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活,日子得过,反正在她心里,那份DNA证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将事情抛到脑后,继续低调生活。
门还在砰砰作响,云微拉开门,还在锤门的洛小桑一拳头收拾不及,砰的一下锤到了她的胸口。
他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对云微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十分狗腿的又顺了顺云微胸前的衣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云微冷飕飕的瞟了他一眼,啥也不说绕过人,下楼。
洛小桑呃了一声,瞧云微的架势是要出门,便急忙跳到她跟前,“云大叔,你要出门吗?”
云微不甩他。
洛小桑再接再厉,“带我出去好吗?”
云微正眼居高临下盯着人,洛小桑见此笑出一口白牙,举起右手,信誓旦旦的道,“带我出去吧,我闷在屋子很无趣的,我对天发誓,我保证,我绝不给你惹麻烦,我绝对乖乖的,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一般听话。”
将手里的绒毛绵羊玩具塞到云微手里,洛小桑笑得春花灿烂。
云微面无表情反手就将绒毛玩具扔了,她很怀疑洛小桑的爸妈是不是把他的性别给生错了,昨日她窝在书房看书,就发觉自家房门的门铃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响一通。
归功于A市迅捷快速,功能强大的全城快递,她家的门坎幸好是金属制的,否则绝对被快递员给踏平了。
洛小桑说他无趣,于是他昨日无趣得拿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吃着零食放着电视,疯狂网购了一天。
他自己的钱没了,还缠着要了她一张卡。
而这些她从来没兴趣的绒毛玩具就是这货昨日的购物成果,洛小桑住的偌大的客房也塞满了各种莫名的东西。
她没兴趣列举,她只知道,昨夜十二点,她收到银行的短信,报告她给洛小桑的那一张银行卡已经只剩下九块九毛九分。
她的那张卡没有多少钱,也就二十万,洛小桑很强大,昨日加上换厨房内那一大堆的用具,就花费了她账上三十多万……
云微只听说过女人有购物癖,从来就没见一个男孩子购物能凶悍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她很想说,洛小桑这货以后要是哪个女人敢娶了他,如果不是亿万富翁,绝对会被他败得倾家荡产有木有。
“洛小桑,我那室内健身房有全套健身练武器具,你要是无趣,就去练功夫。”云微推了推眼镜,以不容反驳的口气道,“少吃点儿零食,昨夜我煲好的汤一直温着,你中午自己端出来喝,我中不回来,还有,你再生活白痴,看着说明书也用得来电饭煲吧。”
洛小桑撅着嘴,很不乐意的哦了一声。
云微瞅着这人一副不以为然欠抽的熊样儿,就十分手痒,一个爆栗敲在洛小桑头上,她凉凉道,“不要想着偷懒,晚上我六点从学校回来,会和你过招,检查你今天的训练。”
“啊,不要啊,你要和我过招?”洛小桑捂着敲得生痛的脑袋,悲惨的叫到。
云微挑挑眉,这家伙怎么还不愿啊,别人想跟她切磋还没机会,这小子一脸嫌弃是肿么回事?
“朽木不可雕。”淡淡的抛下一句,云微头也不回开门离去。
留下洛小桑望着她的背影,欲哭无泪,他不要和云大叔过招啊,云大叔很凶残的,呜呜……
恹恹拖着步子去健身房,怀里云微昨日让他买的高档手机震动,洛小桑瞅了瞅手机,便觉得自己刚刚受伤的心灵,有些微的安慰。
这手机价格在四万左右,是国外的一个知名品牌手机,他昨日要了云微的银行卡,就是存心作的。
滑屏解锁,洛小桑看了看,原来是云微发了一条短信:你小子千万别趁着我不在家就一个人跑出去,记得你来我这里是避难可不是来玩的,我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人来敲门,谁也别理。
PS:购物欲消停一些,别引狼入室。
“算你还有一些良心。”像是得了糖的小孩,洛小桑这才笑眯眯的蹿进健身房,认认真真的训练起来。
A大法医专业在学生进校度过大一补充够足够的理论知识后,在大二时就会有人体解剖课。
这是为了考验学生,看在面对解剖动物能面不改色的学生在面对真正的人类尸体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害怕恐惧。
学校的政策是若是学生受不了人类尸体,便会建议学生选择转专业,免得后续课程把人给吓着了。
云微虽然是A大中医专业的教授,但她在解剖学,尤其是人体解剖学,无论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有很高的水平,由此她在A大任教的这些年,有时候也会受学校委托给学生上人体解剖课。
作为解剖的尸体一般是死者家属同意捐赠或者是学校出面协商从合法的途径购买所得。
因为是用于课堂解剖,尸体自然不会狰狞可怕,一般都是保存较好,新鲜度比较高的,但还是得进行一些必要的检查,云微早早的去了学校,就是为了做好准备。
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手套,云微在助教,也就是一位在校读研的学生严秋生陪同下,去学校冷藏室将尸体领出来。
“哎,是云老师啊,你好,你好,上个月大三的解剖课也是你代的吧,这没过一个月又见到你了,云老师真是艺高人胆大,我这段时间还在念叨云老师没来冷藏室呢,这才来新鲜货,你就来了……”学校48号楼冷藏室的管理员是一个中年大叔,见到一身白的云微不由乐呵呵的上前打招呼。
新鲜货……盼着人来领尸体……严秋生闻言,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个冷颤。
这就跟古代一样,很多人都畏惧仵作,现代的人大多也畏惧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人,像法医,解剖学老师等一类可以面不改色冷静无比对待尸体的人都令人们谈之色变。
“李叔,你好。”云微有礼的回答,接过李叔递过来的记录册,签下自己的名字,眼角余光瞟到严秋生脸上的怯色,心道,这一次的助教怎么选的是一个尸体都没见过的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