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羿笑了下,有点儿嗤笑的意味,“看来你们政治觉悟不高。”
阿辰叹气,“看来爹地的智商真心低,自古官商不一家,难道官匪就相亲相爱了?”
这是在讽刺他不会说话了?君羿也想叹气,面上却笑出些微傻气,“也有这方面的历史不是么?比如东汉刘秀起义。”
“再比如艾临和妈咪?”阿皓拈了瓣橘子,轻描淡写地说。
“……”君羿咬牙,磨齿。
原来艾临只是君羿心里一个风流人物的名字,一点也没有威胁力。可,就在一年多前,皓辰在训练中重伤险些化为大西洋上的骨灰,而颜非梵也因艾临的“念力”而感受到了。从那以后,颜非梵就将艾临的画像当观音来拜了。
换种说法,艾临就是颜非梵心里的神,男神。
不管迷信否,即使此神非彼神,但君羿还是每天晚上都拿那张脸当飞镖靶锻炼眼力和指力的。当然,这种类似扎小人的行为君羿也不会让颜非梵知道——他把靶子放到隔壁别墅的书房。
不愧是绝色最新技术磨练出来的情种,才10岁就能躲过鸿门小弟们的阻挡进入书房。
殊不知,皓辰并未经过隔壁书房,也不知道君羿的“扎小人”,他们仅仅知道颜非梵视艾临为男神而已。
陷入爱情里的男人,其实会和女人一样想得多。一根头发,一件衣服,都能给他们无穷想象。
而君羿,陷得比颜非梵深太多。
硬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笑,君羿慈爱地拍拍皓辰的肩膀,声音里充满了长辈的宽厚,“别拿你们妈咪心里已经仙逝的东西当八卦,那对‘仙人’不敬,小非梵听了要生气的。”
“……”皓辰更清楚了:要比脸皮厚,不能找爹地。
三年了,爹地的厚脸皮修炼得愈发坚硬了。以往只是对容貌自恋成神,如今已自恋到认定自己品格天下无双的好了。
阿辰也看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吊灯,“我们还是说江家吧。”
君羿等的就是这句,气也不喘地接道:“情势僵持,追你们那小茶姑娘被转到大院小学念书了,走哪儿都是保镖。”
皓辰也笑,心照不宣地忘掉方才无意义的对话。
阿皓特地说了句营造气氛的话,“能让国际反恐大队第二高官当保镖,面子该有多大?”
他这么说了,阿辰也开始深思。以前好像不觉得江语茶的身份有多重要……但现在看来,江语茶在江家肯定是个特殊的存在,否则也不会两次碰上她,都有超级高手在后保护。
想通了一些关节,又多了一些疑惑。
“爹地,你怎么会知道江语茶的行踪?她还有别的身份?”皓辰从不调查他们同学的身世,因为没哪个黑人会在小小年纪让自己往斑马的囧途奔进了。
“当然。”君羿暧昧地笑。
得,他们懂了。
皓辰洗了澡,给妹妹和妈咪各一个晚安吻,便回房探讨起对策。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今晚这一番谈话,已经被人收入了耳中。
第二天一大早,阿皓煮着营养餐,阿辰就在书房查看绝色本部发来的资料。
对亨纳尔养女瑟琳娜的资料他们收集得不多,目前只知道她官方年龄今年14岁。棕褐色卷发,绿眸,身高168。典型的白种人。
成名战是半年前对HK青帮那场。有目击者看到她带着15人,横扫HK青帮最大的地下赌场,并将隐藏得极好的一个小金库带走,更顺便地,将在赌场某包间睡觉的总管刘野灭了。
管理赌场的刘野是青帮内部排名第四的高手。
HK黑帮历史悠久,能在鼎负盛名的青帮排名第四,实力自然强到不言而喻。更不必说,刘野,这个让HK青帮在金三角都有一席之地的男人,他本身的警惕性。据说他的警觉和古代曹操相近,睡觉时都能杀人。
单论身手,如今的皓辰得联手才能打败他。
而送消息时,方淮还说:“消息无误,瑟琳娜去了R市,想必亨纳尔也是那个意思。”
年沉礼有点抱歉地说:“虽然雪儿弄出来的动静不大,但这边确实有点乱,小钰和黛黛也不知哪儿去了。”
卫斯理忙着找黛捷,“有事找代瑶吧,她和颜卿吵架,也许会飞R市骚扰君羿。”
爱上一个吉普赛女郎的唐少恒更不必说,“我忙哦。毁人姻缘犹如夺人钱财!我女人跑了我就学XXX炸NY世贸一样炸君氏。”
但皓辰都知道小钰把黛黛拐去了哪儿。上星期小钰看上某国新上任的安全部部长,拉着黛黛过去调戏了几场,昨天才心满意足地回到R市,现住在临江公寓。
跟颜非梵打过招呼,皓辰带上足够的装备,兴致高昂地去找连钰黛捷过招。未来的对手比他们的身手厉害,他们当然要吸收被女人打的经验。
所以连续三天,都这样。然后在第四天下午和连钰黛捷去“散心”,再度碰上江语茶,以及保护她的反恐特种大队高官。
不杀人的时候连钰黛捷都不会化装,因此盛麒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江语茶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大舅舅陪她出门,而她小心思就是想再遇到皓辰。而心想事成了,她激动得小脸通红,低声问:“颜辰,这两位姐姐是?”
阿辰绅士微笑,“亲戚。”
江语茶向连钰黛捷行了西方礼,提着裙角,右脚绕后,点头,“两位姐姐,早上好。”
连钰当然记得她,眼里滑过了然,笑道:“你也好啊。这位是……”
江语茶记得妈妈说过碰到漂亮姑娘一定要热情地把大舅舅介绍出去,因此马上脸颊通红地说:“这是我大舅舅,今年30岁了,是脾气很好很好的人。大概跟颜皓的性格有点像,看起来可能有点冷,难以接近。不过人真的很好,有耐心,有力量,有安全感。而且,大舅舅是半个公务员哦,吃公家饭的,单位分配好,房子也有了……”
连钰真的,很想很想笑。然后,她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