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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得逞

“上官侧妃,我家小姐可是嫡妃,你怎敢如此对她?”慧心看的心惊,终于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慌忙拦在了刘亦瑶面前,防止上官悦儿继续伤害她的小姐。

刘亦瑶狼狈地趴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上官悦儿,嘴唇有些苍白,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竟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姐姐大可跟王爷说这一巴掌是本妃打的,本妃倒要看看,王爷是相信姐姐的话,还是相信本妃。”上官悦儿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怕是自己说什么,王爷都不会相信。刘亦瑶自嘲的笑笑,她又岂会不知这些,但从上官悦儿的口中说了出来却是心痛难当。这是事实,也是划伤她最好的利器。只是,她不甘心,她抛弃了一切,终于嫁给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洒进寝室内的阳光,刘亦瑶抬头望去,她的夫像是天神一样,逆着光披了一身光华,却掩盖不住自身的光芒万丈。这是他第一次进自己的寝宫,却也是为了别的女人,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低到尘埃里的时候。

“王爷!”上官悦儿冲着楚傲天伸出双手。

“悦儿,你的手?”楚傲天冲着悦儿的手被割伤的地方心疼的呵着气,“谁这么狠心,竟忍心这般伤你?”“你想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王爷,不碍事的,是臣妾自己不小心……”上官悦儿低眉顺目,微微抽泣着说道。

“悦儿不必瞒我,你前来给她请安,却伤得这么重,本王又岂会不知发生了何事吗?”楚傲天温柔地为上官悦儿包扎伤口,说道。

刘亦瑶双手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桌椅另一边的楚傲天和依偎在他怀中的人儿,神情泣然。从楚傲天进屋后,她就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贪婪的感受着他的味道。可她心爱的男人却没有看过她一眼,仿佛她压根不存在。

“王爷,真的不关姐姐的事情,只是因为臣妾的风筝飞到了姐姐的院子里,姐姐边说在她的院子中的东西就都是她的,才争执起来的,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姐姐也不是有意为难的。”她的声音软软的,惹人怜惜。

楚傲天进了寝殿就看见院子中的那只风筝,现在听悦儿这样说也明白了几分,看向刘亦瑶的眼神带着憎恶。

“你胡说!”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时,刘亦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脑中一片空白,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楚傲天。自己心爱的人用这般憎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怎受得了?当即,大喊着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因为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紧张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慧心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身上有几处衣裙已经红了一片,狼狈的趴在地上却换不来一丝的怜惜。

“那风筝本来就是我的。”刘亦瑶不去辩解争执的缘由,只顾着证实自己的真心,缓缓的将那首思念的诗念了出来。

上官悦儿有些震惊的看着刘亦瑶,似乎是不相信她会这般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平添了几分娇柔。“姐姐真是好记性,刚刚看了一遍风筝上的诗就记了下来,臣妾处处避让,难道姐姐连臣妾写给王爷的诗,也要占了么去?”像是说到伤心处一样,眼泪缓缓地溢出,从脸庞滑落,滴在了楚傲天的手上,又让其多了几分心疼。

“悦儿不哭,本王会为你做主的!”楚傲天温柔地为上官悦儿拭去脸上的泪水,转身冷冷的看向刘亦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爷不是这样子的,是上官侧妃拿了风筝前来炫耀,臣妾……臣妾并没有动手打上官侧妃,是她……。”刘亦瑶忍着身上的疼痛,倔强的说道。

“你该不会说是悦儿自己打了她,然后,她又打了你吧?”楚傲天冷声说道。

刘亦瑶微微一愣,也没有多想,便点头说道:“是的,王爷。”

“王爷……”这句话,让上官悦儿的眼泪流的愈发的多了,朦胧的双眼看着楚傲天,显得十分的委屈。

楚傲天安慰的拍了拍上官悦儿的手,才怒视着刘亦瑶。“悦儿一再避让,你却咄咄逼人,本王本不想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你却不知收敛……”

“王爷,臣妾……”刘亦瑶想要解释,可楚傲天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当本王分辨不出自己打的跟别人打得有什么区别吗?你说是悦儿打了你,可你脸上的掌印分明就是你自己打的,你却诬陷悦儿,亏得悦儿还一直为你说话,不曾职责你半句!你这样子,哪里像个王妃?”楚傲天听着她说话就烦心,如今见她有事这样狼狈的鬼样子,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呆。“你最好在自己的院子里思过,再整出些幺蛾子,休怪本王无情!”

楚傲天说完,打横抱起上官悦儿,出了寝室,一点点的消失在刘亦瑶的寝宫之中。

刘亦瑶身上一软瘫倒在地,看着一地的碎片,上官悦儿说的对,自己就算是遍体鳞伤换来的也只是憎恶,比起来身上的疼痛个,她更疼的是心里。

慧心看着面无血色的小姐,手脚冰凉,有些颤抖,上前扶起地上的她,让她躺在床上,直到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她都向是玩偶一样,任人摆弄。

慧心拉下床幔,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刺激到小姐。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片出去了,小姐身上的伤是要大夫医治的。

此时的刘亦瑶是绝望的,她的一颗心已经支离破碎,她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伤心至此。那个人厌恶的眼神回荡在她的眼前,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心碎的呢?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的,她不想就这样的放弃,可是刚刚重拾的决心被他今天无情的话击碎,她有什么资格去赢回他的心呢?

迷迷糊糊睡着后,听见床帏外两个人的对话。

“王妃身上的伤口怎么样?”慧心的声音带着焦急。

“小心处理就会好的,切记千万不要沾水,只是——”一个男子温润的声音响起,收回搭在女子手腕上的手。

“只是什么?”慧心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只是这外伤好医,心病难医,如今郁结在胸,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烙下心疾。”王妃的事情他在王府中也听了许多,所以也能猜测出大概是怎么回事。

“那该怎么办?”

“微臣开副汤药,先喝着,主要还是看王妃本人了。”

慧心明白王御医的意思,点点头应下。“多谢王御医了,那您慢走。”这位御医,是皇上的恩宠,是王府的专用御医。

慧心感激这个王府中唯一不避讳王妃的御医,心中对这个清雅的男子多了几分好感。

刘亦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了,手上包扎了纱布,圆鼓鼓的,慧心见她醒了紧忙端上汤药喂着她喝了。

“慧心,还好这里有你”刘亦瑶喝了药,看着收拾着药碗出去的人的背影说道。

慧心身形一滞,眼泪就涌了上来,她苦不怕,就怕小姐失了生气的样子,倔强的没有转身,哽咽的说道,“只要小姐好,我就好。”说完急忙端着药碗出去了。

刘亦瑶想起母亲,和从小就疼爱自己的父亲,想起憎恶自己的夫君,千万种情绪汇聚在一起,眼泪静静的流了下来。

“刘姐姐?刘姐姐?”小调皮晃着流着眼泪,呆滞着目光的人儿,怜非圣医说了,她的眼睛不能流泪,不然会瞎的。

刘亦瑶恍然间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脸上已经冰凉一片。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哭呢?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

“刘姐姐不要哭,什么事和小调皮说,我很厉害哦,会帮助你达成愿望的!”小调皮俏皮的说道,想要逗刘亦瑶开心。

刘亦瑶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她实在不想让这个孩子失望,她有些能明白这个孩子是怎么让那个冰冷的神秘女人啼笑皆非的了。

“刘姐姐,月哥哥说了,你的身体再过半个多月就能完全调理好了。”小调皮递出手中的白玉瓷瓶,“喏,这个是月哥哥新配的药丸,你吃了会好的更快的。”

刘亦瑶看着手中瓶子,听着小调皮哎呀一声弹了起来,人已经跑出去了声音才传了进来,“我忘了主上还吩咐我其他事情,差点忘记了,刘姐姐,我晚上再来看你啊!”声音渐渐的飘远了。

刘亦瑶看着瓷瓶,不知道现在他过的好不好,那个时候,他是帮自己最多的一个人了,甚至被连累其中,断了手筋。

在王府中的时候,刘亦瑶因为身上的伤认识了王御医,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清朗的面容,微风拂过般的微笑,在王府中,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的病,都是一视同仁。

所以当慧心去御医房的时候,别人都推脱着,只有王御医愿意为她看诊。刘亦瑶真的患了心疾,在王御医的的调养之下才慢慢好转。一来二去的二人也算是熟络,但是主仆之间的规矩一直都在,却不想经过有心人的搬砖填瓦,她就成了不守妇道之人了。

“小姐,你倒是说说啊,这话传来传去的,您的名声可就都毁了。”慧心在一边急的跳脚,这王府上下都在传她和王御医之间的事,她倒是有闲心,擦拭着手中的琵琶。

“嘴长在别人身上,若是想说还能堵得住么?清者自清而已!”她心中岂会相信清者自清,这话不知是宽慰慧心的还是宽慰自己的。不过,若是王爷听到了,会不会动怒呢,会不会来这里质问自己?会不会意识到她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他的女人呢。

这种纠结是要不得,可是刘亦瑶每次想起楚傲天却是又爱又怨。鄙视自己卑微的样子,却抑制不住那颗跳动的心。

慧心意识到自己在着大牢骚也不过是徒增小姐的困扰,便转移了话题,“小姐您这是想要弹琵琶了?”

刘亦瑶的琵琶可是楚国的一绝,虽然她琴棋书画都不出奇,却在琵琶上造诣颇深。就连宫里的御用乐师都夸她的琴声乃是一绝,以至于流传于民间,可是她却在那之后,不再碰琵琶一下。今天,她想要试试。

“我们去欣合园走走吧——”说完就率先拿着琵琶走了出去。

慧心一愣,欣合园可是王爷经常在的地方,那里总能见着王爷和上官悦儿的身影,这时候若是去了不是找气受么?

“小姐,小姐——”叫着在身后小跑着追了上去,刚想开口劝阻,却觉得小姐今天不一样了,那种带着坚定,自信的样子,竟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芳草萋萋,鸟语花香,假山池水,幽静惬意。湖中的荷花也开的正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欣合园中今日是清净的很,平日里,这个玉石做的桌椅,是王爷和上官悦儿愿意呆的地方,她却不喜欢,她只希有朝一日她能够坐在不起眼那一角的秋千上,王爷在身后推着她,让她高高的翱翔,可是这简单的愿望,像是梦一样遥不可及。

她拂去秋千上落叶,撩了裙角,坐了上去,端抱起怀中的琵琶,眼神渐渐的飘远,葱葱玉指弹挑之间,靡靡之音不绝如缕,缠绵低诉的忧伤和思念让听者也感同身受。

慧心看着这样的小姐,忽然间觉得这也许才是真正的小姐,这样的让人移不开眼睛。那种看似浅浅的实则婉转缠绵的忧伤,让她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光华。

楚傲天从书房出来,想要缓解一下疲惫的神经,就听见被风吹散的琵琶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那婉转之音让他不由的抬步走去,心中想的是上官悦儿那纯真的面孔。谁知近了看见秋千上,一脸恬静的人竟是自己最厌恶的女人。

升起的怒气还没来的急发作,心再次被琵琶音给囚禁了,当声音停止的时候,竟然有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那个女子原本黯淡的面容,今日看起来却是异样的撩人。

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唾弃了一下,欲转身离开,忽的脑中还是她坐在秋千上的样子,厌恶又油然而生,抬步向她走去。

“参见王爷,王爷吉祥——”慧心先看见了王爷,跪在地上,大声行礼道。

刘亦瑶抬头就看见黑着脸向自己走来的王爷,她知道,自己又失败了,自己最好的一面,也未能打动他半分,她依旧是规矩的站起身,“见过王爷。”私下里与自己的夫君这样生分的讲话,她真够失败的。

楚傲天生猛的把刘亦瑶从秋千上拽下来,甩在了地上,即便只是碰到了她的袖口,依旧嫌弃的把手掌蹭了蹭。

刘亦瑶的琵琶飞了出去,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委屈和心酸全部压下去后,平静的抬起眼眸,她不想以那种诺诺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的厌恶而已。

“王爷为何这般对臣妾?莫非臣妾做错了什么?”刘亦瑶自己撑着身体站起来,不卑不亢的问道。

慧心在一边急的咬破了嘴唇,可是王爷没有让她站起来,她就得一直跪着。

“为什么?你为何会到园子里来,这个地方也是你能来的?本王不是让你在自己的园子里思过的吗?你竟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楚傲天从来就没把这个女人当成自己妃子,现在更是气愤她怎么有这样的胆量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一遇到楚傲天,刘亦瑶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你的家是丞相府,你最好记住本王的话,安分守己的做你的王妃,乖乖的呆在你自己的寝殿中,别让我在其他的地方看见你!更别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悦儿,否则的话,拼着被皇兄责怪,本王也定要休了你!”楚傲天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厌恶。

刘亦瑶刚要张嘴,就看见不远处逐渐清晰的身影,那面孔不是很眼生,想起来应该是在婚宴的时候见到过。

“王爷……”刘亦瑶想要为自己说些什么,却有些词穷了。她抬手,想要靠近楚傲天,却因为羞涩在半空中停住。

“哈哈,王爷好雅兴啊”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青衫男子柳目薄唇,英俊倜傥,看着他们眉眼带笑,看来民间的传闻也不属实啊。

刘亦瑶一惊,半空中的手就那样落在了楚傲天的身上,一抹羞红浮现在她的脸上。

楚傲天看着白嫩的小手穿了过去,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这个女人不是脑子坏掉了吧,忘记了刚刚自己是怎么对待她的,竟然这样,不怕再次被甩出去?

刘亦瑶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他真的那样,大不了死命的拽着,一起摔到算了。

楚傲天僵硬的回身,听着声音就知道是那个痞子柳江赫,自己的朋友中,最不按常理出牌的。看着臂弯中的手,忽然就明白了她忽然这样做的意思,奇怪的他竟第一次没有那样强烈的厌恶,反而觉得有一丝好笑。

刘亦瑶轻吁了一口气,还好王爷看在有客人到访的份上,没有推开她,给她难堪。

“见过嫂子——”柳江赫看着楚傲天身边的清秀美人,虽然比上官悦儿少了几分姿色,但是吃惯了油腻的,偶尔换上清淡的口味也是不错的。

刘亦瑶想起来这个人是镇远侯的二公子,也是一个小侯爷。

她暗暗呼了一口气,王爷没有挥开自己,她的心中还是欣喜的。她得体的冲着柳江赫回礼,“小侯爷不必多礼”。既然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她也应该离开了。

“既然王爷有客来访,臣妾就不打扰。”刘亦瑶缓缓施礼,看着地上的慧心,有些心疼,她跟着自己都受苦了。

循着她的暮光,楚傲天看到了慧心,他完全忘记了这个丫鬟还跪在地上,看了一眼随意的说道,“起来吧。”

慧心起来的时候腿已经发颤,尽量的稳住,不让自己跌倒。刘亦瑶捡起地上的琵琶的时候,余光看见柳江赫好奇的打量自己,便开口道,“刚才弹奏了一曲,不是很合心意,便使了性子,让侯爷见笑了。”她捧着琵琶欠了身,打算转身离开。

柳江赫哪里肯,他早就听说了丞相之女的琵琶乃是一绝,今日有幸见到自然是不会放过。“嫂子可否再弹一曲,让在下能够一饱耳福!”一脸期待的说完,又看向黑了脸的楚傲天,“你该不会这样小气吧?”

楚傲天想想,自己刚才也没怎么听,都被气晕了,现在听听她到底有什么本事也好。“那你就在弹奏一曲吧,坐在玉凳儿上吧!”他心中想,坐在秋千上是什么样子。

刘亦瑶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能在他的面前再次弹奏一次也是好的。挑起手指拨弄起来,弹、挑、夹弹、勾、抹手指像是弦间的精灵,舞动出悦儿的乐章。

声音已经不再是刚刚的婉转缠绵,而是,时而低诉,时而高昂,像是自由之风拂过,心中豁然开朗。又如涓涓小溪,清新淡雅。

一曲终了,二人的目光都落在刘亦瑶的身上,她的面庞上带着微笑,陶醉的神情许久不曾散去,浅浅的笑竟也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原本清秀的面庞,现在确实孤傲美丽的很。

“嫂子当真是好琴艺。”柳江赫真心的赞美道。

楚傲天仿佛不认识这个女人一般审视着,好像自己平时看到的并不是她一样,这个女人带着与生俱来的气质,那种淡然平添了她几分姿色。原来他真的不曾好好的看过她。

“侯爷喜欢就好,”说着,她看向楚傲天,缓缓一礼,“臣妾告退。”她向二人盈盈一拜后,转身离开,感受的到身后一道探索的目光紧锁着自己。

她尽量抚平自己跳动的心,让自己看起来走的很平稳,即便腿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他真的多看她一眼了。心中欣喜着,她的幻想又全部浮了上来。

其实女人就是这样,得到一点之后就会想要得到更多,为了那更多,不怕在受到更多的遍体鳞伤。而刘亦瑶就是这样执着的女人,一次次的跌到再爬起来,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爬起来了。

上官悦儿原本纯真可爱的脸,此时写满着记恨,狠狠的把手中杯子摔在了地上,顿时瓷片四溅,“那个贱人,果真是勾搭上王爷了,简直就是做梦!”她的声音都能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一会儿的功夫就引得王爷听曲,狐狸精变得不成?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坏了自己的大事的!

“碧青,你把东西放好了吧?”

“放好了,娘娘——”碧青恭敬的说道。

“好啊,这次我倒要看看,这个贱人怎么逃脱,还能有什么花样!”上官悦儿原本秀丽的脸蛋因为奸笑变得扭曲、狰狞。

刘亦瑶回了寝宫,一下子坐在了花坛边上的藤椅上,不知是喜是忧的样子让慧心担心。

刘亦瑶忽然笑如阳春三月,她到了,终于做到了。

可是上天总是这样的不公平,有的人即便坏如蛇蝎,也能一路顺畅。她只不过是用了小手段就遭到了别人的报复,连无关痛痒的人都惨遭连累。

当刘亦瑶沉浸在喜悦之中、还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心爱之人的侧目的时候,却不知道可怕的阴谋已经慢慢地向她靠近。床抵之间的上官悦儿却在楚傲天的耳边吹风,当她提到刘亦瑶的时候,他的眼前竟然浮现出她恬静的笑容。

令他费解的是自己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没有以往那般厌恶。

上官悦儿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以为是不满她提到那个扫兴的女人,便嘻嘻笑道,“王爷要是不喜欢臣妾就不说了!”她倚在他的臂弯处,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姐姐现在却是被人暗地里糟贱呢!”

楚傲天皱眉,她的名声早就那样了,怎么又来了糟贱这一说,摸着上官悦儿光滑的脊背,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臣妾也是无意中听到府中下人的议论,本来这些个污秽的事情不该说出来污了王爷的耳朵。只是,这事关乎姐姐的声誉,臣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被人泼了一身的污水!”上官悦儿眉宇间带着一抹愁怨,似乎是在为刘亦瑶打抱不平。

楚傲天没有吭声,任由上官悦儿说下去。

见状,上官悦儿心中一喜,知道是被默许了。“府里的人都议论,说是姐姐和王御医有染,”看到楚傲天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上官悦儿佯装害怕,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胆怯,嘴角微微撅起,似是有些委屈,“王爷整日公务繁忙,从不过问府里的事情。臣妾既然管着府里的事情,必然不能让那些个下人不知分寸的胡乱巧舌根子,毁坏姐姐的声誉。臣妾把那些乱嚼舌根的打了板子,叫了人牙子打发了出去。只是,臣妾的身份摆在这里,毕竟不好过问姐姐的事,只是,现在风言风雨越来越多,臣妾便不敢再瞒着王爷了。王爷,姐姐的为人臣妾是信得过的,可是那些个奴才们的嘴也是要好好管管的。”

上官悦儿懂得男人的心思,表面上是在为刘亦瑶说话,实际上,她是在楚傲天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一根难以拔除的毒刺。如愿以偿的看见楚傲天的脸黑了下来,她便知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楚傲天必会对刘亦瑶产生芥蒂与厌恶。因为,男人的威严是容不得侵犯的,尤其是王爷的威严。

她精心策划了这么久,流言四起,谣言遍地,谁曾想,王爷竟是对内府的事情并不上心,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局已经布好,又怎能不继续演下去呢?万般无奈之下,她只有自己亲口说出,来点这把火。果然,现在火候刚刚好。

“去查查。”楚浩天说道。

“是,王爷,臣妾知道该怎么做,请王爷放心。”上官悦儿温柔地说道,言谈举止皆是十分的得体,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仿佛是她的担心都是为了王府的名声好,并没有掺杂什么其他的私心。

刘亦瑶忽然就有些心神不宁,手下的画就在勾勒最后一笔的时候滑了出去。看着失败的画卷,心中还是欣喜的,这是欣合园中的场景,她一脸的柔情蜜意、含情默默的看着楚傲天,手搭在他的臂弯上。

“小姐,夜已深沉,您该歇息了。”慧心十分的无奈,小姐心血来潮非要作画,把寝室内的油灯摆放到最亮,看着她笔下出现的那个男人的面孔,小姐已经不是泥足深漩的问题了,而是已经到了痴迷,甚至是迷失自我的地步了。

刘亦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是该接着等,还是主动出击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就了寝,慧心剪了灯芯,光亮逐渐的微弱,直到彻底的暗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刘亦瑶的心情大好,摆弄寝殿园子中的花草时面上也挂着微笑,新的徘徊花又重生了,娇艳欲滴。

“给我搜——”忽然一声大喝惊得刘亦瑶抬头去看,竟然是上官悦儿带了人站在寝宫的门口,指挥着王府中的侍卫,搜查自己的院子,也不知是在搜查什么。

“放肆,这里是王妃的寝宫,何人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如此没规没距,无上下尊卑——”慧心刚收了早膳的餐具,回来就看见在院子中乱窜的侍卫,这王府里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侍卫们对慧心的话无动于衷,只是跟刘亦瑶说了声“冒犯了,王妃。”便不再多说什么。他们是得了王爷的命令,前来搜查的,又怎敢不尽忠职守?宫殿内的所有的厢房包括书房都已经搜查过了,就剩下刘亦瑶的寝殿没有查看,侍卫停下后,等在一边听指示。

“莫不是妹妹丢了什么东西在本宫这里,否则的,怎会摆出如斯的阵仗?”语气虽是客气的,却带着恨意,自己的威严完全的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了。

“姐姐,臣妾……”上官悦儿想要说些什么,可刘亦瑶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妹妹可真是好大的威风!”上官悦儿的到来,让刘亦瑶明白,这肯定是她耍的手段,“只是,妹妹休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再怎么得宠,你也只是一个侧妃,哪里容得你在本宫这里放肆?”

“姐姐言重了,若不是得了王爷的命令,臣妾也不敢来打扰姐姐的静修。”刘亦瑶的话似乎给了上官悦儿很大的打击,她显得十分委屈,连眼泪都似乎是要流了出来。

“娘娘,”碧青上前,扶住了上官悦儿踉跄的身子,怒视着刘亦瑶,有些为她家小姐抱不平。“亏得我家娘娘还为王妃说了许多好话,王妃这般说我家娘娘,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碧青,王妃是这王府的主子,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应当的。”在人前,上官悦儿把一个温柔体贴、纯真善良、被王妃欺压、却仍在为王妃说话的侧妃演绎的淋漓尽致,收拢了整个王府的心。在王府下人的眼中,她俨然就是王妃,而且还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主子。责怪过碧青,她又缓缓施礼,说道:“碧青这丫头就是这样直爽的性子,还望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刘亦瑶冷笑,走近上官悦儿,直视着她的双眼,“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直说好了。”

上官悦儿双手绞着帕子,万般委屈的看着刘亦瑶,说道:“姐姐的真的误会臣妾了,臣妾是奉王爷的命令而来……”有些话,不管真假,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因此,上官悦儿朝着刘亦瑶走了几步,俯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姐姐,王爷怀疑你与王御医有染,臣妾可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特意请命带人来搜查的,是要回去复命的。”

刘亦瑶的脸瞬间变得涨红,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情传的如斯的不堪,她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只是以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而且谣言止于智者,风言风语必不会持久,用不了多久便会散去。却不想竟传入王爷的耳中,只是派这个女人来搜查自己,他自己都没有来质问一句,就算是他能憎恶的质问自己一句,也比见到这个女人得意洋洋的嘴脸强。

王爷,难道你对我便是这般的不信任吗?哪怕你对我有一点儿的信任,也断然不会让这个女人来糟践我!哪怕是面对上官悦儿的咄咄逼人与欺辱,哪怕是明知楚傲天不爱她,她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心痛。

“是你做的?”刘亦瑶也放低了声音,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怕是她唯有以死明志了。“你好狠的心!我已经是对你步步退让了,你为何还不放过我?”正如上官悦儿清楚此事的后果,刘亦瑶亦是明白。为了杜绝谣言,定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不管你争不争,你在这个位置,就已经是最大的错处了。”上官悦儿眼眸中带着委屈,低声说道,声音只入刘亦瑶一人之耳。下人们只看到上官悦儿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还以为是王妃欺负了她呢,“更何况,你也不甘心只守着王妃的空名,暗地里不也使了些许的手段吗?你让我怎能容你?”

刘亦瑶心中一惊,脸上的错愕差点来不及隐藏。随即,她自嘲苦笑,这王府里所认的主子恐怕只有上官悦儿一人吧!昨个儿才发生的事情,竟已经传到了上官悦儿的耳中。“你……”她也是一时气急了,抬起手,便要打上官悦儿。

上官悦儿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刘亦瑶,眼眸中犹带着一丝惶恐不安。“臣妾真的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才来的,不是故意冒犯姐姐的……”

“你……”看到下人们眼底的厌恶,刘亦瑶明白,上官悦儿是在故意抹黑她在府中的形象。只是,她总觉得仍有些蹊跷,即便是传她们之间有什么,怎么会想到来她的宫殿搜查,难道自己会把这方面的证据留下来么?莫非是上官悦儿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了,刘亦瑶心中一惊,若是真是如此,她就更不能让她进自己寝室搜查了。只是,若强行不准搜查的话,别人定以为自己心虚……刘亦瑶一时无措,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扑腾!”碧青重重的跪下,不停地磕头,大声说道:“王妃,您有什么气就冲着奴婢撒,我家娘娘自幼身体娇弱,受不得您……”

“碧青,姐姐是王妃,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上官悦儿呵斥道,尔后,定了定心神,“姐姐身份尊贵,寝殿自然不能让人随意进入了。”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带这么多人过来!”刘亦瑶没有半丝的退让,她的寝室,没有她的同意,就不相信这些侍卫哪个敢进去,好歹她也是个王爷的正妃。

“姐姐,你若是这样阻拦,只会让别人怀疑你,倒不如就让臣妾进去,什么事不就都解决了么!”上官悦儿一句一个姐姐的叫着,在众人面前的谦恭神态,倒让刘亦瑶看的似乎不近人情了些。

刘亦瑶刚要开口阻拦,就被上官悦儿一个巧妙的转身越了过去,自顾的进了刘亦瑶的寝室,刘亦瑶想要阻拦,可是她已经进了里面,无奈之下,自己只好跟在后面,侍卫们依旧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

刘亦瑶看着上官悦儿左翻右翻的,心中怒气升起,“你到底又耍什么花样”现在侍卫都在外面,寝室的门又是关着的,她知道哦,此时的上官悦儿不会再装着那低眉顺眼的模样。

“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臣妾只不过是进来装装样子罢了,还能真的搜查什么啊,臣妾可还得回去和王爷有交代啊。”她嗤笑着,哪里还有在外面那任人欺凌的受气小媳妇模样?

“你这是哄骗谁呢,你又耍什么小伎俩?”让她相信她的话,那就见鬼了。

上官悦儿漫步在她的寝室内,一闪就跨入了屏风的后面,惊讶的大喊了一声,“啊,姐姐这件衣裳做的可真好,是不是做给王爷的?”

刘亦瑶被她惊了一下,晃神过来更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自己绕道屏风后面就看见她手中拿着一件锦绸明黄的衣裳,已经做成了,展开的大小看着就不是王爷的尺寸,反而是小了他半尺来的样子。

刘亦瑶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有的这件衣裳,现在她明白了,她是要陷害自己,可是这样拙劣的招数能骗得过王爷么?不过若是王爷本心就不向着她,那自然上官悦儿说什么,那什么便就是事实了,她意识到这个,手脚冰凉,心中一片冰冷。

上官悦儿得逞的笑着,“姐姐,这个尺寸看来不是王爷的哦,看来倒更像是王御医的。莫非那些个谣言不是谣言?而是事实?”上官悦儿长大嘴巴,似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刘亦瑶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绝望的神情,“你好毒!难道真的不置我于死地不甘心吗?你知道我在府中的地位,永远于你构不成威胁!”心灰意冷之下,刘亦瑶连自称“本宫”都忘记了。

“哼,我说过,你身在这个位置,便是最大的错处了!若不是你横插一脚,如今,厉王妃的位置就是我的!我何至于沦落成妾侍?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现在的名分本就该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上官悦儿笑的极其甜美,好像已经看到不久之后别人向她行王妃之礼的模样。

没了外人在,什么敬称、谦称的都没有了。

“你做梦,就算不是我,也永远不可能是你,你的出身注定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厉王妃的。”刘亦瑶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刘亦瑶知道,若是王爷休了自己意味着什么,她已经背负着不孝的骂名,如今若是再背负了通奸的罪名,那她的结果就只有死,而死也会被别人说成是无脸见人,畏罪自裁。想到伤心之处,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看着上官悦儿拿着那件衣裳走了出去,紧忙的追上去撕抢,心中就一个念头,不能让王爷看见,不能让他怀疑自己。

两个女人撕扯之间,就到了寝室的门前,上官悦儿使劲一推,刘亦瑶脚底不稳就栽了出去,门被呼啦的一声撞开,侍卫们就看见王妃狼狈的栽倒在地。慧心见了,紧忙上前扶起小姐,怨恨的瞪了上官悦儿一眼,她管她是不是王爷的宠妃呢。

刚站起来的刘亦瑶忽然疯了一样上去接着抢上官悦儿手中那件明黄的袍子,一干人不知道是在呢么回事,也不好上前帮谁。之间这撕扯的功夫,上官悦儿被刘亦瑶抢回了手中的袍子,被推到在地,只是谁也没有看见她倒地之后垂眸间一抹得逞的笑。

刘亦瑶终于拿到了袍子,心中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片,“参见王爷。”她的脊柱都僵硬的不会动了,机械似的回身,就看见冷冷的注视自己的人,又看了眼地上的上官悦儿算计的看着自己的眼神,知道自己又栽到了她的手中了。

“你在做什么?”看着倒在地上的上官悦儿与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的碧青,楚傲天面色阴沉,冷冷的说道。声音分明是从牙齿之间发出来的,寒气逼人。

刘亦瑶低眉顺眼的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件来路不明的衣裳,心下又急又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忽然一阵哭啼的声音传了出来,上官悦儿坐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楚傲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悦儿,痛不痛?”楚傲天关切的声音与刚刚的质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痛,只是,姐姐——”她犹豫的看着楚傲天,仿佛在犹豫说是不说。

“她,我会好好处置的。”楚傲天的声音恨恨的,他才觉得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可恨的,就发生这样的事,本来今天就是不同意悦儿来的,可是她偏偏说这个女人是被冤枉的,自己要来帮着她澄清,可是眼前的状况怎么能让他不愤怒?

“姐姐也是着急,想把自己对王爷的心意亲自表达。”说着还偷瞄了刘亦瑶一眼,“姐姐为王爷做的衣裳我看着是极好看的,玩闹之间,我就倒在地上了。

楚傲天真心的心疼怀中的这个小女人,什么都是为了别人着想,刚刚他分明就是看见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使劲的推倒她的。“她的东西,我怎么会要?只有悦儿才是我的最爱。”

他这样的话当着府中众人的面说了出来,让刘亦瑶本来就苍白了的脸又白了一层,简直就是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恐怕早已经成为了上京的笑话。只是现在的她却觉得有些疲惫了,一切都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只要上官悦儿再说一句话,自己被休掉的命运难逃,等待自己的最终的结局也就是死亡。

空洞的眼睛看着楚傲天,本来炽烈的情感变得绝望,她没想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绝情至此,她错了,大错特错。

“王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刘亦瑶知道自己要是还不辩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即使是再绝望,也要最后争取一下。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件衣服的尺寸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本王的?本王倒是不知道王妃你口口声声说爱本王,却是这般的耐不住寂寞!”楚傲天冷哼一声,刚才她们争抢的时候衣裳抖开,他看的清楚,根本不是自己的尺寸,她还想拿什么话来骗自己?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决定要趁这个机会休了她。

上官悦儿暗中挥手,示意院中的下人与侍卫退出去。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在明面上处理的,毕竟是对王府的声誉不好,而且,皇室之中,最忌讳的也是这样的丑闻。一旦被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些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了灭口。

“这不是臣妾做的,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王爷,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心中只有王爷一个人……”刘亦瑶哀求的看着楚傲天,无力回天的的感觉是那么的无助,仿佛此刻别人的鄙夷都不重要,只要他相信就好。

“王爷……”上官悦儿叫的娇滴滴,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楚傲天更加憎恶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在这个府中,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她与那个王御医之间有没有关系只是举手间就能调查出来的事情,可是他认定不管真相是怎样,这件事就是有的。

“王爷不能单凭一件衣服就认定臣妾行为不端,为证明清白,臣妾宁愿入宗人府,也一定要让真相大白,臣妾不能任由这样的污水泼在身上。”一直绝望的刘亦瑶忽然昂起头倔强的说道,她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对方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既然他想私底下就顺了别人冤枉自己,她还倒不如把事情闹大了,放在明面上,赌一把输赢。

楚傲天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可是这样的丑闻,若是交上去调查不管真相与否都是给皇家抹黑,虽然他对朝政不感兴趣,却是从心底维护皇家威严的。

“本王府里的事情,宗人府还没那个胆子敢管!来人,从今天开始,王妃被幽禁在自己的寝宫,等到事情查明的时候再行论处。”楚傲天一生令下,上官悦儿惊疑的看怕着他,他不是一直就想借口休了她么,现在她犯了七处之淫罪,不正是好借口吗?

楚傲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说,是顾忌着皇上,和她的家世,还是让那个女人的眼神迷惑了,那种绝望中带着挣扎的模样,有些熟悉,就仿佛是他与皇兄小时候……

“悦儿,走,我们回去吧。”楚傲天揽着上官悦儿的腰说道。

“那姐姐呢?王爷不会是怀疑姐姐了吧?王爷,你一定要相信姐姐,她不会背叛王爷的……”她已经做到了这样,在此时出了这样的变故,她看着楚傲天的眼神带着探究,心中更加忌恨刘亦瑶,是给他灌了迷魂汤么?

“你不用替她说情,她不值得你求情!”与其休了她与皇上和丞相作对,还不如借这个机会把她打入冷宫,也堵住了其他人的口。“她最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的反省,否则,本王断不会再容她!”

“可是,王爷……”上官悦儿还想说什么,可当她看到楚傲天不悦的眼神后,顿时住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悦儿放心,没有她的掣肘,这府里的事情你管理起来也省心多了。”楚傲天说道。

她们的耳语并没有让其他人听见,上官悦儿怎么会满意这样的结果,她要的是正妻的位置,又怎么甘心与她的娘一样,做一个没地位的妾呢?但是她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情,最好是要从长计议。任着楚傲天揽着自己离开,带着一队侍卫离开了王妃的寝殿。

刘亦瑶浑身冰凉,面无血色,慧心虽然也好不到哪去,却能搀扶她一把,“小姐,都是慧心不好,没有发现房中的异样!”说着眼泪成串的掉了下来,平日小姐对她那样好,自己却在关键的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亦瑶摇头,是自己小觑了她,疏忽大意,才遭此下场,怨不得别人。

王府的御医房中进来了一队人马带走了王御医,再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手筋。

刘亦瑶的生活就如昙花一现,又归为平静。

完全与外界隔绝,即便是平时的吃穿用度也一日不如一日。慧心总是在角落偷偷的落泪,然后把好的吃食都留给小姐。

刘亦瑶整日的发呆,没有心力去想那些琐碎的事,整个人也日渐的消瘦。

有些事,不是只要她不争不抢,安分了就会结束的,她有预感上官悦儿不会放过她的。只是,她不想与上官悦儿争,更不想与她抢,她只想静静地呆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看着他幸福就好了。或许有些怨,可自己不是早就知晓王爷所爱的人是上官悦儿吗?只可惜,她不找麻烦,麻烦却依旧会找上门来,让她的命运彻底的发生转折。

那一日,当她被吵醒的时候,看见一脸阴森的楚傲天和他身后笑的阴险的上官悦儿的时候,就知道这次真的是再劫难逃了。

她醒来的时候一丝不挂,身边躺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就在她分不清梦境与真实的时候,楚傲天闯了近来,她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飞溅在脸上热乎乎的血瞎傻了,那个陌生男子的头就滚在了她的手边上。

楚傲天眼中的杀气,浑身的凛然是她陌生的,原来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修罗一般的男人。也许下一秒自己就回会那一样血溅当场。她忽然就忘记了惧怕,只是贪恋的望着眼前又恨又爱的人,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但是当看见他冷绝的转身,竟然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血腥的场面让慧心完全吓傻了,竟忘记了给自家小姐辩解,呆呆的看着王爷的贴身随从把人抬了出去,寝室内死寂一般。

这样山雨欲来的平静反而更骇人,注定了她的下场。刘亦瑶空洞绝望的望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血迹似乎已经干涸。慧心在一点点的擦拭后,收拾了带血的被子,忍着心底的惧意。

自始至终刘亦瑶都没有说一句话,开始默不做声的为自己画眉,着妆,第一次把自己画的妖冶动人,换上华丽又不失妩媚俏皮的衣裳,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慧心站在一边,小姐不让她动手帮忙,她就摸泪不止,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打扮自己,她怎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刘亦瑶要让自己美美的,她这从来都没有这样不要尊严的争取过什么,即便到了最后,她不想放弃。

“慧心,你去把王爷叫来,你就说我在死之前有些话想要告诉他,他若是不来,你就告诉他是关于上官悦儿的。”

慧心哭的更加凶猛了,“小姐不要死,你是被冤枉的就和王爷解释啊,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啊!”

“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你按照我说的做,一定不要辩解我是清白的,知道么?”刘亦瑶知道,若是慧心去辩解,楚傲天就一定不会来,反而更加的一眼都不想见,那么她真的就是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小姐——”慧心已经涕不成声,在小姐的推搡之下出了寝殿。

刘亦瑶从袖子中拿出一只香点燃,这支香与其他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香味稍微的不一样了些。她自己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服下,端庄的坐在床边,等着楚傲天的出现。

……

晚上的时候,小调皮真的来找刘亦瑶了,刘姐姐刘姐姐的叫着,让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明天是每年的祭奠大典,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倒霉,要成为祭品了。”小调皮笑嘻嘻的说道,没有一丝倒霉的意思,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刘亦瑶十分不解,这祭奠用的还是人,小调皮怎么会这样的开心,难道跟着那个阴晴不定的神秘女人时间久了神经都会不正常?

小调皮一吐舌头,知道自己还没有和她讲祭奠是怎么回事呢!难怪会拿那样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祭奠是每年主上想出来修理想要修理的人的,办法很有意思的,主上会出各种的难题让那个人完成,若是不能完成,就要接受大家的惩罚。”小调皮像是回忆着什么有趣的事,表情生动的很。

“那为什么会说是祭奠这样的恐怖。”刘亦瑶有些不解,既然是有趣的事情,怎么还说成是祭奠这样的不吉利。

“被不幸选中的人,会在高台之上接受任务,然后若是完不成也会在高台上接受惩罚。”小调皮解释道。

刘亦瑶更加的不了解那个女人了,性子冷淡的可以把人冰冻了,怎么又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那么每年被选上的都是什么人呢?”刘亦瑶有些好奇。

“这就多了,像是护法,隐卫,死士还有厨子,反正是谁都有可能的。只要是主上想整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选中那个人的。我很幸运哦,从来就没有被主上选中过。”小调皮得意忘形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忙的捂住嘴。

刘亦瑶心中好笑,原来那个神秘女人是这样的记仇的,亏了自己没有得罪过她,不过她也知道有这样的主人,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应对了。

明天的祭奠应该没有她的什么事,虽然现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到目前为止却没有出过这个偏幽的院子一步。她现在依旧对其他的事情提不起一丝兴趣,心心念念的就是怎么报仇。

小调皮又嘱咐了刘亦瑶要按时吃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像个小大人一样,才放心的离开。

刘亦瑶看着摇曳的灯光,眼前逐渐的模糊,思绪飘向了很远的地方。也是在这样一个烛光摇曳的晚上,她变成了他的女人。

当楚傲天站在刘亦瑶的面前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看着对方那鄙夷嫌弃的目光,心紧紧的抽疼,比以往那种憎恶更让她剜心刺骨的疼。

“要死就死,又要耍什么花招。”楚傲天满口的不屑。

刘亦瑶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提及了上官悦儿他才来的,“臣妾是被冤枉的,王爷一定不信,臣妾说是被上官悦儿冤枉的,王爷就更加的不信了,不是吗?可是臣妾说的是事实,只是臣妾拿不出证据来证明。”

王府中即便是只有两个女人,即便有一个对另一个构不成任何威胁,在对方的眼中也是容不下的,一山不能容二虎,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他只是不知道,女人的战争,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可是,比男人的战争更要来得凶险,也更加可怕许多。

“临死了还不知道忏悔,还要诬陷上悦儿,你这个女人的心肠够狠毒的了。”楚傲天已经厌恶到了极致,仿佛在看一个很脏很脏的东西一样。

刘亦瑶看着这样的心爱的男人,即便是千万种痛也要忍下来。她需要时间,时间就是她最后的机会,即便之后他还是杀了自己,那也没有遗憾了。

楚傲天没有看见她眼底的变化,自顾的说道,“既然你的遗言已经交代完了,那就就好好的去吧,本王会对外宣布你突染恶疾暴毙,并在皇兄那边给你请个封赐的。”说罢,手中攥着的瓷瓶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刘亦瑶惊异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亲自赐自己毒药,即便是不爱,也不要这样的狠决啊!好,既然这样,她就要让他恶心一辈子,他不是厌恶自己吗?那么,就让自己成为他生命中抹不去的耻辱,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即便是死了,也在他那里留有一席之地?哪怕是恨,是厌恶,也一定会让他记在心里一辈子!

“王爷,臣妾对你一见倾心,臣妾宁愿是死,也不会背叛王爷的。”刘亦瑶的声音轻轻的,却是坚定的,“王爷为何不信臣妾?”刘亦瑶凄然一笑,“不,或许王爷心里清楚的很,只不过是故意装作不清楚,顺势而为之的。”

楚傲天沉默不语。

看着楚傲天的反应,刘亦瑶当即就明白,她自嘲的笑了,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凄凉与……深深的绝望。“臣妾真傻,王爷果然是知道的。大婚之后,王爷至始至终都不曾与臣妾圆房,那日之事,床上并无落红,王爷一眼便知臣妾是被人陷害冤枉的。之事,王爷不喜臣妾,所以,才默许了……呵呵,臣妾竟然还傻傻的想要给王爷解释,为自己辩解,却不想,是王爷想要臣妾死……”

“……”或许是这样的刘亦瑶,与以往不同,让楚傲天心中竟浮现出一丝不忍之色。“若不是你处处针对悦儿,本王必不会如此对你。”楚傲天本来已经转身,手搭在了门扇上,听见她的话转过头来。忽的发现她今日若是抛出自己嫌弃的情绪,也是光艳照人了,看来她真是做好了死的打算了。

“王爷认定了是臣妾处处针对上官侧妃,不论臣妾如何辩解,王爷也是不会相信的!可王爷又怎知不知上官侧妃处处为难臣妾呢?臣妾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爱王爷而已。”刘亦瑶的眼神逐渐的狠决,她要让他即便是恶心,也要记住这样的自己。

楚傲天忽然身体瘫软,浑身燥热,来势之猛让他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下身竟也慢慢的起了反应。

双眼喷火的看着刘亦瑶,一字一蹦的说道,“你个贱妇,竟敢给本王下药?!”觉察到自己被下了药,心中好容易才升起的一丝柔情与不忍顿时消失殆尽,这样不知廉耻的毒妇,根本不值的让人怜惜!

刘亦瑶笑的凄凉,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走到了给自己的夫君下药的地步,当初她的母亲仿佛就能预知一样,为她备下了这种名为“春一度”的媚药,这种药,来势凶猛,药效之强,连练武之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除非是阴阳交合。母亲在给她这个的时候还给她了一丸解药,记得当时她满脸飞霞的接着,心中却是从来不想会能用上的。

“王爷故意冤枉臣妾,臣妾就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王爷,也好让人在检验的过程中,不至于打了王爷的脸!”或许是想开了,也或许是执着的太累了,刘亦瑶忽然就变得轻松了,她眼中只剩下了憎恨她的男人。

说话间,楚傲天已经到了极限,体内的燥热磨人,升起的快感和痛苦交织着,平时冷着的脸充满了****,即便是那样愤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也带着强烈的****。

他后悔自己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带着任何人。眼前的女人仿佛不是他认识的人一样,那种势在必得,让他更加的厌恶了。

刘亦瑶看着他的变化,知道时间已经到了,上前搀扶着他,这种药的猛烈她也知道一些,若是不及时处理,哪怕是事后也会留下隐疾。

楚傲天想甩开她的手,可是此时那种清凉的触觉让他周身一颤,竟然没有躲闪出去,虽然是他的力不从心,但是心底还是有一丝的不想避讳。

刘亦瑶把他扶上了床,忍着心中的恶心,这里就在不久之前死了一个男人,就死在她的手边,不时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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