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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钻空生子(1)

(陶再生为了他的官运后继有人,与红玫瑰合谋,巧钻生育空子,在香港寻找关系,私生一男孩,心想事成……)

陶再生当上中南分局党委书记,首先酝酿的是壮大自己的嫡系队伍,指示何浯生拟定了逐步实施的方案,陶再生看了很满意。陶再生第二步要考虑的问题,是当代常人所不多有的观念,按他自己的话说,他既是一个完整的政治家,又是一个虔诚的迷信者。他在对待自家祖坟的风水问题上有独到的见解,小时候就表现了他超常的理解悟性力。但他信迷信也信得超常的怪,可以说只要是迷信的内容他几乎都信,唯独不信鬼。他说世界上什么迷信都可信,惟鬼不可信,说起他信不信鬼的事还有一段小故事。

那是在陶再生15岁的那年,他所生活的乡村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巫婆,善长捉鬼。十里八乡的村民三病两痛,或遭灾受难什么的,都不去医院,却先请巫婆捉鬼去邪。有一次陶再生一个同学的娘在炎热的地里干活中暑晕倒,陶再生建议他的同学赶快喊人送医院,那位同学的父亲不送病人去医院,非请巫婆捉鬼去邪不可。那巫婆把自己画得比鬼还难看,披头散发,高举驱鬼降妖之剑,嘴里念念有词:“天杀,地杀,反攻大杀,妖魔鬼怪统统都杀。杀杀杀,杀它个鸡犬不留,杀它个天翻地覆,杀它个妖魔鬼怪死光光。”巫婆做了大半夜的巫术后,主人家要送钱财物品给巫婆,巫婆收了主人的钱财,提了满满一篮子东西,高高兴兴地回家了。陶再生偷偷地在巫婆装东西的篮子边用小绳子绑了一只草鞋拖在地上,巫婆在人声吵杂的捉鬼场地离开时,谁也没有发现那只破草鞋。当巫婆走后,陶再生对乡亲们说:“乡亲们,请你们相信世界上没有鬼神,那巫婆是骗人的。我敢跟乡亲们打赌,明天那巫婆一定去医院治她自己的病。如果她明天晚上再完好无缺的到这里来捉鬼,我就相信她真有捉鬼的法术,我有一个她今晚会得大病的秘密,明天我再告诉大家。”

乡亲们都不信,有的还骂陶再生是乌鸦嘴。

再说那巫婆离开热闹的捉鬼地之后,一个人走在夜深人静的半路上,总觉得身后有响声。巫婆停下来,转身往后一看什么都没有,响声也停止了。再往前走时,后面又有响声,巫婆就往前跑,巫婆跑得有多快,后面的响声就响得有多快。她猛回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看见。巫婆心里急了,一定是碰见鬼了。自己捉了一辈子的鬼,没真正捉住一个鬼,今晚却叫鬼把她捉鬼的巫婆给缠住了。本来巫婆自己不信鬼,只是用来骗人钱财而以,可今晚这个不信鬼而骗人捉鬼的巫婆,也真的信起鬼来了。她顷刻吓得满头大汗,魂不附体,高一脚低一脚连滚带爬,不知转了多久才口吐鲜血的倒在家门口,那篮骗来的东西却死死地抱在怀里。家人发现她晕倒在地,口吐鲜血,立即摆开捉鬼的架式,要巫婆展开捉鬼术。巫婆却一反常态,急切地说:“快,送我上医院。”

巫婆本来要连捉三个晚上的鬼,只因昨晚误认拖在地上的草鞋是鬼,吓病倒住院,第二晚却不来了。陶再生却跟乡亲们说:“各位乡亲,我没说错吧,巫婆自己病了要看医生住院,捉鬼的信医不信鬼,你们还信什么鬼呢?”

从此,那个乡再也没有人信那巫婆的捉鬼骗人术了。

陶再生信迷信,不信鬼,信得奇怪,信得叫人不可理解。在对待子孙后代的问题上,有着大封建的传统观念。他乃当代之人,却有着超当代常人的观念,他认为他无论如何要生一个儿子,继陶家香火,续他陶再生之官运,世代为官,后继有人。他与欧阳丽结婚后生的是一个女孩,后来他钻空换妻,娶了伍笑梅,也不仅仅是想多一个老婆,

也有想多生一个男孩的意思。他的理想是拥有两个老婆,两个孩子,且一男一女。可天不尽人意,他与伍笑梅钻空生子,却仍然是生了一个女儿。与他换妻的吴小钢却连生两个儿子,这也是他恨吴小钢的原因之一。如今他虽然拥有法律上的和事实上的两个老婆,但计划生育早已卡死了,他不敢也不可能再在这两个老婆身上,打再生子的主意了。因为他的最大理想是放在官运上,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误了他的官运前程,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不能做这个亏大本的买卖。既然是这样,他就要另选其人。选谁?不是谁都能选的。选一个20多岁的小姐,必须要与其结婚才能生子,也就意味着要与欧阳丽、伍笑梅离婚,解除婚姻关系。但是陶再生喜欢这两个女人,他不能让欧阳丽、伍笑梅从他陶再生身边走开。既然原妻舍不得丢,新妻又不能娶,那就只有包二奶这条路可走了。但是陶再生认为包二奶这条路也不是一条最好的光明之道。虽然二奶可为他陶再生生子,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不能让他陶再生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是野种黑人,他要让他的儿子堂堂正正做人,健健康康成长。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人称红玫瑰的姜玫。红玫瑰虽然是陶再生“花弄影”别墅里的二奶,但她与一般二奶有所不同。首先是红玫瑰本人就有着新时代的独特新思维。自古女人都嫁人,她红玫瑰今生今世不嫁人,找情人度过一生。不是她红玫瑰嫁不出去,而是她不嫁。红玫瑰是中南市有名的赛金花,又是民航局的空姐,生活中标准的女模特。追求她的男人可是成千上万,可她从不正眼瞧人,偏偏做了有妇之夫的陶再生的情人,当起了小二奶。多少人为之惋惜不理解,可她却坦然相对,还说惋惜她的人是庸俗之辈,老古董,不懂生活的贱人俗子。

红玫瑰还有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在香港有一个年过八旬的姑奶奶,叫姜雪莲,人称双枪花太。说起双枪花太还有一段精彩的故事。

双枪花太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人物。在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时代,她拉起杆子,占山为王,打富济贫,深得民心,可官府称她为匪,通缉围剿她。抗日战争时期,她带领队伍下山打过日本人,成为中南威震一时的民族英雄,流传着许多抗日故事。她先是帮助中南国民党守军围剿过共产党新四军,为国民党挑起内战推波助澜。共产党解放军攻打中南时,她又往返于国共两军之间,为和平解放中南城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在解放中南城的时候,共产党解放军提出要改编她的队伍时,她死活不肯接受改编,仍占山为王。当然共产党队伍决不允许第三支队伍的存在,派兵围剿她。时任解放军南下中南的先锋师师长吴大炮亲自带领队伍攻打占山为王的双枪花太,奶头山被攻破,双枪花太当了吴大炮的俘虏,本应该就地镇法的。吴大炮见双枪花太乃一表人才,不忍心杀掉当时中南的第一号美女,想占占其女性便宜,结果让双枪花太趁机逃脱了。双枪花太逃到香港开起了公司,当了大老板,成了香港有名的大富豪。双枪花太逃亡香港后隐姓埋名。在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年代,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与中南的亲人联系,亲人更不敢向世人说起还有一个逃亡的土匪头目活在世上。在经济建设大发展的年代,双枪花太摇身一变,这个曾经被中南市政府通缉的大土匪,却成了当今中南市政府的座上宾,还在中南市政协挂了个副主席的头衔,成了中南市的知名人士,与奇人罕少傀齐名。她之所以成为中南市政府的座上宾,是因为她不断的向中南市捐款兴建项目。中南市最大的商业街就是双枪花太捐款修建的,被命名为“花太街”。中南市每次洪灾后,她都要捐献巨款救济,被中南人尊称为“财神”。尽管双枪花太在中南如此有名,但姜孙牙、姜玫从未向世人说过双枪花太是他们的姑奶奶,也没有与姑奶奶有任何来往。因为姜孙牙、姜玫小时候就听父母说过,外公吴大炮与姑奶奶姜雪莲是中南两个不共戴天的人物,无论姑奶奶多么出名,多么财大气粗,都不要去沾她的光,永远不要向世人说与姑奶奶姜雪莲有关系。姜孙牙、姜玫在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了不认这门亲的信念。姜雪莲也是聪明人,她这么有名气,多少人没亲还要找理由与她攀亲,姜玫、姜孙牙不攀她这门高亲,自有他们的理由。姜雪莲也不强攀为亲,因此,他们互相都知道与对方有亲,可谁也没有向世人提起过。中南人没有谁知道他们有亲,就是吴大炮也不曾知道。如果吴大炮知道双枪花太就是姜玫、姜孙牙的姑奶奶,他吴大炮决不会把女儿嫁给姜玫、姜孙牙的父亲。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中南没有人知道这深藏的秘密,可还是叫陶再生知道了,而且还是她姜玫自己漏风透出去的。

那是在去年发洪水的时候,陶再生与红玫瑰在“花弄影”大院寻欢时,看到电视里又有姜雪莲向中南市捐款救灾的新闻镜头,姜玫指着姜老太说:“陶哥,你看,电视里的这位姜老太太就是我的姑奶奶。”

“啊,是吗?没想到你红玫瑰还有如此风光阔气的亲戚,可从未听你说过呀。”陶再生惊喜地追问说。

红玫瑰自知自己说漏了嘴,违背了父母要她保守这个秘密的嘱托,立即又叮嘱陶再生说:“陶哥,这是我家的秘密,你知道了也就到你这里为止了。千万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否则,我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的,我那还活着的大炮外公就更不会原谅我了。你答应我,别说出去好吗?”

“那好啊,既然是你的秘密,也是我的秘密。你不向外人说,我也不向外人道也。你告诉我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是一个人一样,你说是吧?”当时陶再生这么一哄也就过去了。

可今天陶再生想到这个秘密时,却另有一番用意。他听说过香港那个地方生孩子最方便,不论什么国藉的人,只要是在香港出生的,就可以上香港户藉,名正言顺。于是陶再生找红玫瑰商量,在花弄影别墅疯狂过后,陶再生坐起来,背靠在床头上,他把红玫瑰也轻轻地扶起来,也靠在床头上。红玫瑰不理解,感觉到陶再生今天有点不寻常,不解地问:“陶哥,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陶再生既不否认,也不正面回答。答非所问的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这辈子不嫁人了,跟我过一辈子的情人生活,这是你的新思维,我相信。但是我没听你说过不要小孩的说法,是否你也和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生一个孩子呢?”

“哈哈,你说得真逗。我不嫁人结婚,哪来的孩子呀,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哪有独身女生孩子的呢?”

“这么说,女人不生孩子也是你的新思维?”

“那倒不是,女人嘛,就是要生孩子的,要不世界不就灭亡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生?”

“笑话,我能生吗?政府有明文规定,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可我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过一对情人也能生一个孩子的规定啊?”

“你是说是政策不让你生,不是你这个女人不想生是吗?”

“那当然,我不是说了嘛,女人不嫁人还可以找情人,女人不生孩子这世界不就灭亡了吗?到时候女人去哪儿找男人做情人啦。所以女人不生孩子不是当今女人的新思维。我相信天下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有不生孩子的新思维!这回你听明白了吗?我的宝贝。”

“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不好办的,你是说要我躲在政策背后去生小孩?生一个黑鬼?我才不去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呢?”

“如果我要是有办法想呢?”

“拉倒吧,你别做梦了。除非你拿情人也可生孩子的政策给我看,我就相信。”

“当然大陆是没有的,可小陆有啊。”

“什么大陆小陆的,我听不明白,你就直说好了。”

“那好,我可就直言不讳了。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有个姑奶奶在香港,你去她那里住一年,把小孩生下,她再帮你把小孩养大。这样,你既认了一门阔亲戚,又可名正言顺的生下一个小孩,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你也想得太美了吧,你也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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