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责不上道的阿辰却顾不上诧异粉团爷的超能力,心疼道:“团子,你悠着点儿,阿皓的伤沾水了不好调养。”
粉团爷傲娇地抬下巴,“能让银湖圣水滋养一番,他不知多幸运了。还有,别叫我团子,跟了我,必须喊我爷。”
阿辰捏着一条鱼,哼哼上岸,即刻跑去查看阿皓的伤口。
冲洗干净的白嫩胸口,衬得那几道爪痕越发狰狞可恶。尤其是左肩,白虎毫不留力的一击差点伤及肺腑。
“阿皓,疼么?”阿辰下意识地给他吹吹。
阿皓摇头,“还行。”可以承受的冷和痛。
“我看还是轻了。”阿辰甩给灰太狼一记冷飕飕的白眼。
“嗯,待会儿继续打。”
第一次被无视得这么彻底的粉团爷胸口憋闷,在睡莲中心站起,突然对他们比了个中指——“喊我爷!”
皓辰黑线连连,这是哪只神仙养的仙葩?知不知道中指的真正含义?知不知道加入绝色以后就没人敢跟他们竖中指了?
阿辰挺挺白嫩的胸膛,哼道:“下次装神弄鬼还是找水仙吧,呆萌二货!”
粉团爷哼得更大声,“水仙哪里好看了?坐都坐不下去。傻缺三货!”
阿皓:“……阿辰节哀。”
阿辰忍功不错,作恳切状,道:“你属性实在水仙,下次出场在脑门上别朵水仙肯定相当好看!鸟儿见了扑扇更起劲,野兽看了想变美女!”
粉团爷羞涩道:“真的么,爷戴水仙真的好看么?说起来,爷这个造型也用挺长时间了,不如就趁这次机会改改风格,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压寨萝莉。”
皓辰:“……”这特么到底是多混乱的时空啊,平行的玄幻?
灰太狼和白虎却见鬼般瞪着故作娇羞的粉团爷,心中极度纳闷:这厮不是见着小孩就往死里欺负的么?这次怎么不嫉妒不发狂不为难人了?
“呵呵。”粉团爷愉悦地笑了两声,“既然如此,我就回去打扮打扮了,接下来的日子,你们继续,该打架的打架,该吃药的吃药。呵呵。”
笑声一落,睡莲不见了,莲叶不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趁手武器的皓辰始终无法将灰太狼和白虎砸死。每一次打架到筋疲力尽时,皓辰只要跳进银湖,灰太狼和白虎胜都会恨恨地止步。
粉团爷消失后,皓辰也领会到了圣水的厉害。阿皓胸口的伤用圣水淋过,不到两小时就都能复原。而且,每次他们筋疲力尽,只要喝点儿湖水,力气就能恢复大半。
整整九天,他们都在和灰狼白虎的生死搏斗中间或跳湖,间或喝水,间或思念,间或补衣服……不知不觉中,本来毫无身手的皓辰多了许多经验,也增了不少胆量。
第九天的夕阳周边飘浮无数绚烂彩霞时,皓辰对灰狼白虎唤来的数十帮手,一点儿害怕也没有,心中只有淡淡的兴奋。
跟这两只野兽玩了好些天,他们也想要新的历练了。
阿辰撇撇嘴,顺手从湖壁某坑里掏出两只螃蟹,扔一只给阿皓当武器。
总共十二头野兽,皓辰笑笑,举起螃蟹,毫不犹豫地将后背交给对方,冷静而勇敢地在兽群里战斗。
被抓伤,他们不怕。被咬到,他们也不怕。
想要变强的那口气堵在喉咙里,他们只能用战斗来发泄。
大概是狼群和虎群都没见过有人用螃蟹钳来攻击它们,每次皓辰的螃蟹挥来时,它们总有些迟钝。凭借这出人意料的武器,皓辰成功吓跑了一头小虎,刺伤两头小狼……至此,他们身上也鲜血淋漓。
呼呼喘着粗气,被九头野兽围着的皓辰勉力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这一次想跳湖似乎有些困难。
阿皓紧抓着早已死透的螃蟹,突然对灰太狼阴阴地笑了。
好不容易才恢复雄威的灰太狼在这样的目光下猛地捂住下腹。
就是现在!
阿皓发挥滚功,阿辰有样学样,成功穿越兽群,回到了冰凉却安心的银湖。
圣水滋养他们伤痕淋漓的身体,恢复他们即将竭尽的体力。皓辰舒服地仰泳着,忍不住长长一叹。
“要是妈咪爹地也在这儿该多好?”
虽然太多野兽出没,但银湖周边的风景着实不错——有山有水有树有生气。
阿皓轻声道:“阿辰,我们一定要走出这里。”
他们失踪了十天,想来不管是爹地妈咪,还是基地众人,都会大失方寸的吧?竟然在基地小岛上劫走他们(他们自然不会真以为自己穿了,虽然这方天地真的奇怪),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足够让绝色震惊反省惊惧了。
阿辰也是这样想的,闷闷地瞪了带头堵门的灰狼白虎,叹了口气,“不打败他们是走不出去的。”
阿皓抿唇。
他们可以和灰狼白虎打成平手,却无法突破两只兽王的召集令。
这种感觉,很闹心。
而灰狼白虎的这种车轮战行为,直接导致了日后皓辰领导绝色时,能用几倍人力压过去的,他们绝不吝啬,反倒乐呵呵地看着自己以多欺少。
“我相信,那一天很快来临。”阿皓握紧小拳头,眼神坚定,“既然我们能在十天功夫里成长到可以独挡一狼一虎的程度,接下来一定更快更强。”
“嗯。”阿辰点头,“我也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看到妈咪了。”
“对,我也想妈咪了,不知道爹地有没有在她肚子里种个妹妹。”
“我也想要个妹妹。”
“等她长到三岁,我就教她玩枪打游戏。”
“那我教她搭积木造模型!”
皓辰难得放松地聊天,疲惫让他们神智不够清晰,耳力不够聪敏。他们都没有留意到丛林边缘缓慢的模糊化,却是相互抵着,慢慢闭上了眼。
折磨了他们九天的丛林,训练了他们九天的野兽,如同舞台上被风吹散的烟雾,缓慢而轻柔地消逝于空气。
在他们不可能看到的地方,有金色鳞片一闪而过,独独留下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