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动作整齐,利索。咚咚咚就朝后院跑去。
“回去复命吧。”
杜威猛地抬头看向成王,不确定道,“王爷,这——”
“具实以告。”
“是。”
萧锦天走了,杜威的一颗心提着就没放下过,具实以告?他该如何具实以告?
现在找到的这些尸体中,全是侍卫,家丁和丫鬟。
没有一个主子——
主子?
杜威看了看脚旁的尸体,眼里闪过坚定。
“首领,找到了一头毛驴。”一个御林军神色狼狈,脸上灰头灰脸的,拉着一头小毛驴走到杜威的身前。
杜威侧身,看着这头受伤不浅的小毛驴,半晌没话,“还真有个活物?”
小毛驴朝杜威虚弱的叫了声,它的头部,耳朵,腹部都在流着,身上的驴毛也有多处被烧伤的痕迹——
牵着小毛驴的御林军道,“这小毛驴也不知是聪明还是命好,那小棚子全都塌了,烧得光秃秃。这小毛驴被压在棚子一个小角落里,被大火烤了一刻钟,竟然也没要了它的命。”
杜威烦乱的打断他的话,让他将这头驴给拉下去,他现在哪还有空管什么毛驴,王妃是死是活,还没个着落。
更何况镇国公府之事闹得这么大,皇上那头他还得费些心思去应对——
来封府抓人。这下,封府免了,这抓人,更是无从做起。一堆的死人——
还抓什么抓!
冷右跟着萧锦天一齐离开,飞身落到镇国公府后门小巷子,径直走到一堵墙面前。
只盯着它看了许久后,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冷右大气不敢出。
“王爷?”可是有什么发现?
萧锦天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沿着小巷子继续往前走,只五十来米,就看到两具女子的尸体。
冷右率先上前,将这两具尸体翻过来,只看到脖颈上有一条很深的剑痕。
“应该是利剑所伤。”
萧锦天看了她们身上的衣裙一眼,飞快的朝前面的小巷子处跑去。
冷右随即起身,也顾不得这两个女子是被谁所杀,疾步跟上。
在说另一头,傅左,张远两人的破马车,一路晃到了城南大门前。
守门的官差还在打着哈欠,半眯着双眼,昏昏欲睡。
赶马车的两个侍卫小声嘀咕道,“还好,赶在了五皇子来之前——”
哒哒哒——
“皇上有令,今日封锁城门,由五皇子接令看守——”
一声声大喝声,如惊天炸雷,刚还在昏昏欲睡的官差,此刻瞪大了双眼,两眼狠狠的揉了揉,看到不远处一阵气势汹汹的马蹄声跑来。
皇上有令?五皇子?
脸色大变,忙摆手喝道,“快,快关城门——”
身后的十几个官差,跑到城门旁,咯吱咯吱,合力将城门给关了起来。
一群排着队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各个张嘴囔囔着,骚动不安。
“怎么将城门关上了?我还得赶着出去接趟买卖呢——”
“就是啊,怎么关了城门了,俺这急着回去抱孩子呢俺,没给关城门的道理的啊,大过年的——”
“这都急着走亲戚,窜门啊,差爷,咋能关城门——”
“吁。”武大停下马车,瞪了眼刚说话的武二,“就你这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武二挺直了脊背骨,看着武大,“我不说,它也得关。”
武大举起抓着马缰的手,还没来得及拍在他头上教训。傅左就掀开了车粱,“奶奶个熊的,老子来了就给关城门,都XX是个龟孙子。”
张远一把将他给拽了进来,严重警告他,“别惹事。看看在说。”
马车旁,一阵狼烟四起,尘土飞扬。数十匹黑马从身边呼啸而过,停在了城门十米前。
五皇子萧释进手持圣旨,翻身下马。朝跪在前面行礼的官差扬声道,“圣旨下达,城南门从今日起,由本皇子看守,众臣民只进不许出。”
那官差领着身后几十人领了圣旨,上前朝五皇子说着奉承的话,眼里具是掐媚的神色。
萧释进大手一挥,身后跟着从马背上下来的十几名侍卫,分成两队,嗖嗖嗖的立在城门两侧。竖着排开。
萧释进道,“你们可以走了。”
那拍马屁的官差一口气噎着,脸色涨红。却只能领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萧释进转身朝排在城门前的两队要出城的百姓道,“各位请回吧,近两日来,此城门不会开。”
“那怎么行呢?五皇子,我们出去都是有急事的啊,不然谁家大年初一,赶着出城的?”
“是啊,五皇子,是人都有个三急。谁家没有个难处的啊,您就通融通融,让我们出去一回——”
只一瞬间,本安静的场面瞬间又变得闹哄哄的,各个涨红了俩,七嘴八舌的说着自个的理。
萧释进一句不听,朝身后的守门侍卫,挥了下手。四名侍卫便上前,将站歪了的两排平民给拦了出去。
“皇上有令,不得违抗。你们这群刁民也只知道五皇子,走走走,哪来的都回哪去。”
民不与官斗,这句话真正说道了点上。
众人即便是怨气冲天,看着面前推搡着他们的这四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也只能咬着苦楚,齐齐往后退。
五皇子将圣旨丢给身边的侍卫,看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破马车。
身边的侍卫道,“皇子,这辆马车破旧不堪,没什么可疑的。”
萧释进眯着双眼,远远的打量着两个马夫。
那侍卫拿着圣旨,也一同打量着这两个马夫。
武大拽进了手中的马缰,朝武二低声道,“自然点。”就这么僵着一张脸,是个蠢蛋也知道这不正常。
武二肌肉僵住,一股子气蓄势待发,僵硬着道,“大哥,自然不起来。”
被人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他又不是被耍着玩的猴子。
萧释进抬步往这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