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彩蝶碍于当前的形式,只得勉强违心的道:“小女子怎当的起族王的缪赞,倒是少族王年不满十八,就身座高位,掌握八大城族之一,真是让人钦佩不已。”
这灵督听了对面绝世佳人的‘恭维’,心里得意的有些飘然:不说我极为尊贵的身份,单是我这出众的相貌,就令族中不少权势贵要之女心慕不已,看来她也不列外。心里竟然开始臆想到和古彩蝶的床第之欢,脸上露出极为猥琐的淫笑,嘴角还有口水滴落。
须熬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嘿嘿的浪笑起来。
古心煜和悉烷火被面面相觑,不知这灵督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堂堂一族之主会是一个白痴!古彩蝶见这家伙如此丑态,心里充满了厌恶。
再看其他诸人,都对这个少族主的行为举止毫不在意,看来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牧常见灵督在座上丑态暴露,始终觉得有失族王体面,向前挪动了几个小碎步,假装嗓子不舒服,故意咳嗽起来。
灵督被殿下牧常的咳嗽声打断,先抬起长袖揩掉自己嘴角的口水,然后正衣襟端坐后道:“圣女的容颜……哦,不!回答真是令人着迷。不知圣女是哪一族人?师承何人?”
古彩蝶不耐烦道:“我师傅却是一市井流民中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不足以道之。但无论如何都不像少族王这般令人作呕!”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忍耐了,若是搁在平常人,怕早已对他动起手来。古彩蝶的个性从来都是随性而行事,又非人族,哪里在乎人族的礼仪谈吐,更不管你是谁?什么场面?
在场人中一权贵模样的中年甲士大声呵斥道:“小小女子,胆敢如此放肆。”
古彩蝶当下也怒目回道:“你要怎样?本姑娘有何惧之!”,浑身顿时生光。
场面上几乎就要失控。牧常也是没有想到少族王青春骚动,加之特殊的身份,会如此语言轻佻,又见这彩衣女子恼怒,心里大感着急:这灵督平常如此乱性也就罢了,哪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如此不明事故,这绝非我城族之福啊!
牧常赶紧圆场道:“族王,今日若非这彩衣姑娘的灵威相助,我等必要损失惨重。万万不可怠慢。”急忙对古彩蝶道:“我族王年少无知,言语不当,多多得罪。”
要不说这牧常精明,这句话一是阻止事态的恶化,顺便也告知灵督,这女子非平常之人,不可乱来,也算是对众人一个告诫。
少族王灵督哪里受过如此言语,心里暗暗不爽,但听了牧常的话,也觉得当下和这些前来助力的人翻脸,确不是明智之举。
古心煜在旁见古彩蝶已经动怒,小声对她说道:“我们初来此地,就和这些人起了冲突,尔后肯定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彩蝶姑娘,先稍安勿躁。”。
古彩蝶见他如此说,当下收回了自己的灵气,但仍旧不给这灵督好脸色。
灵督想发作内心的不满,但又不得不压制,觉得自己太没面子。刚好古心煜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大声道:“旁边所立二人又是谁啊?”
古心煜拱手道:“小人古心煜。刚刚我的友人言语上冲撞了族王,小人在此向族王请罪。”
说完行了一礼,灵督脸上仍然严肃。古心煜接着道:“这是悉烷火。不善言语。”
有了刚才的变故,悉烷火没有行礼,灵督气的脸都绿了,咬着牙齿道:“古心煜,你们到底是哪一城的人?”听着口气似乎要将他们记恨在心。
古心煜道:“在下皇灵城人。”
诸人听罢,像是炸开了锅,纷纷接头交耳,议论嘈杂。
灵督有些吃惊道:“皇灵城人?但我城族似乎与你们城族历来并不想交,也未向你们皇灵城发任何求救信息。你们却远道来此,动机让人不解,可否说明一二。
古心煜听他如此问,本想说明原因,余光感觉到古彩蝶看着自己,便想到了入宫之前牧常交代的话语,但又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古心煜只得吱吱唔唔道:“这……”
“我们是闲散之人,好游玩名山大川。故而游历至此。”
古心煜和古彩蝶吃惊的望着说话之人,此人正是那一向沉闷的悉烷火。都没想到他能在关键时候语出惊人。
灵督听后,既然不是我城族的助力,还不要你好看。于是说道:“哼!即使如此,请你们速速离开,鄙城不方便待客。若是还见三位在城内游荡,后果自负。”
古彩蝶听后大声道:“哼!谁稀罕你这破城。本姑娘还不愿意呢。”说完就一摆袖衫,转身出殿。
古心煜见事已至此,与悉烷火跟着出了殿门。
殿内一片沸腾。刚才的中年甲士道:“族王,这几人既然并非我们的盟友,还出言不逊,为何轻易让他们离开?”
灵督气未消道:“你以为我会轻易让美人离开我的手心吗?等他们出了城,我再下手。”
牧常着急道:“族主万万使不得!那女子灵力强大,现在是千万不能再生事端。还有族王可知那旁边少年是谁?”
灵督不屑道:“我管他是谁?”
牧常道:“他可是复宴的师弟。我想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灵督有些愤怒道:“你为何不早早报来?”
中年甲士道:“族王,我这就带人去追。”
灵督吼道:“还不快去!”
牧常立即阻止道:“且慢!”灵督正要责问,牧常道:“族王听我一言:刚才我得知这古心煜一行人其实正为他师兄复宴而来。”
灵督不解道:“那又如何?复宴是个言过其实的祸害,让我轻信与他,更害的我没的安乐日子可享。即便抓了他全家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倘若他还活着,定要将他和他全族斩首示众。”
牧常道:“既是如此。我们和不借他之力?既能暂缓我城族围城之困,又可得知罪人复宴的消息。等我们度过难关之后,再设计将他们擒拿,到时候族王也可抱得美人归。岂不妙哉!”
灵督大笑起来,不住点头道:“牧大夫不愧是我的智囊,此计果然高明。哈哈……”其余众人也跟着大乐起来。
灵督转眼又道:“可是刚才我已经把他们赶走了。只怕几人对我已经极为不满!这可如何是好?”非常可惜的望着牧常。
牧常道:“族王请放宽心。一切有我从中周旋。”
灵督当即走下殿来,排着牧常的肩膀道:“我后半生的欢乐就全托付给牧大夫了。来来!我最近新发明了一种寻欢的小玩意。大夫来见识见识?”
牧大夫摇头道:“我已是上了年纪,怕身体不消,还是族王自己玩乐吧!况且我还要去留住刚刚的三人。”
灵督道:“大夫既有要事想办,我也不便勉强,快去,快去。”
这牧常出了殿门,站在大殿外不住摇头。心道:我城族落入如此之人的手里,才是城族最大的灾难。他刚出宫门,就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牧常回到自己家后,径直到了一处偏房。像做贼一样的四处窥看后,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把铜钥匙,打开了房门。也不知道他这房间了究竟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连自己家都要像贼一样小心。
牧常进了屋子,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的窗户是否锁的严实。然后才来到一架无人使用的床后,伸长手在床罩后的墙上拨动了什么机关。
突然床面上打开一个四方的入口,一条石阶通往里面,原来是个石室。
牧常上床后,再一次四下确认后,方才钻了进去。
石室内有些刺鼻的发霉味,牧常掩着口鼻。穿个一个摆放有日常生活用品的石室,进了另一间石室。
在一个简陋的室内,居然还有一人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看着古典书籍。此人长发披肩,已无人样,唯一双目比较有神。
他抬头见牧常进来,开口道:“你来了。”似乎两人非常熟识,听其声音大概三十多岁。
牧常一进来,就跪拜在地,说道:“时局艰难,翼王受苦了。”
只见被称为翼王的人,站起身来。道:“我一苟且偷生之人,还怎当的起‘翼王’称号。相当年你随我、翼王’庞恒镇杀四方之地,那是何等威风,何等意气。你看我现在一副不成人样,还有那个气派吗?大哥没死之时,我那侄儿就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剥我皮剜我心。他当上族王之后,又岂可容我。若非你出卖献计,我早已是族中之王,城族也早以称霸寰宇。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又为何暗中调包救下我?救下我的血脉,送到太清府?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真不知道是该感激你还是该恨你?”
牧常沉默半响道:“翼王之屈,我岂敢不知。只是我也是被逼迫无奈,当年老族王临死之前,就知道你必夺族王之位,他在世你还有所忌惮,于是暗中对我威逼利诱,要我叛变与你。当时翼王你虽有不少部将追随,但始终不是正统,王道威望相比之下都处于弱势。所以我不得不做权宜之计!”
翼王道:“好一个权宜之计。你我相交多年,知道你一向看重尊王之道,甚至把城族人的生死凌驾于个人生死之上。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并不恨你。想我那畜生侄儿,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有些手段,再加上你的辅佐,城族当不会太坏。”
牧常答道:“当初我也这般天真的认为,但事实与此相反。从那竖子去年当上族王之位后,便不思进取,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想着法儿寻欢作乐。我城族岂能落在这等人之手。”
翼王听到此话,嘲笑了起来。声大如雷,回荡整个石室。却戛然道:“你不惜出卖我们多年的交情,一心忠诚的王道正统,换来了这么个败子。于我听来,真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
牧常叹气道:“如今内心整日自责。虽然我忠诚了王道正统,但若是尊从的王道正统是城族的祸根,这也绝非我所愿。”
翼王道:“如此说来。你今日来看我这个废人,莫不是要成为你新的王道正统?”
牧常道:“还是翼王深知我心。自从那竖子暴露本性之后,我就有尊奉翼王之心。只是时机一直不够成熟,如今时机已然到来。就凭你翼王名号,只要振臂一呼,定有不少人的响应。”
翼王道:“这可怕要让你失望了,呆在这个整日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已失去了当日的雄霸之心。”
牧常也笑道:“以我对翼王的了解,这绝非你的本意。这一年多,你虽委身如此糟粕之地,却保持雄壮的体魄,充沛的精神,似乎要重整雄威。况且除了灵督,也就是你的身份最为正统,人心必然向之。如今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时,何不乘此良机成就大事。”
牧常心知肚明,而且二人也是各有说图。牧常想要借翼王的实力,重整城族威望:却如他自己所说,若是翼王当年做了族王,也不会有今日之困境,好在自己当年做了两手准备,以备急时之需。
翼王又强力的笑了几声后,霸气道:“看来你我才是飞凤城最完美的结合。”
牧常也笑道:“也许十多年前你我的征战,就是准备这今天的到来。”
被囚禁的翼王早就有脱困之念,只是没有想到这狡猾的牧常会再度的转投自己,这让他的复仇之计又添了不少的胜算。他整日都想报了灵督凌辱他妻妾之仇,每想到此就夜不能寐。如今我也可借这牧常之力,夺回我的王位,到时候再将他除之而后快。
翼王道:“刚才你说,时机已经到来?”
牧常于是将近几个月所发之事毫无隐瞒的报给了翼王。
翼王再次笑道:“看来是天意让我复位。大哥也怪不得小弟了,要怪就怪你的好儿孙吧!哈哈哈……”。笑声充斥整个石室。
想不到这飞凤城又如此汹涌的过往,还有牧常绝非一般的不简单。而另一边的古心煜三人有发生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