧锦天的脑回路一样,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兔,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顶上,很奇迹的交流着。而偶尔从马车旁走过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皆惊呆的长大嘴巴。非常不理解,还有人马车不坐,坐马车顶的?
而此时的北蛮。
成王府邸,傅左穿着一身的盔甲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佩刀丢给大门外候着的侍卫。
还没走进正厅,扯开了嗓子就喊,“冷右,你给老子出来。你他奶奶个熊的,王爷呢?”
张远正在正厅给冷右包扎胸前的伤口,听到这爆火龙的声音,两人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冷右让他继续包扎,张远将白布从他胸前腋下穿过,狐狸眼具是冷意,“他怎么回来了。”
冷右淡漠道,“王爷出事,他定然接到张山的消息了。”不是出事当天赶回来,而是推迟了三天,已经很难得了。
张远将上面打好结,将瓶子里的药给他吃下,这才在一旁水盆里清手,“我只怕,他回来后,本简单的事,又得变得复杂。”
两人皆笑了,却是苦涩的笑意。
傅左进来一脚就踹在大门上,不堪负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巨响,门上的灰尘落下些许。
本喷火的眸子在看到张远的时候,更为火大,一张阳刚的脸,直接阴得成臭水沟。
“张远,你也知道王爷出事了。”
张远和冷右对视一眼,这火爆龙真是气糊涂了,不然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们两个了。
有多少年没听到他这么叫他们两个了?
两人都是摇摇头,还真不记得了。
冷右很冷静的穿上衣服,一一系着扣子。张远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朝傅左道,“这门板可经不住你这脚力,府中的侍卫不是柴夫,不会做这门。”
傅左大步走到他们中间,单手撑在佩刀上,“张远,你少扯七说八的,老子就问你,你知道王爷出事了?”就连张山这混小子也知道了,冷右却独独瞒着他一个人?想到这他浑身气息都是冷的。
张远将背靠在椅背上,本柔弱的书生脸,此时一脸疲惫,眼眶很深,全是青色,整个下巴上的肉都消瘦了下去,成尖尖的。
“傅左,事情很糟糕。”所以,你也在来添乱了。
傅左冷哼,“你们都知道王爷出事了,却瞒着老子一个人?现在来跟老子说事情很糟糕?这是什么个意思?”
张远,冷右都知道这人就是说话做事不经过脑子,一冲动起来,比魔鬼还可怕。
王爷出事这事,能让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