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兄你的人也暂且撤回吧,总觉得这次的谣言,或许也是那水初香放出来的。”花飞尘了然的笑笑,心中寻思着那水初香的出发点,不会真的还是为了墨儿吧,这如今她的婚期已定,大喜之日也快要到了,为何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墨儿。
萧玄的府门口,站了一大堆的老头儿。
萧遗墨淡淡的憋了一眼,便沉默的站到了萧翎身后,有爹在的地方自己没有开口说话的必要。
“谷主、少主、尘少爷。”
在府门前徘徊了许久的众人在看到他们三人的那一刻,立刻笑着迎了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应该有说过短期内谁都不要去打扰玄长者的吧?”萧翎笑的一脸温和,说出口的话却是参杂着几分严厉。
“我们着实放心不下玄长者的病情,还请谷主通融一下,我们只要进去看一看便走。”箫诠站在众人之首,脸上堆满笑意,但是那双眼中却隐着担忧。
“玄长者已经无碍了,你们过几日再来吧,这两日不是很方便。”花飞尘淡淡的出声说了一句,率先走进了府中。
萧遗墨也抬脚跟了进去。
萧翎笑的一脸的温和,略显无奈的道:“就是这样了,各位还是先请回吧,若是玄长者的伤势稳定下来,会通知你们过来探望的。”
“师父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只是看一看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萧遗墨拢着眉,要说那萧玄的伤势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才对,为何师父跟爹还如此的慎重,只是探望一下也无不可,刚好让那些人知道一下自身目前的处境。
“他们若是不清楚玄长者目前的真实情况,就会更加的不安,然后短期内就不会去相信挑唆之人所说的话,谷内暂时也就会安定下来。”花飞尘轻声回话。
萧遗墨点了点头,自己最初的时候叫人传出萧玄伤势严重的消息,也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看来师父考虑的比自己还要周全。
萧翎进入屋中后,萧玄从床上坐起了身,执拗的跟他行了礼。
“走吧,今日带你去看看那萧白。”萧翎也知道他的伤势已经见好,也就不再对他这样的行为作出任何的反应。
萧玄府内的地下密室内,许是因为位处地下的关系,对于萧白的审讯已经过去一些时间了,还是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花飞尘站在密室的门口,不愿意走进去,里面的糟糕情况他可是知道的。
“我们就在外面等候,你自己进去吧。”萧翎在密室外停下脚步,极淡的出声。
“好。”萧玄恭敬的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因为猜想着他们或许想要听听萧白会说些什么,所以并没有将门关起来,若非如此的话,他们也没有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必要。
“老爷。”
已经苏醒过来的萧白对上走进来的他后,惭愧的低下了头,言语中却还是透着恭敬。
“……”萧玄沉默的在他对面坐下,此刻的他被粗粗的铁链绑住了手脚固定在那墙角,已经全然不是往日自己府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管家形象了,倒与自己与他初见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等你伤势好了,我就放你出谷。”萧玄沉闷的出声,对上他眼中忽然上升的惊讶,又继续开口道:“当然,谷中的规矩你也知道。”
“不,我不离开山谷,我必须为自己的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老爷你还是让他们杀了我吧。”萧白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出谢谢急色。
萧玄轻摇了一下头:“虽然你也不年轻了,但是跟我这老头子比起来,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度过,又何必急于求死,当年初遇的时候,你可是拉着我的衣角说了你想要好好的活着,就算这些年你待在我的身边是别有目的,我却始终觉得当年你说出的那句话并非虚假,那是你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萧白沉痛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只得将目光落在他的双脚附近。
“有些事,你不想开口,我也不会逼你。”萧玄站起身,这两日也是一直想要来见他一面罢了,如今见到了,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老爷。”萧白见他即将离开,心中着急,却又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
“好好养伤吧,在你痊愈之后,我会亲自过来依照谷规送你出谷。”萧玄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那扇门再度关上的一瞬间,萧白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迷惑,这些年在他的身边,他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的好,自己都一一记在心里,也曾经想过,将一切都告诉他,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能够理解自己,但是却一直犹豫着没有说出口,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吧。
“谷主。”萧玄愧疚的对上密室外的三个人。
进去的那一刻还有想要从他口中逼问出一些什么来的想法,只是进去之后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如果他不想说,自己就不想要去逼问他。
“回去歇着吧,我们还有事。”萧翎拂了拂衣袖,大步走了出去。
水府,此刻一片慌乱。
萧翎三人才走到府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哭闹声。
“爹,我们是不是换个时间来比较好?”萧遗墨微微拢眉,从声音就可以听得出来此刻水烟儿的娘正在里面哭闹。
“既然都来了,就进去吧,近日会很忙,过两天可抽不出来时间。”萧翎只对着来开门的下人轻点了一下头,就掀开袍角抬脚走了进去。
“谷主跟少主怎么亲自过来了。”水一真瞪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萧锦兰,这在自己面前哭闹也就罢了,有客人来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萧翎从容的走了进去,看也未看地上的萧锦兰一眼:“刚好去了玄长者的家中探望,就顺道过来你们这看看情况,想确认下谷中的传言可否属实。”
水一真听这话,面色就黯淡了下去,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谷中的医者是那样诊断的,让你们见笑了,这烟儿是我与锦兰唯一的孩子,所以她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