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非尘,似乎完全溶进了许仙的角色里。
当我将脸凑进他时,他的唇几乎真的要贴上我的唇瓣,满眼的柔情几乎将我融化,差点忘记我们只是在做戏。
而我,只是一步一步向后挪着,我是个好演员,把戏和现实分的很清楚,我知道自己不能喜欢乐非尘,我们只是好朋友!
可是,当我们靠的很近很近时,我又如此留恋他的呼吸,但我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能有更亲密的接触。只是他的手,搂住我的腰,我能明显感受到他的颤抖,还有他手上一次次加深的力度,像要将我揉碎在他怀里,好似我真的是他的情人一般……乐非尘难道对我……不可能呀,他平日里一幅超然洒脱的样子,连笑容都不食人间烟火,他会受世俗的情感牵绊吗……一边同他欢笑着,演尽有情人间的快乐,一边在心底困惑。
台下,人人各怀心事。
烈。
一双冰冻的眸注视着台上二人,手紧紧捂着胸口,嘴角轻微的抽动着,似乎是努力的压抑着什么巨大的痛楚,晶莹细密的汗珠顺着刀刻一般的侧脸滑落。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痛,痛从心底蔓延至每一根毛发,真的好痛…那天的药,有问题……
韩烁。
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欢笑的男女,眼光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光亮,似不解,也似不快!旁侧的官员无意间瞥见了他的神情,眉也不自主的宁在一起,这优雅的皇帝怎么了……玉不凡。
眼光灼烧到快冒出火来,恨不得将台上的那个男人撕碎,握在手中的茶早已凝结成冰,一个官家小姐从进戏楼那一刻起,眼神就从没离开过玉不凡,足不出户的她,从未见过英俊如斯的男人,比《白蛇传》更有吸引力……当看到一杯热茶在他手中结成寒冰,一如他冰冻的俊面,立时惊得昏过去,她的丫鬟和仆从立刻将她背了回去……古楼一角,最不起眼的位置上,一位英俊男子,身着白衣,深深注视着台上有情人欢娱的样子,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无尽的波澜在胸中起伏,一阵比一阵猛烈,像一场即将爆发的海啸,咆哮着,疯狂的撞击在胸腔。
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恼火,她竟然和一个自己以外的男人如此亲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每一句情话…都让他妒忌得发狂,他真想亲手凌迟那个男人,敢和她那般亲密……紧握的拳头放在木椅扶手上,木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嘎吱”声——
“公子——”立在旁侧的女子低声唤道“不要冲动。”
白衣公子瞟了女子一眼,终是没有开口,起身,拂袖而去,黑衣人即刻跟上。
留下的空气中,除了缭绕的茶香,还带着呛人的火药味儿。
樱音望了望那木椅,扶手已然化作柩粉,心里暗叹了一声,公子是真生气了,但愿她不会有麻烦……忽的,她的目光落到烈身上,那个强悍的男人此刻,必是饱受着噬心的痛苦,公子的冷血无情,竟真的到了如此地步,天下,怕也不及她重要了吧……“樱音。”
“门主。”
“烈的毒,发作了?”
“我看是,妒殇没有解药,”樱音眼中泛起一层忧伤的水雾,寒公子不会真的就这么…为了一个女人,真是不值……“幸许,可以问问三间夫妇——”唐逸精亮的眸光中飘过一抹希冀。
“三间夫妇……听师傅说,已经退隐江湖六十多年了,如今上哪去寻?”樱音眼中满是忧色,字字句句皆含着失望。
“这就要看司空行者了,他和三间夫妇是生死之交,他们的下落,他也许知道……”
“门主,你是说,寒公子也许有救?”樱音双目透亮,兴奋的说道。
唐逸没做任何回答,顷刻,消失。
角落里,只剩樱音一人,她抬眼望着舞台,华丽的景致前,那一对男女,还真是般配,也许,跟了乐公子,她会得到更多的幸福。
可是,公子那样霸道,那样执着,他会放过她吗?
所有观众都很专注的望着舞台,樱音悄悄朝后台走去,还有一首《千年等一回》要为她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