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高空中蹭着微风,一群麻雀嬉笑地飞过,不一会儿便三三两两地收拢了羽翼,停驻在静默的干树枝上,然后亲密无间地相互梳理着羽毛。俨然,看到那画面,粟婉儿觉得这世界是如此地祥和美好。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如表象所见的美好?
不,即使是小动物间,偶尔的小吵小闹也可能导致最后的流血事件,更何况是生活在这多变又聪明的人类圈内。
常言道:即使是你不想惹麻烦,但麻烦总会频频出现!而粟婉儿对待麻烦的措施大多数不是无视彻底就是息事宁人,所以导致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这天下午,粟婉儿因公共选修课老师伤风请假,所以课程排除,便自动请示图书馆帮忙整顿。忙里偷闲时还能玩玩手机,看看窗外风景什么的。正在思绪集中时,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
“噌,原来你还在啊!”
“啪”被一阵引发全身鸡皮疙瘩的娇媚声所惊吓到的粟婉儿,立马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书籍。这声音给她很不好的感觉,又或者可以说是这声音的主人给她的印象可不好。
“哟,看见我就心虚啦!连个东西都拿不稳了!”随着声音的靠近,踏在大理石上发出那独特沉重声的女士皮靴也越发清晰了。一名身材窈窕,利落短发,柳眉细眼,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出现,犀利严肃难以让人亲近的脸庞上正挂着高傲不可一世的嘲弄之态。
侧目,淡然一瞥,扶住滑落在鼻尖的黑色条纹镜框,粟婉儿垂下隐藏在镜片后的睫毛,遮住的眼帘难以让人猜测她此时的情绪。
“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过得相当不错呢!”弹了弹被截掉三公分的校裙一角,姚娉婷只是微微停顿后将说了一半的话题继续着,“好像还交了个与众不同的朋友啊!富家女?真是想不到呢!”
看着粟婉儿秉持着沉默是金的道理,又细细清点了一遍地上排列好的厚大书籍,姚娉婷不悦地眯起了双眸,话里的意思也随着眸底的黯淡而变得令人尖锐敏感,“粟学妹,人家都说你性子温和礼貌待人,怎么,就我看不出呢?不然,单单面对我的提问,为什么你每次都不做应答?再这么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生的哑巴呢!”
眼一转,抬脚,状似不经意地碰乱了一层刚刚叠笼的书籍,姚娉婷毫无歉意地说着,“啊,倒了,真是对不起呢!”
对此粟婉儿像是丝毫不介意对方弄乱了自己的劳力成果,依旧不动声色地摆弄手中的笔记。
直直盯着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反应的人,姚娉婷再也忍不住了,疾步上前,粗鲁地抓住对方的手腕,语气明显地不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学姐吧?怎么,打个招呼总不至于吝啬吧?”
看不见的粉尘四散而溢,图书馆里的其他人也早在两人的对峙途中离开,正当气氛萧条时。
“Sorry,借过!”瞧着事情没有朝自己预测的方向发展,隐藏在一边的某个身影直接走了出来,还不紧不慢地停顿在对立的两人间,此时的情形让某人不其然地想到了夹心饼干。
“婉,吃饭时间到了!走吧!”曲悠洋边说边牵起对方微冷的手,顺带心疼地揉了揉有些泛红的部位。想她因为课间接到的匿名来电而专门半途旷课,凑巧图书馆离着教室近,她干脆就提前来找粟婉儿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件事情。
落后的姚娉婷皱眉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两人,“喂,粟婉儿,我有说你可以走了?”
“怎么?学姐你难道想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转过身,曲悠洋挑着散漫不达眼底的笑容问着。别以为她会这么轻松放过欺负她人的人,没听说过她最护短嘛!
“切,谁稀罕啊!”
“既然学姐不是这么想的,那么婉,我们走吧!”
被那轻快愉悦的语气刺激着,而且。将视线移向那个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言的背影上,姚娉婷的脸越发挂不住了。想她堂堂市长之女,身份高贵,成绩优异,处处倍受人追捧,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都是她,都是这个名叫粟婉儿的高一新生。自从她被同伴们告知学院新招生的几个同性中有个小美人,并且很受欢迎,她的生活就变了。
记得是谁说的:生活就是个竞争市场。虽然没有踏出社会,但学生之间的攀比也还是有的,无非就是身份背景、学习成绩、和异性欢迎度这三项。
单身份来说学校就没几个能和她一较高下的,加上她的成绩向来都是年级前三,关于异性什么的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自有意识以来对于异性的攀比只有那些个肤浅的女人才会做的,而她自认高端上档次,非小家门户。
但是,在几次亲眼目睹了自己中意的男生课外时不时将焦点转移到近来听闻的女生身上,她就再也难以维持以前的性子,寻到机会就处处针对,打压。可不管她做什么,对方都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想火大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