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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火把(2)

八哥放缓了口气,——今晚一定要见血。只有血才能压得住阴邪。四眼,这也是为你好!见了血,你就和那段阴府孽缘,撇清了!唉,如今只有血,才能洗清你自己身上的孽障,你就委屈一次吧!

路北平盯着月光下那条寒凛凛的藤鞭。他明白他不可以求饶。命运既然让他懵懵懂懂闯进了这个流散寨子,他就该要迎受这个寨子独有的逻辑。他闭上眼睛,等着那根带竹刺的长鞭,凌空落下。

八哥!阿佩霍地站起来,却被阿秋拉了一把,又腾地坐了下去。

八哥向阿木使了一个眼色,阿木一个箭步扑上去,一把将阿佩扭住,嘿嘿笑道:阿姐,借借光……阿佩发疯一样尖叫起来:你们要做什么!我丢你……阿佩一路骂着,踢着,却抵不过阿木的铁臂钳制,也被背着手绑到了柱架的另一边。

阿大!……阿扁紧紧搂着两个哭喊的弟妹,瞪着满脸杀气、满头大汗的八哥,却不敢动弹。

八哥弯起藤鞭走过去,同样向骂个不停的阿佩拱了拱手:失礼了,夫人,娘子!——他似乎用了粤曲大戏里的腔调,你阿佩,今晚同样要委屈你,见一见血。你明知四眼的底细来历还要赌誓和他好,将他引入这边山来——四眼的阴毒已经透入了你的身骨,只有见血,才有办法消灾!

阿佩哭骂起来:我丢你八哥!我早就知道你和阿木肚里滚的什么黑水白水!她挣扎着……呜呜呜,我丢你……

八哥,绑在这边的路北平开了腔,要,你们打我!有阴有毒,

都是我四眼带入山来的,要见血,你们就见我的血!

——打你就打你!话音未落,八哥已经一鞭子横抽了过来——啪!藤鞭落下,一道血痕从路北平手臂横向胸腹,一粒粒血珠立刻从刺孔里渗了出来。孩子们已经哭叫成一片,八哥怒喝道:收声!我今天就是要做这个丑人!又是一鞭。你们谁也别想拦我做这个丑人!再一鞭。

路北平开始还咬牙忍着,终于禁不住呻吟了几声,忽然用普通话破口大骂起来:我操你妈的八哥!我操你八辈子祖宗呀八哥!——啪!我就知道你八哥阿木是公报私仇!借神鬼来泄私愤!我操——啪!

嘿嘿,我叫你硬!叫你骂!我就是要泄这个私愤!八哥越说越激愤,禁不住左抡右抽起来,吼道,阿木,他竟敢用北佬官话来骂你骂我——你来!

阿木接过藤鞭,一声不吭,劈头盖脸就往路北平身上抽过来。

这两个鲁男人,显然把几个月来对这位白脸书生郁积的忌恨——连同那一场斗鸡角力也没能宣泄掉的忌恨,在今晚全部挥洒出来,把作为乡野男人的狂悍尊严,在这血色中填补回来。路北平甚至从一道道鞭头的力道里,都可以感受到那股怨怒的骨节。他嘶哑着声音哭骂着,只是他的渐弱渐低的骂声,再也盖不过鞭声。

阿佩撕心裂肺的哭骂声却越来越响:无阴功啊!你们借头借路欺负人家一个山外读书人!八哥,你打死我!想打你就打死我!

已经红了眼的八哥抢过阿木的鞭子便向阿佩抽过来:打你就打你!你这个臭鸡婆!——啪!

——哎哟!你敢骂我臭鸡婆?阿佩痛得大叫,披散头发哭骂着挣扎起来,一脚就踢翻了跟前的案桌,粥盏粥碗溅了八哥一脸一身,阿佩趁势吐去两口唾沫:呸呸!八哥!我就知道你和阿木黑心!你们是想乘机打掉我肚里的仔仔!你们……

八哥已经止不住手,更被阿佩的话激出了蛮劲,——啪!我就是要打你!打掉你肚里这个阴生鬼养的霉头仔!——啪!免得像阿扁他阿大,生出个阿扁一样的鬼命仔来将我们带入阎罗殿!

他粗喘着高高举起鞭子,就要朝着阿佩微隆的肚腹狠抽过去。一直护着几个孩子的阿秋这时冲了上来,用手挡过鞭子——鞭子就从他肩头落下来,他扯过藤鞭,一巴掌将八哥推了个趔趄,喝道:够了八哥!你打够了!

八哥大惊:阿秋!你你你——你敢拦我?

八哥,你听我讲一句!阿秋把藤鞭攥在手里,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话吐出来:你平日好讲阴阳忌讳,我一直服你。你讲过,生生养养是补,是润了纯阳;只有杀生断养才是损,是伤了阴阳——我都信。今晚你和阿木,分明是设了局想打掉阿佩肚里的仔仔,我问你,这算是补呢,损呢?阴损呢,还是阳损呢?

八哥一时哑了声。阿秋就作势扬起那条藤鞭,—一那八哥、阿木,你们今晚是不是也要让我见见血呢?!

我丢你……阿木冲上来想夺回邢根鞭子,又被阿秋一掌,推了一个仰面翮。

你你你……八哥万万没想到,平日蔫头耷脑的阿秋,此时竟会如此雄辩豪蛮。

阿秋正色道:八哥,你的那些阴阳道理,管得天,管得地,管得人,就要管得自己!

八哥恼怒着抄起手边的水烟筒,就要朝阿秋砸过去,阿扁、阿蜞、阿虱几个孩子已经一拥而上,一人抱扯着一个阿叔的腿脚,哭嚷成一片。

地上那片片卷卷的“龙鳞”,被践踏成了一团污糟。

月牙静静勾留在荔枝木的黑丫上,像是为这一幕闹剧,再添加上一支追光灯。满地的狼藉,倒十足是舞台上刻意摆设出来的道具,四面的山影,便成了那幢幢旁观的观众。在那几个角色人物瞬间对峙的凝静中,或许阅尽世间尘事的山群观众,可以从各自的肢体语言里,解读出什么阴阳乾坤、历史社会的奥秘来?山风流播着秋夜清寒,巴掌溪的淙淙清弦,似乎要抒吐出什么惊世的答案了。

只是,八哥忽然觉得累乏了。他松开步子,踉踉跄跄往窝棚那边退了几步,却像是失足似的扑倒在地上,朝向黑魆魆的崩口碗森林方向,跪了下来。——头哥,头哥……他叫唤着,泪水潸然而下:我我……无有主意了,这阴阴阳阳,我全无懂了……

3

……痛肚鸟在林间叫。痛——肚!痛——肚!像极了海南官话文昌音的腹痛呻吟。白面鸡也在谷底里帮腔。苦——哇!苦——哇!夜半啼鸣起来凄切如泣,让人不忍细听。画眉鸟本地人叫“话媒”,婆——姑!婆——姑!碎嘴如歌却有点华而不实。水瓜鹩的叫声倒是最实在了:嚼——了!嚼——了!字真意切,随时报告着它采摘水瓜花的最新消息。

在昏沉迷眩之中,最早清醒过来的不是痛觉,而是听觉。路北平听见唱夜的鸟们在林间喧闹,神志里却分辨不出这是黑天,还是白昼,自己是睡在床上,还是浮在云里。一声声清悦的鸟鸣像是一把把利刀子,一下一下切割着迷茫中麻木的神经。他随即感到了身上火辣辣的裂痛,禁不住就重重呻吟了两声。——你醒了?你醒了……迷蒙中听见谁在轻轻唤他,他睁了睁眼,还没来得及分辨出声音的来源,眼皮又重重地合上了。是累呢还是痛呢?还是累和痛在身体里角力?浑身处处的锐痛,每一动弹都提醒着他应该醒转过来,可是疲乏酥软却像一片无底深渊,把那清醒的欲望,一点一点,全都拽了下去。

或者说,浅层的知觉里他是清醒的,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帮他洗擦着身上的伤口。创口的每一碰触都会令他觉得锥心难忍,皱眉,喘气,呻吟以至叫唤;但是深层的意识里却是沉沉睡着了的,睡意酣浓,昏晕混沌,无力抬举起哪怕一小片浮动游走着的欲望。有时候,疼痛会把累乏推远,让他的皮肤、毛孔、听觉、味觉变得条理清晰起来,比如觉得渴,他会叫“水……”。他可以感觉到有人把冰凉的什么东西碰触唇边,温水浸润口腔顿时弥散开来的舒坦;但更多的时候,累乏就把疼痛击倒了,淹没了,掩盖了。比方他感觉到有人在帮他挑剔着嵌入创口的竹刺,细细而尖利的针的每一下划动,都可以准确地引发出他身体的抽搐,但是那抽搐着的痛感却像是可怖的摇篮,越抽越痛,却越是把他摇进那片无边无底的睡意的黑暗里去。

他是太累了。一张偶然的红纸帖,打发给他这么些纠结着、扭曲着、前呼后拥而来的荒唐荒诞,已经把他的短而窄的阅历维度、嫩而小的灵魂空间,绷得太紧了,填得太满了,实实在在,大大地超负荷了!更何况,以他平日做事的好胜逞强,这一阵子以来为“献礼”而“守着牛屁股榨屎”,早把他日常可以向同伴炫耀的那一点过人精力,榨得精精光光!这一回伤痛给了他一次真实的假期,就像急鼓繁弦中需要一个停顿,画幅重彩中期待着一段空白——但愿什么都发生过了,什么都不要再发生,他可以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下岗撤哨了。

怎么能下手这么狠……他隐隐听见一个哽咽的话音,贴面而来,触手可及,便努力想睁开眼睛,说一句或者咒骂或者解嘲的话。可这一分努力似乎耗尽了知觉与意识角力中最后的一点能量,他终于放弃了。这一回,疼痛引起的肌肤紧张彻底松弛下来,他沉沉睡了过去。

路北平就这样沉沉昏睡了一整天。不时会从噩梦中或者肌肤裂痛中惊叫几声、惊醒过来。但是,醒着其实也是睡着,睁开的眼睛是意识空白的,从鸟鸣睡到林静,从天黑睡到天光。路北平不知道自己睡得有多深、有多久。也不知道是谁为他脱净了身上浸满血渍的披挂,为他洗干净伤口血痕,剔出刺进皮肉里的竹丝。更不知道是谁把他从那棵荔枝木上解下来,再涉水过山,背回到这边山湾的窝棚来的。自然,他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这个“伤痛的假期”,竟也不期然地缔造了另一个人的一段“情感的假期”——本来隔着千山万水、千沟万壑,一忽儿之间,却让他可以这样从容、这样贴近地,向一位自己留心多时也倾心多时的同辈人物,无遮无拦地献上怜惜、爱抚和体贴,也献上泪光、唏嘘和絮语。——内心深处,他甚至要感激上苍,赐予他这么一段“见血”的机缘了。

“不知道”是一种蒙昧的幸福。

“不知道”也是一切蒙昧之中,最清醒最聪明的借口。

路北平就这样裸身仰躺在床上,腰间只搭着一块水布,睡态睡姿显得如此趣怪可笑。他不知道身上敷的草药是刚从山上新鲜采下来的,放在嘴里嚼烂了再混在碗里捣,敷一遍洗一遍并且已经洗换过两遍。不知道棚屋里重新收拾过了,水缸挑满了水,牛们已经放牧回来,牛栏也垫上了厚厚的草。他更不知道,有人简直是欢天喜地地消受着这个不知道。他轻手轻脚、山前山后、连蹦带跳地忙活着这一切,甚至没有耽搁山那边吩咐的活计——顺着巴掌溪水路,把金骨头要的木板木料流运出山,再扛送到山外的指定地点去。他守着他,每每傍在床头马灯边上,听着他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声,放任着自己的心事在那个让人痛怜的身体上流淌。他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过得像今天这样流畅有序,这样有做头有奔头,这样觉着有滋有味、有依有靠。他一整天都在品味着这个不知道,放纵着这个不知道,极力延缓、稀释、放大、节省、享用着这个不知道。他但愿,谁也不会知道——是不是连同他,或者除了他?他不知道……

那一片从深渊里重新浮出来的知觉,是被傍晚归巢的林鸟拽扯出来的。路北平还是先听见了鸟叫声,才感受到身上的疼痛。鸟鸣聒噪刺耳,身上痛痕历历。这一回,他觉得他的眼盖一定可以抬起来了,血液又流回到胸腔,元气又回复到身上。可是,迷蒙中,他却不愿意睁眼。

一种奇异的、在微微的触痛中渗透着温馨软热的感觉,慢慢在身体上流布。他沉浸在那种感觉中,半明半暗地想:是谁在给他擦洗换药呢?是谁呢?谁的指尖的触碰,会这样轻柔小心,又这样似乎别有意味呢?是阿佩吧?想到阿佩,冥茫混沌之中,他的心不由一紧。不过,他还是乐意滞留在那样一片冥茫混沌里面,因为那个轻触的指尖,从一跳一跳刺痛着的伤口上,滑出来了。原来指掌在肌肤上的触感,是可以分出这么多细致的层次的:可以小心体贴,指触间带着精细的分寸;也可以饱含怜悯,掌窝里透着暖热;可以带上善意的嘲讽,轻拍轻拂之间觉出眉缝里的笑意;也可以融化开无尽的爱意,肌肤触摸之间,分明感受到隐隐的电流一样的抖颤。——不会是阿佩。阿佩的指触,比这个利索,却没有这么细致。也许是一场“见血”的噩梦,把一切都改变了?——也许。只有阿佩,才知道这样对他呵护痛怜。微茫中,他的意识已渐渐变得清晰。他明白自己是居心叵洲地把身体敞开摊放在那里,像一片袒露的土地承受阳光雨露一样,放任承受着那个奇异的指触撩拨起米的欲望,融融地在身体里流动滑走。欲望,又化成了霞蔚样的温馨。

那片软热从颊间滑走下来,他心里已经微微发笑了。他感到了那片软热的忘情沉醉,从指触,忽然转换成了唇舌——他听见了隐忍着的喘气声。当那片软热踌躇着停在他的两腿内侧,一团温泽慢慢向他的鼠蹊部围烘过来,终于小小心心落在了那上面,他知道自己抖擞着勃挺了起来,他的佯睡再也无法装下去了。他抬起眼盖,琢磨着想说一句什么出格的笑话,视网里瞥过那个沉谜的侧影,他忽然像雷击一样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怎么是你?——阿秋?!

阿秋抽搐着跳开手来,愕愕站定在那里,脸色紫涨,不敢直视他。

你在做什么?——阿秋?!

他实在真的一时并没有明白过来。只是身体这么一抽动,浑身上下的锐痛顿时炸裂开来。他歪扭着脸,吃力地想倒回床上去。

阿秋一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他。

那指尖的触碰忽然显得像蛇一样地令他厌恶,他狠狠一把推开,喝道:你别碰我!你给我走开!

阿秋踉跄着退了几步,默默转过身,拉开竹门,走了出去。

他木然靠到竹篾墙上。

金黄的夕照里,填满的依旧是那片鸟噪声。棚屋里漏进的几道光柱,静静地落着虫灰。牛们在旁边轻轻哞叫着。床边搁着他的脸盘,盆里浸着药汁和碾碎了的草药,一时浑然不知身何在,惟一令他勾起近期记忆的,是灶台上撂着的那个盛过牛肉的搪瓷口缸。

阿秋却又折了回来,推开门,低着头,嗫嚅着:……牛放过了,盆里的是敷洗的草药,晚上一定要敷一次。又急急走了出去。

听见零乱的脚步声消失在溪头角,路北平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刚才又做过了什么事。那片迷幻间的温馨酥软和那个触碰间的厌恶排拒,仍旧冷硬杂陈着残留在他的肌肤表面。一阵阵剧痛却从那里袭来,肩上背上,霍霍跳着辣痛。觉得有点冷,想下床动一动,才发觉浑身乏力,坐又坐不起来,躺又难躺下去。

嘴里轻轻骂着、呻吟着什么,忽然瞥见,阿扁的大脑袋从门边探出来,带着一种老成持重的怜惜神情,定定打量着他。

——阿扁?

阿扁提着一个薄板钉的木条篮子走进来,篮里像是搁着两碗粥饭小菜,还搁着一把肉质叶片的草药。

阿扁缩着脑袋,用一种大惊小怪的神情说:你很疼吧?何处最疼?——这是八哥叫我带过山来给你的——真的是八哥叫的。

路北平扭过头去,像是不愿听到八哥这个名字,又问:阿佩呢?你阿大怎么样?

她没事的,阿秋哥挡了力。阿扁说得轻松利索,你重,她只有两下。——咦,阿秋是怎么了?刚才半道上碰见他,抹着眼泪,不理我。

路北平低着头,不说话。

阿扁黑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

不知道。路北平摇摇头。

他说他真的——不知道。

4

“伤痛的假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假期”?

发着烧,他仍旧只能卧在床上,睡一场,醒一阵,半昏半睡磨一日。阿佩来过了。搂着他落泪不止,说了许多害了你屈了你的话,大把大把的涕泪抹在竹床沿角。他想说几句什么宽慰的、戏谑的话,却每每被阿佩挺在眼前的肚腹,堵了回去。那道隆起的曲线让他心寒,让他后怕,让他不敢深想昨天和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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