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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安门南面原有的建筑和著名的棋盘街

一 天安门南面原有的建筑

赵先生问:

人们说:今日北京天安门广场,相当的开阔,雄伟气派大。可是,解放前及明清时代,天安门以南有不少建筑,那么究竟都有哪些建筑呢?您能不能就这个问题回答一下呢?

钱先生答:

明清时代,天安门的南面,正阳门(俗称前门)以北,有一座三阙的“大清门”(又名为大明门),其“门前地正方”,像棋盘似的,故被命名为“棋盘街”。

棋盘街之北面,大清门内,其东西两侧,均有千步廊,东接长安左门(俗名东三座门),西接长安右门(俗名西三座门)。

总而言之,老北京时,天安门的南面,正阳门的北面,并不是像1950年经过改造后,而形成如今这样布局严整、气魄宏伟的天安门广场。

天安门南面,长安街大道上的东三座门和西三座门,老北京时,人们俗称为“龙门”和“虎门”,以及大清门前的棋盘街、大清门内的千步廊,全国解放后,50年代时,皆一一被拆除掉了,如今虽然是已经看不到了,但是,天安门前原有的建筑“龙门”、“虎门”,还有“棋盘街”,毕竟是包含有相当趣味性的文化内涵,并且说起来,亦是挺有内容,挺有趣的。

二 千步廊、龙门、虎门与进士题名碑

赵先生问:

明清时代及民国时期,天安门南面,正阳门(俗称前门)之北,这中间的建筑不仅是有一座三阙的“大清门”,其东西两侧,还有东接长安左门和西接长安右门的东西千步廊,据说,千步廊和长安左门、长安右门,皆有一定的讲究,特别是“东三座门”,说是“龙门”,与科考与进士题名碑,都有一定的关系!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回答一下?

钱先生答:

您提的问题,不仅是很有内容,而且是相当有趣的。为了回答问题方便,开始就以《千步廊与龙门、虎门》为题目,先说说,然后再说一下龙门与进士题名碑的问题。

·千步廊与龙门、虎门·

天安门南面,正阳门(俗称前门)之北,原有一座三阙的大清门,其东西两侧,均有千步廊,东接长安左门,西接长安右门。

明清两代,由于实行科举制度,所以每三年一次在京都举行科考,时间是在春季阴历三月。地方各省进京应考的举人,必须首先集中在大清门内东侧的千步廊。待朝廷礼部经会试考中为贡士之后,再由贡士经殿试考中者,才能被皇帝赐为进士。进士分为三等,即将殿试名列第一、二、三者,名曰状元、榜眼、探花,合称三鼎甲,为进士及第。第二等为赐进士出身。第三等为赐同进士出身。凡是经殿试考中,上了金榜的,统一美称为登龙门。一登上龙门,身价百倍,高官厚禄,接踵而来,因此,老百姓把长安左门俗称为“龙门”。

但大清门内西侧的千步廊和长安右门,其用途与东侧的干步廊和长安左门截然不同。朝廷规定:每年各省在秋季以前,将平时判处死刑并未立即执行的案件,必须上报京都朝廷的刑部,但各省上报的案件,必须首先集中于大清门内西侧的千步廊,由刑部会同负责审查案件的官署大理寺等进行审核之后,奏请皇帝裁决。然后,由朝廷将皇帝的裁决,经天安门送出长安右门,公布于众,名为“秋审”,即将胆敢冒犯王法的重犯,押出长安右门宣明正法。这样,谁一旦被押人这种虎口,再难生还。因此,老百姓将长安右门亦起了个绰号,呼之为“虎门”。

长安左门,其位置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前面的长安街大道上。长安右门,位置在中山公园前面的长安街大道上。老北京人习惯呼之为长安街上的“东三座门”和“西三座门”。1949年后,城市改造时,“长安左门”和“长安右门”被拆除了。如今,在1949年10月1日国庆大典新闻纪录片里,人们仍能看到天安门前的东西三座门。长安左门和长安右门虽然被拆除了,但“长安”二字被保留下来,这就是长安街一名的由来。至于千步廊,则一点儿遗迹也没有了。

·龙门与进士题名碑·

说起北京的龙门与进士题名碑来,这与古时选拔、考核官吏的科考制度有着密切关系。早在汉唐时期,就有选拔、考核官吏的制度,而且还有一定的标准要求。如科第,《汉书·元帝纪》里记载:

诏丞相、御史举质朴、敦厚、逊让、有行者,光禄岁以此科第郎、从官。

对此,唐训诂学家颜师古亦作了比较透彻的解释:

始令丞相、御史举此四科人以擢用之,而允(现)在郎及从官,叉令光禄每岁依此科考校,定其第高下,用知其人贤否也。

明清实行殿试科考制度。那么,明清两代,经殿试考取为进士的,究竟有多少人呢?在北京东城区安定门内成贤街,元、明、清三代祭祀孔子的地方——孔庙大成门及先师门两侧的进士题名碑上有记载:明清两代先后举行进士考试二百零一科,取中进士共五万一千六百二十四人。这么多进士,在题名碑上均有铭刻,但“明永乐十年(1412年)以前的题名碑在南京国学”,在北京孔庙保存下来的进士题名碑,是“永乐十四年丙申科起至崇祯十六年(1643年)癸未科止共七十七块(其中缺万历八年、崇祯十年两碑)以及清顺治三年(1646年)丙戌科起至光绪三十年(1904年)甲辰科止共一百一十八块”。这些进士题名碑,对研究古代科举制度来说,是重要的文献资料。

三棋与北京著名的棋盘街

赵先生问:

人们说:明清时代,天安门的南面,正阳门之北,在大清门的前面,因其地方正,像棋盘似的,故被誉名为“棋盘街”了。那么,大清门前,到底有没有“棋盘街”?您能不能针对这个问题,给我回答一下?

钱先生答:

您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并且说起来的话,不仅是很有内容,而且亦是挺有趣的,怎么说呢?

开始,需要从“棋”先说起。

“棋” 自古始,人们生活中普遍喜欢玩的文化娱乐项目,主要有两种,即“围棋”和“象棋”。

·围棋·

围棋,属于我国传统棋种。早在春秋时代,就已经有关于围棋的文字记载,例如,《左传·襄公二十五年》里载:“弈者举棋不走,不胜其耦。”

到了唐代,围棋已经传入了日本,后来又流传至欧美各国。围棋,其棋局纵横各19道,共361个交叉点。对子局执黑子者先行。让子局上手执白子先行。基本上有两个眼者方为活棋。终局将实有空位和子数相加计算,或单记空位,多者为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围棋列入国家体育运动竞赛项目中。

·象棋·

象棋,与围棋一样,亦属于我国传统棋种。自古始,人们在生活中也普遍喜欢下象棋。对象棋,可作这样概括性的认识:历史悠久,棋制多有变迁。近代象棋定型于北宋末南宋初,当时社会生活中,象棋就已经甚为流行。人们玩象棋,即:两人对局,按照规定位置,在棋盘上各放棋子16枚;将、士、象、车、马、炮、卒等兵种,各子走法不同,例如马走日,象飞田,车和炮走直线等。象棋棋盘,系由九根直线和十根横线组成,中间以河为界,共有90个据点,双方各占一半。先后交替走子,以把对方“将死”为胜。若不分胜负,名曰“和棋”。

自古流传下来的象棋,1949年后,亦被列入国家体育运动竞赛项目之中。

棋圣 人们普遍喜欢玩的文化娱乐项目,不论是围棋,还是象棋,在社会生活实践中,都产生了影响。渐渐出现了棋艺卓绝的棋手,被人们尊称为“棋圣”。例如,古籍《广博物志》中载:“棋之无比者谓之棋圣,故严子卿、马俊明于今有棋圣之称焉。”清国手黄龙士、范西屏皆有棋圣之名。

·北京有以“棋盘”命名的街名·

人们比较喜欢玩的围棋和象棋,因为在社会生活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而使北京街巷地名,亦受到了影响。

在皇城范围内,即在今日天安门广场,更具体地说是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地方,原有一座大清门,其“门前地正方”,像棋盘似的。人们为了纪念流传千古的我国传统棋种在社会上产生的深远影响,就将这个像棋盘似的地方,命名为“棋盘街”。明清两代时,棋盘街在老北京城是相当著名的。清于敏中等编纂的《日下旧闻考·国朝宫室》篇里,作了这样的记载:

正阳门之内为大清门,三阙,上为飞檐崇脊,门前地正方,绕以石阑,左右石狮各一,下马石牌各一。

……

大清门外俗称棋盘街,乾隆四十年修葺,周围石阑,以崇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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