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国国师千伦登这天来到了白龙山南泉观,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再次换上另一套服装,而脸庞也特意进行了设置,贴上满脸的胡须乍眼看去仿佛一个马二虎。
当千伦登敲南泉观的门时候,半响一直没有动静,千伦登感觉有异常,便施展轻功直接跃入南泉观内,他停留在一颗百年古树顶端,却望见平时南泉观召集大会用的一片广阔的地面上黑压压的人影,心想;“难道是观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千伦登再次以轻功飞跃,离场地越来越近,又悄悄在另一棵树的两片树杈中立住,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依稀看到场地上都是道士,孟中子立在正中央,而四周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一个年老的道士指着孟中子说:“掌门,对于你说的计划我然水子一万个不同意,而且,叫你一声掌门乃是客气,你只是暂时代替掌门之职务,阳怀子老掌门回来后,我们再对此事从长计议。”
孟中子微微一笑,身体面向四周打量一圈,缓缓说道;“我理解然水子师叔的心意,作为一个小辈当然应该聆听长辈的教训,但这个事情乃是原则问题,请恕我不能听命,我这么说也是为大家好,话也已经说清楚了,但还是有人不服,以为我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不错,真正的掌门乃是阳怀子师叔,当日,他有书信给我,说让我暂时代替掌门,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恐怕辜负了重任,但也是为了本观的利益这才勉为其难,当然,如果大家不同意我暂时代替掌门行事职务,我退出就是,但我的原则不会改变。”
忽然,底下有声音传来:“暂时代替掌门也是掌门,就应该行掌门权利,再说了,都有命令,又不知伪造,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交谈,但代理掌门是否称职的话和这个无关,也请孟师兄别说这样的话。”
这话表面是指责孟中子,其实是帮助他。孟中子望一望说这话的道士,内心充满感激。
但那个年老的道士然水子又发话了,他站起来,说:“我们南泉观多少年来一直忠于朝廷,而西山国又是我们自然国的敌人,我们应该为朝廷效力,这样也是为了国泰民安,难道这样有错吗?”
在树上看着这一切的千伦登听到“西山国”时,高度警惕起来,当然水子把话说完后,很多人纷纷表示同意,有的说:“是呀,我们的传统就是效忠朝廷,我们是自然国的人,应该以自然国的利益为重。”
孟中子看到道士们随时都有所动摇,便说:“好了,我想大家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为国效力当然不会错,但我刚才说过,我们既然是江湖帮派,理所当然应该以武功为主,其实我们属于宗教帮派,理所当然以修道为主,这是我们本职,而我的原则是今后我们要少和朝廷接触,专心修道和练武,试想,这么多年来,我们南泉观的武功为何不能发扬光大,就是因为我们很多年来将精力放在朝廷那里,虽然这不错,但必须要在不影响本职工作的前提下,所以我提倡咱们一心以修道和练武为主,还原南泉观本质,这难道有错吗?”
底下,众人又一片动摇,顿时感觉孟中子所言极是。
然水子说:“据说,最近西山国蠢蠢欲动,估计不久就会进攻我国,而掌门让我们承诺对于政事置身事外,主要以练功和修道为主,那么我们不插手的话,国家岂不是生灵涂炭?因为以前每逢有战事,我们南泉观可是朝廷的得力助手。”
孟中子说:“战争打仗本来就是朝廷的事情,我们江湖帮派可以去关心,但高调的大张旗鼓的去做这些,和我们的初衷一样吗?师叔如果想通过战争建功立业,为何要在此修道,为何不直接去朝廷讨个一官半职,虽然我这么说很没礼貌,但因为原则问题,也只好得罪了。”
然水子又发话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成浑子师侄一向老成,说话也有分量,今天怎么没见他到场?”说刚说完,众人又是纷纷起哄,也都注意到成浑子怎么没有到场?
孟中子眼中流出狠毒的光芒刺向然水子,然后对着众人说:“好,大家问的好,本来不想告诉大家,但既然大家问起成师兄的下落,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成师兄,哎,不应该再叫他师兄,因为他已经违背了本观的教训,他伙同西山国从事间谍活动,幸好被我发现,现在已经将他制服。”
众人哗然,什么,成浑子竟然冲动西山国的间谍,在自然国内,提到西山国,大家通常都咬牙切齿的。而树上暗中偷看的千伦登也不知道此刻孟中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水子大叫:“到底怎么回事?”
孟中子说:“师叔不要着急,大家也不要着急,既然大家想知道,我也知道早晚不能瞒住大家,好,一会我就请成浑子闪亮登场。”说完后,看着身边两个小道士,两个小道士会意,便先离开现场。
少顷,两小道士回来了,但带着一个被绑着的道士过来,那被绑住的道士便是成浑子。众道士看见成浑子满脸血污,而且低着头,都纷纷觉得奇怪。孟中子又说:“另外,我还要请上两位客人。”然后又示意两位小道士,两位小道士离开了。
在树上偷看的千伦登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想:“孟中子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悟性的。”
又过了片刻,只见两个小道士带来了两人,这两人分别是黄昏帮帮主赵无月和钟玉聪。
孟中子见赵无月的钟玉聪到来,便对众人说:“赵帮主和钟大侠在本观做客的事情,我一直没告诉大家,因此成浑子的事情本来我想隐瞒的,必须是个丢人的事情,本想等着阳怀子师叔回来后,由他处理,想不到大家非要问,我只要将成浑子请出来了。现在我问成浑子,大家可以听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孟中子望着成浑子说:“成浑子,你是否曾经伙同西山国,做过违反我自然国的事情?”
成浑子回答:“是的,我是间谍,请处死我吧,大丈夫敢作敢当,为了本观的利益,请处死我,我知道我给本观抹黑了,但事情已经至此,多说无益,动手吧。”
又是一阵哗然之声,谁也想不到成浑子竟然伙同西山国做非法勾当,道士们纷纷议论。那然水子本来以为成浑子的事情有点蹊跷,但此刻见了这样的景象,也无话可说。
孟中子面向赵无月和钟玉聪说:“赵帮主,钟大侠,谢谢你们给我做个见证,赵帮主,你在江湖中说话分量很大,请你说说,成浑子是否该死?”
赵无月说:“不错,成浑子伙同敌国,做出不利于我国的事情,的确该死。”
众人见黄昏帮帮主也这么说,这才更加确认成浑子的确犯了祸国殃民之事情,这时候,平时对成浑子比较崇拜的人纷纷开始大骂,现场中立刻引起骚动声音。
然水子叹息一声:“果真有这样的罪,死十八次也死不足惜,但贫道还想最后问一句,成浑子怎么伙同敌国?”
成浑子默不作声,赵无月也不语,这时候,钟玉聪准备开口,却发现另一个声音将自己张开的嘴唇几乎淹没,另一个声音说:“成浑子和西山国国师狼狈为奸,在西山国师千伦登的怂恿下,挟持庆土县县令春冬来老爷的女儿,迫使春冬来县令交出祖上遗传下来的夜明珠。”
原来,这声音乃是千伦登发出,他一边发出声音,一边从树上跳下来,呈现在众位道士面前的是一个经过悉心打扮后和原来不一样的西山国国师千伦登。
千伦登的出现令孟中子也感到意外,然水子首先叫嚣:“阁下是何人?”
孟中子本没有认出对方是谁,但反应很快,从对方的矫捷身手以及眼神中已经断定出是千伦登来,当下正考虑如何向众人撒谎,只听千伦登开口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而已,贱名不足挂齿。只是曾经有缘认为黄昏帮赵帮主,而赵帮主发现成浑子的秘密时候,我也在场,在场我也证明,赵帮主和成浑子说的都是事实,成浑子的确伙同敌国从事非法活动。”
孟中子害怕夜长梦多,对成浑子说:“成浑子,我问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成浑子说:“我没什么要说的,请赐我死吧。”
孟中子装作哭泣说:“师兄,我想不到你竟然误入歧途,虽然你罪大恶极,但我只是暂时代替掌门一职,我暂时要将你关押,等阳怀子师叔回来后,由他老人家定夺你的生死,来人,带下去。”
两位小道士将成浑子带下去。
孟中子轻轻向千伦登施礼,而此时,钟玉聪也看清了对方便是千伦登,顿时心中大喜,孟中子面对众道士说:“我一个劲的要求大家以后专务修道和武功修炼,有一个原因便是成浑子的事情,现在大家会我的说法是否还有异议?”
众道士本来很多人有异议,但经过了成浑子的事情后,大家都沉默不语。孟中子再喊:“不同意的请站出来。”这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孟中子大喜,向然水子说:“然师叔是否有异议?”
然水子叹息说:“贫道年纪大了,你们看着办吧。”
孟中子说:“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以后就按照我说的,专务修道和武功修炼,至于阳怀子师叔回来后,我自然会向他解释,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散去吧。”
众道士听到这话,便纷纷散去。
宋天经过过了昨日的寿宴后,次日便继续在字画店做伙计,一大早,老黄便问宋天,昨天的事情是否心有余悸?宋天说也有点后怕,但是好在都过来了,老黄心中叹息说:“这主人似乎有点胆小,将来是否能成就大事呢?”
三个人一前一后走近了字画店,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公子,装桌布料看上去给人滑溜溜的感觉,另外两人的衣着要相对逊色点,宋天在字画店做伙计多日,也慢慢学会了点察言观色,从三人的打扮和气势上,宋天判断出,穿华丽衣服的应该是主子,而另外两个人应该是仆人,因为那两个打扮普通的人走起路上似乎也低人一等,不像那位公子器宇轩昂。
宋天热情的向三位客人打招呼:“三位客官,进来看字画?”
那华丽着装的公子似乎很客气,向宋天微微一笑,说:“我随便看看。”老黄也看到这公子,一个劲打量对方衣服,心想:“这是谁呀,不会从京城来的吧?”
三个人中只有那公子来回打量着所有字画,老黄却不断打量着他,公子在店内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对老黄和宋天同时说:“非常抱歉,打扰了,好像没我需要的字画。就此别过。”那公子向两人轻轻作揖。
老黄说:“客官言重了,不知公子需要什么字画呢?”
那公子微笑一下,说:“不好意思,这个需要保密了。”然后转身向店外走去。
老黄见对方不说,也不好再问,说:“宋天,替我送客。”
宋天将三人送出店外,然后拿起专用的打扫字画的工具给每一个字画打扫,老黄坐在掌柜的座位上看着书,但一边用眼的余光打量宋天,心说:“主人呀,现在是特殊时期,只好委屈你给我打工,其实应该我是你的仆人才是呀。”
就在宋天打扫一个字画的时候,忽然见一张山水画上有一个荷包,宋天拿起荷包,对老黄说:“喂喂,老黄,你看,这里有个荷包,不会是刚才那位公子不小心丢失的吧?”
宋天把荷包交给老黄,老黄接过来,发现就是一个普通荷包,说:“或许是吧。”
宋天说:“那估计这公子还没走远,我去追上他吧。”
老黄说:“好呀,难的你这么不贪财,那你去吧。”
宋天得到老黄命令后,便飞快跑出店外,老黄朝二楼看了一眼,正在楼梯上的高手小戊明白了老黄的意思,迅速的秘密跟在宋天后面。
宋天跑到大街上,但这个大街本身客流量多,一时之间去哪里找刚才的公子呢?宋天一个劲往前跑,气喘吁吁终于跑到了一个路口,令他惊喜的是他终于看到了那位公子的影子,便大喊:“公子公子,慢走呀。”
那公子听到声音后回头来,见是他,但公子的两位仆人以为宋天对公子图谋不轨,便挡在前面。
宋天拿着荷包对公子说:“公子,你的荷包,你的荷包丢在店里了,现在我给你。”
那公子说:“你们俩闪开。”两个仆人听话的闪开,公子接过了宋天拿过的荷包,说:“真谢谢你,小兄弟,刚才我都没注意,当然,这荷包并值什么钱,不过却是我娘给我的,意思很重大,按理说我应该答谢你,不过我有很远的路要赶,今天没法报答你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扳指,说:“我欢迎你将来有一天去京城找我玩,到了京城,只要你拿着这个扳指,就一定会找到我,明白吗?”
宋天本以为他要答谢什么银两之类的,但见是一个扳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也觉得有趣,至于去京城之类,从来倒没有想过,但听公子这么一说,也萌生了日后或许会去的想法,当下,接过戒指,说:“那好,公子,后会有期。还不知道公子大名。”
公子说:“呵呵,我在外面用的都是假名字,对你这恩人不能用假名字,但我的真名真不便透露,实在抱歉。”
宋天不再勉强,说:“那好,公子请慢走,以后路过此地,欢迎再次光临去字画店。”
那公子抱拳一下,然后转身离去。宋天也转身离去,将扳指放到怀中,远处暗中保护的小戊看到宋天并没任何危险,便也悄悄挪动脚步,但公子送给宋天扳指的一幕,由于宋天挡住了他视线,所以他并没看到。
小戊提前回到店中对老黄报道了一切,老黄也没听出又什么异常,便放下心来,继续看书,宋天一会的功夫也回到店中继续做工。
南泉观的道士们各自回去休息,孟中子将千伦登请进自己所在的屋子,黄昏帮帮主赵无月和钟玉聪也跟着一起进入。
孟中子抱拳向千伦登说:“国师好,虽然你打扮成这模样,但我知道是你。”
千伦登露出轻易不出现的笑容说:“不错,你很聪明。”
赵无月失神的坐在座位上,而钟玉聪也抱拳说:“这还要多亏国师的迷魂药,否则我们怎么能这么顺利进行这个活动,比如我们掌门要不是中了你的迷魂药,怎么能乖乖的为我们做证?”
千伦登说:“我刚开始也觉得纳闷,后来才知道你们是用到了我曾经赏赐给你们的迷魂药。”
原来,西山国国师手中有很多迷药,很多迷药让人闻风丧胆,骇人听闻,而此刻说的迷魂药则是让人用药后,那人会失去理智,仿佛木偶一样被人控制,但看上去还和正常人一样,能动能吃喝,但只是说话身不由己,这样药迷惑人后,人被牵着鼻子走,下药的人事先问一个问题,然后交给被迷的人怎么说话,那被迷的人以后听到这样的话,便知道怎么回答,比如事先孟中子先对成浑子说:“成浑子,你是否曾经伙同西山国,做过违反我自然国的事情?”然后再教成浑子回答:“是的,我是间谍,请处死我吧,大丈夫敢作敢当,为了本观的利益,请处死我,我知道我给本观抹黑了,但事情已经至此,多说无益,动手吧。”那么等到了公开场合,受控制的成浑子便在接受这个问题后也这么回答,倘若是从没接受训练的问题,比如他人随便问的问题,中这种迷药的人都会被控制回答:“我很累了,不想说话。”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什么,而当时千伦登明白了,他们这是利用自己的药物的结果。也就是说,成浑子和赵无月此刻已经中了迷魂药。
钟玉聪说:“国师,我俩如此迈力为你服务,那武林秘籍的事情……”
千伦登打断说:“只要你们为西山国做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休要整天将赏赐放在嘴边,我讨厌这样的人,明白吗?”然后冷冷的看着钟玉聪和孟中子。
孟中子嘴脸露出无耻的笑,对千伦登说:“我观中所有人已经答应从此不理会朝廷的事情,以前西山国攻打自然国经常失败,因为我观经常帮助朝廷,而以后既然不再插手,相信,国师的大军攻破我自然国指日可待。”
然后,三人一起奸笑,而赵无月还是失神般的只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