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正家院中聚集了众多的村民,人们正在愤怒的看着被绑着的两个人。
旁边有一内侍,指着被绑缚的老头,咬牙切齿的大声说道:“古老头!你们夫妇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带着祭童私自逃跑!哼!没想到你个糟老头,有如此能耐竟然开了首例?如今祭童下落不明,为
了对这类行为的惩戒,今天你二人必须处死,以儆效尤!”
古老头口中只是“哼”了一声,就把脸撇过一旁,不屑他的指责。
内侍面对古老头的冥顽态度,当然非常的生气,他们内侍是人皇身边的人,平时出宫后。上到
地位尊贵的大宗主,小到村里的族长,那个不对自己是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眼前的糟老头竟敢如此,他走到古老头身边就扇了两个大嘴巴,嘴里咆哮道:“没想
到,将死之人,还如此让我生气。”
人群中一个人见古老头着实可怜,他走出来对古老头说道:“你何必自作自受呢?为了一个不
是你亲生的孩子而丢了自己的老命,值得吗?”
古老头愤怒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个老头说:“他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村正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村正不解道:“都是一个村子的,句老头你何必这么绝情。”
句老头道:“他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眼下我们还得重新选祭童,都是他害得!”
内侍帮衬道:“村正,句族长说的很对,再过三天就是祭祀之日了。等处理了这两个老不死的
,你们必须马上给我重新选个祭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将亲自带到族城。”
村正犹豫道:“……这!是不是太快了。”
内侍不悦道:“快什么快?路上就要耽误一天的时间。”
村正只得勉强道:“是!”心里却打着鼓想:该去哪里找孩子呢?我真是不忍心,把那些可爱
的孩童给交上去。
句老头面对着村民,用手指着道古老头道:“村民们,都是他古老头,把他捡来的那个孩子,
给藏起来了。所以才给我们村,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现在村正又要重新,从你们当中选一个祭童出来,献给妖龙,你们不恨他吗?让他交出小古
心煜。否则烧死他……”
村民们被这句老头一激,都大声喊道:“交出孩子来!”
“烧死他……”
面对群众们激动的心情,村正也只得缄默不言。
古老头看着老婆子,老泪纵横道:“老婆子,你跟了我一辈子。我们老实做人,从不害人。没
想到,最后不得善终,都是我害的。如果有来生,我再报答你吧!”
老婆子只是哭泣着,喊道:“老头子……”
内侍冷笑道:“古老头,你看见了。要你命的不是我,而是村民的意思!来人啊,拿到柴堆上
去。”
于是过来了四个灵兵押着两老口,就往房门外的大土坝走。
经过人群时,村民们拥簇着被押着的二人,有人捡起小石子朝他们丢了过来;也有人握起拳头
就捶打他的头;还有的妇女对这他的脸就是几把挠过,两口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就多了几条血红的印子。
众人看着古老头两口子被架上柴堆后,两名甲兵举起了火把等待着内侍的命令。
人们让出一条道对走过的内侍喊道:“点火!点火!”
内侍走来无所谓的道:“点火吧!”二条人命对他来说,就好比两只蚂蚁。
于是灵兵就点燃了柴堆。
慢慢燃起的火苗在古老头眼前跳动,他仰头对着天空道:“老天无眼……”
不多时候后,柴堆上的火苗,变成了熊熊的大火,立刻响起了,两道凄惨的叫声。
恰在此时,不远处有一个弱小的身影。他听到那一声声的惨叫,是那么的让人抓心挠肝,心中
有一阵不好的预感。心道:难道是古老头他们?
当下就飞快的跑了起来。
随着声音渐渐的弱小,火堆旁的众人闻道一阵难闻的气味。
正在纷纷后退之时,突然一个弱小的身体镐开人群,迅速的跪倒在火堆旁边,看着火中已没有
声息的两人,他嘶声竭力的一遍遍喊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他眼中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河流,没想到他们因为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野孩子,丢了性命。
更没想到的是: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这么多年,就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此刻他看着被火焰吞噬的两人,流出的骨油,把火烧的更旺了,他内心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
的强烈仇恨,就像这燃烧的火焰,烧灼着他的内心。
村民听着嘶声竭力,而且带有稚气地质问声,都鸦雀无声。
很快,人们就认出他,正是古老头捡来的那小子,有人催促的喊道:“快抓住那孩子,他就是
逃跑的祭童!”
内侍听了这话后,立即对灵兵使了个眼色。
一个灵兵过来,抱起跪在地上的古心煜,伤心过度的他,已经毫无力气挣扎。只是用绝望和仇
恨的眼神看了看四周的民众。
虽然被这个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但是四周的人和村正看着他的出现,心里堵着的石头终于落
地了。
句老头对古心煜说道:“煜儿啊!你看,养你的古老头和老婆子都因为你的逃跑,而让他们丧
命了。如今你活着也没多大的意思了,你还不如代其他小孩去死呢!”
古心煜听了这话后,带着仇恨的火焰眼神,看着句老头。用稚嫩的声音道:“是!我活着还有
什么意思呢!”
转而对内侍道:“我愿意跟你去。但是我还有个要求。”
内侍见此道:“什么事?你说。”
古心煜道:“我想再回一次家。”
内侍道:“完全可以。我跟你一起去。走!”说完一招手。
抱着的灵兵,就在村民的带领下,向古老头那破烂的房子走去。
句老头想着与自己无缘的金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啊!可惜了啊!”
家仆道:“太公,有什么可惜的呢?”
句老头不悦道:“滚!老子的事,要你管?”
家仆道:“太公,你曾经答应过把环丫头许给我的!是不是……”
句老头扯着嗓子道:“事情办成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给我提这事,滚蛋。”说完就用拐杖,
朝那家仆打去。
家仆跑着逃开了,心里不满道:这个死老头说话不算数。
暮云六合,淡淡的阳光,给皇灵城披上了一层镀金,宏伟的建筑群,到处都是高楼玉宇。一片
繁华和富饶。
南城门,有一条用石头铺陈的道路,仿佛通向山的尽头。此时这条路上,走来了一行人马。
他们经过一天的风尘仆仆,终在日落时分赶到了皇灵城。
徒步走在正中的古心煜听见传来的热闹。
虽然眼前高大的城墙,在暮光下就像金子铸成一样,宽阔高大的城门之内,是一望无尽的街道
和拥挤的行人,但是他却无心留恋这过眼的繁华。
古老头两口的死,给他幼小的心灵,画满了人世冷漠的符号和刻满了带血的伤痕。
骑马走在前面的内侍,回头看了眼古心煜,道:“你小子也不枉是活一遭,临死之前看到了皇
灵城!怎么样?傻眼了吧!我告诉你,皇灵城周围有人口几十万,能进皇灵城的人都是有来头的人。”
古心煜对于他的话,并不理睬,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浮华。
内侍见此不悦的说道:“还挺哼的!”
有一类狐假虎威的人,总是那么的厚颜无耻,他像狗一样,依仗主人的权利,对你做了伤天害
理的事情,还要你对他的Yin威顺从。
街上的行人对古心煜的出现,心中充满了诧异:他那奇怪的服装,难免让人感到惊奇。
古心煜就这样,在众人的异样注视下,随着内侍,朝祭祀苑走去。
祭祀苑,坐落在最方便出城去九曲河的街道上。是八年前,为专门管理妖龙祭祀,而设立的专
门机构。主管祭祀大小事情,直接对人皇负责。
到了祭祀苑后,内侍就对灵兵说道:“我去向大祀令交差,你等把他带去洗个澡,换上祭祀的
衣服。”
灵兵带着古心煜去了。
内侍也走进面前的大厅。
所有人都等待着祭祀开始,以祈求来年的平安。
古心煜真的就这样被祭祀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