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他几次的饭局,文沫知道这次若再推托就显得不识抬举了,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老板。
“好啊。”
释然见她答应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一处像有块石头落了地一样,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吧。”她确实有点饿了,中午没吃两口就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公司,冗长的会议过后又忙着处理文件,现在空闲下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胃隐隐作痛。
她的车今天开去了修理厂还没有时间去拿回来,只好坐释然的车。站在办公大楼等释然开车出来的文沫,想到要和他共处一车,还要共餐,感觉自己的胃更痛了。
选了一间离公司不远的川菜馆,她很不客气的点了自己喜欢吃的水煮鱼,红烧茄子,外加一份手撕包菜,释然只点了一份海带排骨汤。
她以为他不能吃辣,结果菜上之后,他吃得比她还要欢,原本对她来说可口的水煮鱼顿时失了胃口。
一餐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文沫不想说是因为觉得无话可说,释然没说话是觉得今天他已经拉下很多身段了。她若不领情,他也没必要对她低三下四,更何况他现在是她的老板。
吃完饭释然买完单,两人一同走出饭馆,文沫很客气的说:“谢谢释总的晚餐。”
听着她客气的语气,释然的眉头不由一皱,脸色也跟着寒了几分,语气自然也跟着冷了下来:“文律师,这餐饭是我代表公司欢迎你的加入,所以不用客气。”
文沫看着他露着职业式的微笑:“释总,谢谢。”
“走吧,我送你回公司拿车。”
“释总,我要去商场买点东西,一会我自己坐车回去。”
释然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垂着眸,文沫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自然知道她的拒绝惹到他了。
他抬眼看着她,眼底冰冷一片,语气轻淡的道:“既然这样你自己注意安全。”说完转身离开。
文沫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又按了一下作痛的胃,无奈的一叹。
自家老板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请这餐饭,她还真的有点捉摸不透,也不愿去深究这餐饭的意义,他说是代表公司欢迎她的加入那就是吧。
她一向公私分明,不想在工作之余扯上不该有的关系,女人一旦在工作中投入了超乎工作中的情感就会影响她的判断力。尤其她所在的岗位,如若感情偏离一分,很有可能就会误判一人。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单身的原因之一。
胃好像比没吃饭之前更痛了,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想着还是先买些胃药吃了再说。只是,走了好一段路,除了几家小卖部便没有看到药店,连的士车都很少看到。后知后觉的想起,这里是郊区。
今早是修理厂的老板送她来上班的,中午出去用的是公司的车,一个晚餐完全将她没车的事实给忘记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走到交叉路口守株待兔的等的士车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需要的士时,三五分钟就有辆车从你眼前飞过,你需要的时候连个影子也碰不到。
在路口蹲了半个多小时,文沫觉得今天的这餐晚饭代价真够大的了,无奈之下只好掏出电话找人来接了,滑开开锁键,刚打开电话通讯录,电话铃声突地响了起来,显示的号码虽然没有存名字,但是偏偏这人她记得极牢,只是不明白他大晚上的打她电话做什么,想了想还是滑开了接听键。
“喂……”
她的话音刚落下,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所在位置的路边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摇下,谭文柏一张俊颜毫无预兆的落入她的眼。
文沫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是谭文柏,垂下眼有些气弱的问:“谭文柏,你怎么在这里?”
“在附近办事正好经过这里。”谭文柏推开车门走下车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文沫,眸光有些沉,语气辩不出情绪:“你的车呢?”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在修理厂。”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他追问。
文沫有些气恼的回:“等车。”
“等了多久?”
她抬头瞪着谭文柏,一副关你什么事的模样。但此时因为胃痛她的眉头不自然的紧皱,瞪着谭文柏的眼神因为胃痛有些涣散,又像是隐忍着泪水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委屈的模样。
谭文柏何曾见过文沫这副可怜巴巴的小女人神情,心不由一紧,弯腰将她拉了起来,原本气恼的他此时露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心痛:“文沫,怎么呢?”
文沫因为疼痛下意识的弯腰,谭文柏将她扶起,看着她手按着的地方眉头狠狠一皱:“胃疼?”
文沫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胃痛而眼花了,不然她怎么看到谭文柏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谭文柏的话,然后她想一定是她此时的模样太吓人了,换成别人也会吓到的。
谭文柏不只紧张,而且真的被文沫吓到了。她素净的脸此时毫无半点血色,就如风中的树叶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
他抱着她坐进车里,许是因为害怕语气有些紧崩的道:“王叔,去医院,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