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练武之人,一般都会些治跌打损伤小医术,陌上渊也是。除此之外,他还精通医理,药理,医术高超,不过这些都鲜有人知。为此,他才支开林森准备单独给张晟凯看病。
陌上渊执起张晟凯的手腕,细细感受他脉搏的频率。眉目渐渐蹙起来……
就张晟凯的脉象而言,时强时弱,时快时慢。强的时候似运动中的青壮年;弱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跳动,有好几次陌上渊都以为张晟凯不行了。快的时候超出常人几倍,慢的时候两下的间隔又比常人多很多。
就在陌上渊出神之际,张晟凯突然睁开双眼,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从床上做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眼神空洞。
“张将军,你醒了。你怎么样?”陌上渊惊喜的看着张晟凯,完全忽略了他现在是个身中剧毒根本不可能坐起来的人。
张晟凯听到陌上渊的声音,立刻像触电般有了反应。猛的看向陌上渊,随即哈哈大笑,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陌上渊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用力摇着张晟凯的肩膀,企图让他恢复理智。可是这些都是徒劳,张晟凯被陌上渊摇晃几下,不但没有恢复正常,反而又再次躺倒在床上。
一切又恢复到了陌上渊刚进大帐时的情形。
陌上渊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这毒的厉害之处啊。虽然他看不出张晟凯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可是冥冥中他隐约觉得这毒似曾相识。
“来人,去把林将军找来!”
不一会,传来一串金属的碰撞声。陌上渊抬眼一瞧,果然是林森。
“末将参见王爷。”林森一礼,身上铠甲的铁片互相碰撞发出‘咔咔’声。
“起来。”陌上渊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林森顺势坐在椅子上,双腿岔开,双手放于腿上,一副标准的军人姿势。“王爷叫末将来,可是为了将军的事?”
“嗯。张将军刚才毒发,竟然自己坐起来了,只是神志不清,近乎癫狂。”陌上渊一脸忧愁。
“将军自中毒昏迷之后就是这样,每天都要闹上几次。严重的时候更是对士兵拳打脚踢,还……”林森说到这迟疑了,那毕竟是大不敬的大罪啊!
“还什么?将军不妨直言,本王好想办法救张将军。”
“恕末将斗胆,将军他……有时毒发,大骂皇上,还说……还说,要杀了皇上……”林森无奈的低下头,他和张晟凯虽然没什么故交,可是这两年相处下来也早就成了知己,怎忍心陷他于不义呢。
陌上渊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毒除了让人昏迷不醒之外,还可以让人迷失心智。
只是,他不知道这毒的毒性远不止这么简单……
陌上渊随即找来笔墨纸砚,修书给陌上逸宸。
就在陌上渊提笔写信之际,林森又说:“王爷,末将还是命人给您另外搭一顶账吧。将军这里不安全。”
“哦?”陌上渊眼皮也不抬的答着林森的话,好像并不在意,“林将军可是担心张将军毒发会伤到本王?”
林森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头。王爷就是王爷,一下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林将军多虑了,本王虽然没上过战场,但也不是草包王爷。拳脚功夫还是会的。”说着,信写完了,拿起来吹干墨迹交给了林森,并说:“派个可靠的人带给皇上。”
林森接过信出去了。
颜冰璃拿着陌上逸宸的金牌,却没有出宫。剑远看的很紧,分分钟都逃不开他的视线。虽说她有金牌,可是就算出了宫也还是会被剑远跟着。她不想被人知道她去哪里。
两天之后,陌上逸宸收到了陌上渊的信。信上大概描述了张晟凯的症状,让陌上逸宸查张晟凯中的毒和解药。陌上逸宸让整个太医院查阅各种医术典籍,加上他们多年的行医经验,还是没有查出张晟凯到底中的什么毒。
陌上逸宸几乎就要绝望,甚至开始怀疑张晟凯根本就是生了一种怪病。
小贵子看皇上这几天都闷闷不乐,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剑远。剑远听小贵子说了前因后果,就和小贵子直奔龙乾殿来。
看了陌上渊的信,剑远惊得把信纸掉在地上。手还怔怔的停在半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一旁的小贵子赶紧捡起信纸,看皇上和剑远的反应,这信像是什么军事机密,可不能弄脏了踩皱了。
“剑远,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陌上逸宸把剑远的思绪拉回来了。
“皇上,不知您还记不记得绝仙阁?”剑远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陌上逸宸听了也是一震,绝仙阁,一个江湖门派,几年前曾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难道……这事与他们有关?
剑远又说:“臣记得曾经听说过,绝仙阁的阁主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是善于用毒。亲身研制出一种可使人癫狂的毒,这种毒性很厉害。中毒者开始会昏迷,癫狂,一段时间后体力就会慢慢耗尽,最后毒发而死。”
“你的意思是……张将军的毒是绝仙阁下的?”陌上逸宸似乎不敢相信,绝仙阁怎么说也是江湖门派,本就与政治没什么交集。
“臣只是怀疑,并不确定。”毕竟这种毒只是个传说,因为凡是有幸见识这中毒的人都无一幸免。
“那这毒有解吗?”不管毒是谁下的,先救张晟凯要紧,边界离不开他。
剑远摇了摇头。
陌上逸宸刚燃起的希望很快又破灭了。
“皇上别气馁,臣摇头并不是没有解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解药。而且就算有,也不是轻易可以拿到的,”南霁皇室一向和江湖中人没什么交情,这不说陌上逸宸也知道。
依旧是萱儿上前扣了门,依旧是那个家丁来开了门。
“呦,小姐回来了,小的这就去通报。”家丁一看见是颜冰璃,乐的眉开眼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