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为何他现在会为昨夜的事而感到自责?
这是他想不通也猜不透的问题!
打破这个安静的画面,萧天翊上前几步,来到楚妍姗的面前。
对着楚妍姗微微点了点头,萧天翊用眼神向楚妍姗示意了方才还站满了人的地方,开口问道:“妍儿,方才大家都聚在这儿做什么?”
对于萧天翊的疑问,楚妍姗心中已是了然。
侧过脸,楚妍姗凝眸望着刚才她们所聚集的地方,朱唇微张,缓缓说道:“其实,我本来是没有打算要将她们唤来的,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所以也只好这样了。前些天,我闲来无事到工地走了一趟,发现那些百姓们在那边不知疲倦地做着活儿,就算他们的双手双脚都已经是冻得通红通红的也没有停下来。当时的我看到那一幕,心里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知道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从那儿回来后,我便思忖着,该怎么做才能帮上忙。再后来,我便想到了这个。”
说到这儿,楚妍姗伸手拿起眼前那件自己亲手缝制好的羽绒服,递给萧天翊:“这个我把它叫做羽绒服,是我在无意中想到的。它是用鸭毛或者鹅毛和布缝合在一起所制成的,不仅穿起来很保暖,而且还很轻便,不会影响到干活。所以,我就想着将这种衣服的做法传授给那些会针线活的妇女们,让她们回家自行缝制。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百姓们手脚冻僵,干活不太麻利的问题了,也可以让他们免受这天寒地冻之苦。”
说罢,楚妍姗笑着看着萧天翊,好像能够和他一起分享这成功的喜悦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不过,在楚妍姗的心里也确实如此感觉。
带着一丝怀疑,萧天翊接过那所谓的羽绒服,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鸭毛可以做衣服?而且还可以保暖?还有,妍儿她是怎么想到这个的,难道真的只是无意间发现的吗?
疑问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盘旋在萧天翊的心头,挥之不去,让他不由得抬眸,略带怀疑地看着正站在自己眼前,笑语嫣然的楚妍姗。
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楚妍姗的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王爷,不如您试试这羽绒服吧,看看妍儿说的对不对。”
于是,萧天翊便将信将疑地任由楚妍姗拿过他手里的衣服,而后再为他披上。
然而,事实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相信!
本来,萧天翊还带着些许怀疑,但此刻的他却不得不承认,这衣服果真如楚妍姗所说,穿在身上很轻,而且也很保暖。
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萧天翊那正看着楚妍姗的深邃的双眸也变得越发的深邃。薄唇微抿,萧天翊的眸光紧锁住楚妍姗那澄澈的双眸,似乎想要透过她的双眼看穿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然而,他从她的眼里却只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柔情,完全没有其他的异样,这让萧天翊很是不解。
为萧天翊把衣服整理整齐了,楚妍姗抬头,见萧天翊此时正带着探究的意味紧盯着自己,心里顿时有点紧张。
“王爷,怎么了?”
被楚妍姗这么一问,萧天翊这才注意到自己从刚才便一直盯着她看。强作镇定地别开视线,萧天翊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见他如此,楚妍姗也就不再多问,但心中还是提高了谨剔。毕竟,她是谁,有什么来历,这些就算是她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而且,穿越这种事,她又怎么解释得清楚?
翌日,冷风依旧。
队伍一大早便已准备就绪,待萧天翊和楚妍姗起身出来,与当地的百姓们道别之后,便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京之路。
乘坐着马车,楚妍姗虽然还不怎么习惯,但至少不用在外边吹着冷风。
遥望着京城的那个方向,虽然心中不喜那种被束缚了的感觉,但是楚妍姗还是面带微笑,随着萧天翊启程回京。毕竟,那儿还有他们的家。
然而,楚妍姗不知道的是,前方等待着她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绝望,就连她在现代遭受到众叛亲离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的绝望。
云国京城。
来到云国已经有两三个月了的秦旭,此时正站在云国京城最有名的客栈上面,倚着窗,看着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极其复杂。
自从他从乔澜那儿得到了消息,便启程来到了京城。只是,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好像又都不是那么的简单。
初到京城时,他曾经想要密探太子府,看看乔澜所说的那名女子究竟是不是他们这些年来所要寻找的人。然而,令他感到十分不解的是,当他准备夜探太子府的前一刻,那名女子竟然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他也只打探出那个女子的名字——韩清姸。
如今,两个月都快要过去了,那名女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找着,而且还是在太子派出了那么多侍卫寻找的情况下!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能够在戒备森严的太子府突然消失不见,她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吗?
“秦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奇怪?”
站在秦旭的一旁,手握利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的乔澜,视线始终是放在思索中的秦旭身上,关注着他脸上的神情。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秦旭此时应该也在怀疑那名叫做韩清姸的女子吧。
“是有点奇怪。一个手无寸铁,而且又没有武功的女子,在戒备森严的太子府凭空消失,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隐藏了自己的武功,然后趁下人们不注意的时候,自己离开了。不过,这个的可能性不大。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混进王府,把她给绑架了。”
听完秦旭的话,乔澜拧眉深思。
“可是……秦公子,在你所说的第二种可能中,如果那个韩清姸会武功的话,那那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带走她呢?”
“没错!”
话说到这儿,秦旭收回自己那望向窗外的视线,几步走进房内,缓缓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继续说道:“首先,如果韩清姸是真的没有武功的话,那想要把她从太子府带走,这是比较容易的,趁她不备,一把敲晕就可以带走了。但是,如果她有武功的话,那想在太子府里绑架人又不惊扰到府上的丫鬟侍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她和那人是一伙的?”乔澜接着秦旭的话猜测道。只不过他转念一想,秦旭这说法也太扯了吧!
见乔澜很默契地接过自己的话,秦旭兴奋地拍了一下手,脸上笑得很是灿烂:“没错!我觉得就是这样子的。”
无奈地白了秦旭一眼,乔澜这就搞不懂了,他来这儿到底是干嘛的呀?!
不过,他要是不是这么搞的话,那就不像是他秦旭了。况且,他方才所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只是……
思及此,乔澜猛然将视线转回到秦旭身上,有点不相信的问道:“怎么听你方才所说,好像不管是那种解释,都纷纷指向了两个字——阴谋?”
微抿了一口茶,秦旭难得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两个字可以解释了。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那个韩清姸了。”
静静地听着秦旭的话,静静地思考着,乔澜发现,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而且,那个韩清姸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谜一样,谁也捉摸不透。
然而,如果她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的话,那事情可就要远比他们所料想的要复杂得多了。
天已渐渐转冷,刺骨的寒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凉飕飕的。好在秦旭和乔澜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身上有内力护着,所以才能不为之所动。
坐在圆桌前,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思索着有关韩清姸的所有事情。
然而,令他们不由得皱眉的事情是,所有的事情都透露出一丝诡异,让人理不清也看不透。
“对了,乔澜,那个韩清姸到底是从哪来的,云国太子又是怎么遇上她的?”
接到秦旭的疑问,乔澜思索了一下,方才抬眸看着秦旭,缓缓地说道:“韩清姸是从哪儿来的,这个我曾经调查过了,可是没有结果。至于云国太子和她是怎么遇见的,这个说起来可就有点悬了。五年前,韩清姸被一群男人围堵欺负,恰好碰上了路过的叶子轩。看着韩清姸被人欺负,心地善良的叶子轩便停下来把她给救了。不过,人救了也就救了吧,可那叶子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一听到韩清姸抽泣着说她如今已无家可归,便大发慈悲地将她带回太子府了。你说,这个悬不悬?”
“五年前?”一听到这三个字眼,秦旭俊眉微皱,只觉不可思议,“那不刚好是冷媚儿消失的那一年吗?”
神情微愣了一下,乔澜这才忽然地想起这个,眼神里顿时写满了难以置信。只不过,当初他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怎么连这个都没有想到?
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乔澜真的不敢相信,作为主子的左右手的他,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真的是有愧于主子对他的悉心栽培啊!
将乔澜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秦旭嘴唇微张,有点儿呆愣地看着乔澜,眼睛眨也不眨的,怀疑地问道:“我说乔澜,你可别告诉我,你当时没有联想到这个啊哈,要知道,你可是那家伙的右护法,右护法耶!怎么可能会笨到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是不是?”
说罢,秦旭还别有意味地斜睨了一下乔澜,好像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刚才也什么话都没有说似的。
抬眸,目含怒气地瞪着眼前这个很是欠扁的秦旭,乔澜真的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
不过,这秦旭的性子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只要一有机会,他总是不忘拐着弯子骂人,可是话又说得条条是道,让人想反驳也没法反驳。然而,也只有这个时候,乔澜才能够体会他家主子当时与秦旭相处的心情了,也明白他为何总是拿秦旭没辙了。
在心里默默地哀叹了一口气,乔澜自动忽略掉秦旭方才的调侃,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和他怄气。再说了,他还想娶媳妇、生孩子,还要多活几年呢!要是这么快就被他给气死了,那他岂不是亏大了?况且,他是云天阁的右护法,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让他挑起自己的怒火呢?虽然他总是能够轻易地让自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