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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年节临近,街上店铺张灯结彩,挂红点绿,一派节日的热闹景象。人们忙着将一年的积蓄挤在这几日间花销出去,年货采购,衣饰添置,居室粉刷,忙得不亦乐乎。

花街街口竖立起雕花镶翠的门镂,两旁竹架层叠,而上铺着红纸,宛如一道朱红城墙。今岁盆花之艳丽丰盛可谓空前,来自山东、安徽、福建和广州的牡丹、芍药、菊、兰、银箭、吊钟、茶花、水仙、都金香、紫罗兰,还有桃花、富贵竹、结果累累的金桔树,铺满了整条街道。

大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外来做工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了,大约占了人口的一小半。这座新兴城市蓦地显得宽广空旷了许多,拥挤的公共汽车也变得从容通敞,街道出奇的恬静优美。

方芳子为人随和,入乡随俗又与众不同。但凡节日,对她这个经常外出的人,历来的宗旨是随遇而安,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就留在哪里。在北京的老头子也是随方就圆,不会趋奉而至。况且在南市过年还是头一回,多少有点稀奇。一个人独居一方也颇清静。她安于孤寂,绝少串门,与至交亲朋却又谈笑风生。大概在南市她愿意登门的不外三家人,这三家人细心想来也蛮有意思。果千家里二儿子留京不回,大孩子定了赴京相亲,家里只剩下两老;伍大左那里女儿梅芝留校主持勤工俭学的厂店,若土要去京说亲,留下了鳏夫子一个;还有文老头一家在里的外出的全都要回来团聚,洁玲这小夜莺早就唱开今年吃大团圆饭了。她想着,笑了,他们两家同我芳子差得了多少,图个清静,抑或顾影自怜?去年从纽约回来探望她这姑姊的侄儿侄女,假期到处旅游压根儿就缺这大团圆饭观念。看来年轻人就这个趋势,围着坐不如出外玩去。

得趁这几天安排处理好要办的事,公司里也有点乱纷纷的味道,家眷在内地的也该起程了,本地人又念着返乡探亲,留下来没几个人。可拿起手来又好像没多少急办的事。国际石油价格没料到跌势猛落,看来还会趋跌哩!这多少有所影响。三口大酒店的外籍客人明显减少了,高档套房大多空着,供大亨们享用的价钱自然昂贵了。商场也因上头收紧贷款,以及港元升值也显得清淡多了,幸得她果断把滞销货削价抛售,虽不赚钱但总算抽出款项方便周转。这兴衰旺淡起趺在国际市场上乃属常事,何况上面的具体政策动作幅度也过大了,在下面应付就更艰难得多。然而指责南市的舆论四起,内地的、香港的不约而同,无非是"发展过速","规模过大","战线过长","基建铺得过宽","赖国家输血","赚自己的,亏国家的",主张"拔出输血针头",这无疑有催其"下马"之意思了。至于她的南山开发公司当然不会例外,靶子首推旅游宾馆过多,也就是盲目发展的意思。她真有点儿哭笑不得,煮煲肉汤下盐也有个咸淡不匀呀!不过,她断然不会耿耿于怀,我行我素,要不就拉下马来,无须看人脸色行事。可令人沮丧的事多呢!既无聊又卑下,偏又是屡试屡验。设光纤厂合同的事竟把她同林明扯在一起了,话说得多难听有多难听。什么老头子阳虚不就勾上那个了……,传到地耳朵里只好抿嘴恬然一笑,"不准确,我那老头子是阳萎!"方经理庄严地声明更正。这一着颇灵验。流言顿住。可名声不雅早己传开,一旦进入领导耳孔里去,目的达到,存心者胜券已稳揉手上。她对此泰然处之,只担心果千受得起么?人言可畏。因而心里多少不免惴惴不安。

哼,偏要做给他们看。

她拨电话给果千。上门谒候。

若土这孩子脾性倔,不愿回去见老子。他倒不是计较什么,既然自己宗旨已定,父亲又坚持己见,回去也枉然。加上洁玲这丫头服侍周到,无微不至,且怂恿他住下来。这不就给粘着了。

谈判结果,芳子亲自护送,交割完毕便没她的责任了。

车子顺着柏油马路朝市区驶去。路旁头年栽下的香樟、梧桐树都长高了,叶子翠绿,成行成荫。

突然,车子减慢速度,稳稳实实地跟尾缓行。

"前面躲藏有警察先生!"浩玲双手挽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

芳子除了几棵绿树什么也望不见。

过了警岗。车子又箭般飞驶而去。

"暗哨。草丛里装有电子测速器。你出来驶车得处处小心,还要熟悉行情。"姑娘怡然自得地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小心点。"若土坐在她身旁。

望着姑娘洋洋自得的神态,她感慨系之。头年来接待室时还腼腆淑静,带点土气,霎眼间圆脸红喷,薄粉脂唇,头上身上一派新潮,恍惚这土洋之隔、旧浴新潮之间本是相通之同类物,却偏又如隔尘世,死不往来。可见人间世道蕃篱之复杂,越觉开放的光采明亮。不过,这丫头的蜕变还是近日的事。她记起这全是自若土来了养殖场之后,小丫头怕已春心荡漾。

车子又缓了下来,有如一拨子蚂蚁在爬着,一个咬住一个。洁玲这精灵鬼也不烦躁,朝车窗外探头望望,便又心安理得地双手按着方向盘。

前面一辆红"的士"停住了。

"你好。你的车超速了!"民警礼貌地朝司机出示超速记录。来自先前的"暗哨"电脑的信息。

尾随着的洁玲朝名警微笑点头,车子擦近红"的士"边上驶了过去。

"嘻嘻,他今天白做了。"她在替"的士"司机惋惜。

"精灵鬼!"芳子说。

若土却不以为然地望了一眼姑娘的脸,一副坦荡的表情,眼神里带着孩子般沾沾自喜的天真,察觉出地在试图给自己证明一些什么。纯真幼稚,就像把她一颗透明的心摆在你面前,让你看个透彻。可爱情有这么简单的吗?一加一等于二。不过,这几天的相处给他留下难忘的印象。他心里明白,自己被洁玲的纯情感动过。然而这不过是感激之情。此刻他心里想着的依然是王颖。当他们相爱上了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会有分手的一天。尽管小说里看过了不少爱情的波折悲剧,可自己和她决不可归入这一类项里去。只是在看见了洁玲的那颗透明的心之后,他恍惚又模糊了,觉得王颖的心就没有那样透亮!唉,即使是晶莹的珍珠也有被落上灰尘的时候。因此他还一如既往的坚定,去想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可他的心哪安静得下来,等一会就要见父亲了,老头子断定不会同情自己,还有那个措词尖刻的妹妹,她为有一个没男子汉气魄的哥哥感到失望。

"你在想什么?"芳子望了望若土。

"嘿,还用问吗!"姑娘反应灵敏地插嘴道。

"你碰过这洋的事吗?"若土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事?"

洁玲头也不转地搭腔道,"失恋。"

"…………"

芳子蓦地冷淡地说,"你以为这是最痛苦不过的吗?"

"是的。"若土答。

"有人不爱你总比人不让你俩相爱好过些,对吗?"方芳子冷冷一笑,"既然他不爱我了,我也无须勉强啊!"

若土有点失望,芳子一点也不理解,一点也不同情,简直是一副说教的面孔。说得多轻巧啊!

"你经历过了的!"若土说。

"不相信。"

"是不理解。"

芳子给他说了自己的经历遭遇和感受,明亮的眼睛充满了惆怅悲伤。

"方姨,对不起。真的,我不理解怎会发生这样的事。连个人的恋爱也要统一集中,太可怕了。我受不了,不知道你怎会克制着自己的……"若土心里很不好受,替芳子难过,也替死去了的他抱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还是找着了比这更崇高的东西,是理想支持了我。"芳子的声音充满着感情,可又隐隐地流露出悲痛,难言的哀伤。

"后来呢?"若土并不完全明白。

"我终于被生活欺骗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芳子深沉地说。

若土默然。

洁玲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沁出细细的汗珠,泪水簌簌地滴落在她丰腴的手肘上,落在白色的方向圆盘上……

若土思忖着,"我该怎样办好?"

"她欺骗了你?"芳子问。

"没有。"

"她许诺了吗?"

"没有。"

"她说了令你高兴的话?"

"说不清楚!"若土迟疑了一下,"我们相好时她说过,你不是我爱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的一个,当要分手的时候她说,爱情并不就是结婚,我对你说过结婚吗?是的,她没有答应过,也从没有提及过。"

"你听了高兴?"

"我想,我会是她爱的最后一个。直至现在我还是想,终有一天她会同我在一起的!"

芳子沉思了半天,心情复杂得很。几天前同向宇也谈及这些事,可就没有今天这样的强烈感受。虽然发生在他们年轻人的身上,但又沉沉地牵扯着上一辈人的感情习惯和尊严。她同情若土?同情王颖?他们不都有了自己的感情、追求和信念。比起自己也们幸福得多啊!但眼下却又如此苦恼伤心。时代也有自己的悲哀!

看着芳子在寂然沉思,若土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生活欺骗了你吗?"芳子说,"是你自己欺骗了自己啊!"

若土说,"我想弄明白她为什么改变了主意。难道来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欺骗自己,他们为一个很难实现或者无法实现的理想活着,直至合上眼睛才明白是自己欺骗了自己。"

"你什么时候这样想的?"芳子惊讶他脸上变得出奇的漠然冷静。

"很久了,那是大约在爸爸靠边站以后的事。"

"你才多大啊?"

"爸爸一直以为他对人好人家也会对他好。结果怎样?当时我想过,爸爸真傻。可我没分得清楚是他受人骗了还是自己骗了自己?生活有幸福,也有失落、错误,却又充满欺骗。"

洁玲侧过脸儿眨巴着眼,带着同情的语气说,"报纸上哪天没骗人的东西?通行证、电报、汇款巴掌大的一块纸也要收钱,这不骗人!国营店里买东西要搭配,不明摆着骗人吗?"

芳子明白,他们年轻人喜欢比较,比较文学、比较美学,还有自谓之的比较社会学,开放提供了横向比较的广阔天地,提供了身历其境的比较场所。这不是很好吗?世界,真理、学问无一不是比较出来的。便说:

"你很清醒。"

"哼,清醒就可以躲避开吗?避开不了,还不如糊糊涂涂的痛快。这两年我明白了资本主义没哪样的都坏,社会主义也没哪样的什么都好,别人没哪样都坏,自己也没哪样什么都好,反正在逐渐地变好就谢天谢地了。"若土说得有点急咳嗽了几下,稍停:

"我自己欺骗了自己,那谁骗了你,又谁骗了她呀!"

"这就是生活,你不明白吗?"芳子蓦地眼睛里流露出严酷的目光,盯着他那双有点失神的眼睛。

若土垂下了头。

"懦弱。"芳子说。

若土一声冷笑。

"说错了?"

"你猜我这儿天在南湾做了些什么?"

"吃石斑鱼。"芳子轻松地笑道。

"呀,鱼片没咬过一口。有石斑鱼吃我就一百个倒霉了。"若土陡然轻快了起来。

芳子抿着嘴望着他,这孩子模样儿有点怪,广阔的天庭充满智慧,深邃的眼睛含蓄着思辨力,圆敦敦的脸盘却又显得土里土气。他很有才气,读了两年研究生,最近连续发表了几篇有关石斑鱼孵养的论文,引起国际同行的注意。日本、美国、苏联等几个国家的海水养殖专家来访问过,很羡慕这里优越的环境。一位苏联女专家说她那里的研究所只有三个人,一间小术屋。那位美国同行竟感慨系之。说他那儿只他夫妇两人住在一顶帐篷里。这一比较,若土他们是生活在天堂上了。研究点占了整个山岗,平房、楼宇、化验室,还有汽艇、浮排、网箱……,应有尽有。欠的是研究成果。用外国同行的话说,你们淡水养殖居世界尖端,海水孵养就远远比不上了。其实几乎是空白。看来这孩子有眼光,选这空白点来翻筋斗。近来虽然苦闷透了,他海水一样刻苦研究自己的项目。

"我看吃石斑鱼要靠你了。总有一天吃石斑就像嚼鸡肉一样的便宜芳子说。

"天呀!那就糟糕透了。鸡场的AA白鸡你不讨厌?!有鸡香味吗?"若土担心过石斑鱼孵养成功会有这下贱的时光。

洁玲听着兴趣趣来了,"还隔着个大海呢!看你喂些什么饵料,这花家伙娇气,揀活鲜吃,难伺候呀!"

芳子这才注意渔家姑娘喷红的圆脸儿稍稍显得消瘦了,看得出来她暗地里在替他操心,也叨念着张罗花家伙吃饭的事,好像她也在研究了多年。可有谁理解姑娘的心事呢!她问过爷爷石斑鱼苗怎样饲养?老人家侧着头裂开缺个门牙的嘴在笑,"这东西到海里钓上来,用不着花这心机。""你说呀?""爷爷没伺候过。"她咕嘟着嘴,"你爸爸呢?""没见他养过。""你爷爷呢?""啊呀,没问过他。""爷爷,你……"

她急得眼圈儿一下子红晕了,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爷爷,差点儿要哭了。老人家忙笑道:"是上头给你的任务?"他知道石斑鱼在香港很值钱。"若土的研究题目!"爷爷呵呵大笑了几声,"我明了,明了。""爷爷你真坏!"她嗔笑道。"你早点说我就更明白了!"老人家还一个劲在笑。"我带你去个地方。""三星山!"她说。"你去过了?""嘿,早同若土去了。""你好鬼。"老人家狡黠地笑了笑,"小龙眼洞去过吗?""哪个小龙眼洞?"她没听说过。"去看看你就明白。""明白什么?"她急着问。"那是个发石斑鱼苗的窝窝洞,就这鱼苗难伺候。"她高兴得扯住爷爷的手,"好爷爷,最好的爷爷。"老人家也呵呵地笑道,"爷爷不坏了!"她眨巴着眼睛问,"小鱼吃什么长大?""去看看就明白了。""你说,爷爷你说。"老人家还是那一句话。科学这东西就得认真,翻开鱼苗儿的肠肚看个明白再说才好。老人家对若土这孩子感兴趣,脑瓜顶用,想到伺候这"鱼王"石斑来了,可给国家赚不少钱。

她很想给若土说,要是平日她马上拉他去龙眼洞,一分钟也留不住。可他要去北京,那就让他安心去好了。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靠在路边的风凰树荫下。待到芳子发觉时已过了好长时间了。

她瞪了洁玲一眼。

"好让你们谈个够哩!"

"你不知道我还有事要办吗?"芳子说。

"知道,今天你补休假。"姑娘恬然道,"方经理,你不要自恃年轻好吗?适可而止,太劳累了补不回来。"她瞧了若土一眼,"他嘴笨,见了老子只晓得咕嘟着不响哩!"

这姑娘心细,她要一块儿商量好才放得下心。

芳子瞧了瞧若土。

"爸爸不高兴我去北京。"若土在忧虑。

"你非去不可?"

"嗯。"

芳子瞅了洁玲一眼。

"我看还是去一趟好。"姑娘说。她想得很美,见面谈谈总算多了个和好机会。

芳子朝着若土问,"你哪点出了错?"

"在她眼里我这书呆子成了个累赘!"

"你察觉了?"

"她说过他只关心自己。"洁玲插话说。她见过王颖,同她一起度过实习期。

"我的时间得用在海上,有啥办法呢!"若土感到委屈。

芳子想了想提醒他道,"她说过,你不是我爱的头一个,也不是最后的一个!"

"…………"

"那他还去不去北京呢?"姑娘焦急地望着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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