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头,窗外鸟鸣叫,爷今不上班,蒙头睡懒觉!今天是礼拜六,很多人都在蒙头大睡,一大部分人都不愿意醒来,想好好的偷个懒,但也有人例外,想醒却醒不了,这人便是胡辽。
胡辽此刻置身于一个昏天黑地,黄沙漫漫之中,不停的走啊喊啊,却怎么也醒不了,他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身在茫茫的沙暴中,孤寂,无助,疼痛,尤其是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在火辣辣的涌动着。
胡辽手捧双脸,疼的锥心穿肺,就在他欲哭无泪,求救无助的时候,只觉脸上的疼痛陡然加重,紧接着啪的一声,一道金光传来,他啊的大叫一声便睁开了双眼。
啪!啪!啪!胡辽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见钱粮正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左右开工的大抽特抽着。
“钱粮,你…你干什么?”胡辽大喊一声,起身就把钱粮推了出去。
钱粮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才立稳身形,然后高兴的说道:“胡大哥你可醒了,再不醒我的两只手可就废了。”
胡辽双手摸着自己肿似猪头的脸,带着哭腔的怒道:“我是倒了哪辈子的德了,这张脸呦,才消肿,这还没有好利索,就又被打的面目全飞了,M的以后还怎么封流倜傥啊!钱粮,你个王八蛋!”
“胡哥,你…你息怒,不是我要打你的,是胡叔让我打的!”钱粮一脸无奈的摊手说道。
“你…你胡叔让你打你就打啊!你胡叔也是个王八蛋!”胡胖子捧着一张红肿的大胖脸,口不择言的怒骂道。
咳!胡车在一旁,一脸黑线的咳嗽了一声。胡辽话刚出口,才看到身旁的老爹,一时间窘迫难堪,后悔不已,情急下赶紧又口不择言的说道:“爸…,原来您也在啊,我没…没骂你,我是骂,骂钱粮他胡叔是个王八旦,不是你,不…不对,钱粮他胡叔啊,不…不是个王八旦,也不是,是…不是,不是…那个是不是……”胡胖子有点蒙,看着老爹难看的脸色,一时间越说越乱。
钱粮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想大笑,可碍于胡车和胡辽这爷俩的面子,只好硬憋着,差点憋出内伤来。
够了!胡车呵斥了一声,打断了蒙圈的儿子,然后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被邪气侵入,是我让小粮,手沾柚子叶水,将你唤醒的,你不知道感谢,怎么还能骂他?”说到这里老头的脸上红了一下。
胡辽闻言,看见床旁放着一个盛放着柚子叶水的铜盆,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钱粮,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钱…钱兄弟,谢谢你打了,不,是帮了哥哥!”
钱粮闻言搓了搓打的生疼的双手,笑道:“胡哥,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钱粮话一出口感觉有点不对,看着胡聊那红肿的的大胖脸,两人尴尬不已。
咳咳咳!胡车一阵急促的咳嗽打破了两人的尴尬,胡辽此时才发现自己父亲满脸的黑气,眼睛呆滞无光,就好似大限将到一样,想起昨晚父亲为了自己,驱动四兽占灵,最后被兽灵反噬,自己被打飞,不禁含泪大急道:“爸您…您…怎么样,昨天为了我…”
胡车咳嗽一声,然后伸手示意,打断了胡辽的话,接着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碍事,不就是一死吗,只是或早或晚罢了,对了小粮,谢谢你昨晚挡住兽灵的飞沙,否则我们父子俩,今天还焉有命在啊!”
“什么?他…他竟然挡住了飞沙?”那飞沙的厉害别人不知道,胡辽自己可是领教了,闻听钱粮只身挡住了飞沙,不禁骇的瞪大了双眼。
“胡叔,举手之劳,您太见外了!”钱粮谦虚的说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父子二人此时心里不禁同时涌起一丝酸意。
胡车心思一收,便又说道:“今天是妖女施咒的第二日,惭愧啊,昨日不但没有探查出那妖物的底细,还差点搭上我们爷俩的性命,小粮,胡叔有一件事想求你,可又难以开口!”
“胡叔,有话您就说,是不是胡哥的事情,这事情因我而起,如果能帮上什么忙,小子我义不容辞!”
胡车闻言脸上一喜,又说道:“唉!小辽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和懂事,我也就安心了,孩子你猜的不错,就是小辽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周身的血管现在已经凝聚了越来越多的血丝,看来妖女并没有吓人,三日后如果没有解咒的话,小辽肯定必死无疑,昨夜眼见你只身挡下兽灵的夺魄勾魂沙,救下我父子,还身无大碍,我就知道小辽还有救!”
钱粮闻言,想了一下说道:“胡叔你放心,后天我只身去找那妖女,冤有头债有主,让他放胡辽哥一马!”
“不不!”胡车一边摇着手一边说道。
“孩子,我胡家几代单传,专门以驱鬼降妖,占卜相面过活,我父亲年轻时放荡不羁,不好此道,荒废了祖上世代相传的技艺,晚年时幡然悔悟,可为时已晚,我天资不高,父亲知道我难成大器,他临终时传我三样宝贝,一是〝四兽环围青铜占灵金砂盘〞,嘱托此物可推人一生,趋吉避凶,催动时极耗心力且短寿薄命,不可多用,但是如果运用得法,能帮得一两个贵人,这一生也可无忧了,这一点我做到了,二是一个〝十字同心连环锁〞,传说里面藏有祖上高深的密功心法,非才智之士不能开启,我祖上几代先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解开,我智疏才浅更是无能为力,三是一套阵法,唤作〝双煞奋威无极阵〞,能降鬼困魔,锁妖镇怪。但此阵施用极难,需要两个有灵力之人引煞入体,才能催动此阵。”
钱粮听的有点迷糊,不知道胡车说自己家的家使是什么意思,便说道:“胡叔,您看当务之急,是想个能救胡哥的法子…”
胡车闻言一笑,又接着说道:“孩子,这些事情是我家的历史,也是秘密,就连胡辽也是头一次听说,我说与你听,就是没有把你当外人,我占灵未成,还伤了元气,本来心死了,以为我父子二人难逃此劫,可偏不想你竟能挡住兽灵的飞沙,可见你体内必是蕴含很大的灵力的。”
钱粮越听越蒙,此时疑惑的说道:“胡叔您的意思,我还是没有懂!”
“孩子,我说了这么多,要说的就是那个〝双煞奋威无极阵〞,我如果没有受伤,倒是可以勉强坐主煞之位,小辽坐从煞,现在只有你才能,坐镇主煞之位了。”
钱粮闻言,大悟道:“胡叔,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您是想用〝双煞奋威无极阵〞困住妖女,然后逼迫他给胡哥解咒!”
“孺子可教也!你真聪明!”胡车捻着白胡,黑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可…可我什么也不懂啊,什么摆阵,主煞,我听都未听过!”钱粮面露难色。
“唉!老夫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后天就是期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以你昨夜只身挡住飞沙,而未被邪气侵体的情况看,坐镇主煞,不成问题,如果大阵能够摆成,那就有几分的把握了,小粮,小辽的性命就寄予你身了!”
说罢,转头对床上一脸惊骇的胡辽说道:“孩子,爸我现在元气大伤,可能命在旦夕,受伤后就是我拼了老命想救你也是徒劳了,本来以为你肯定难过此劫,可没成想,天无绝人之路,小粮就是你命中的贵人啊!虽说摆阵救人把握不大,可此时就是有一分也是极好的了,这样,你替爸给钱粮拜一拜吧!”
胡辽哽咽着,翻身下床就要给钱粮施礼,钱粮一见赶紧双手迎上,然后双腿一曲,和胡辽对跪在一起,接着急道:“胡哥,可使不得,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就是拼了性命也是应该的。”说完又对胡车说道:“胡叔,如不嫌弃,我愿在你面前,和胡大哥结拜为兄弟,祸福与共,从今天起,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胡辽闻言满眼含泪,激动的攥紧钱粮的双手,胡车满脸喜悦大笑着说道:“好,好啊,没想到我这迟暮之年,竟能得到一个如此有英雄气的儿子,好,好啊!走,跟我来!”说完一手抓着钱粮,一手抓着胡辽,来到屋中的牌位跟前,又说道:“今天就在我祖宗的牌位前,你俩义结金兰吧!”
钱粮和胡辽,激情澎湃,赶忙跪下向牌位磕了三个头,然后共同发誓,有苦同享有难同当,接着各上了一注敬祖香,最后钱粮对胡辽深作一揖道:“大哥。”然后又到胡车面前跪下磕头,说道:“干爹!”
胡车胡辽父子俩大笑着,竟一时忘了眼前的危机……
烈日高悬,路边的垂柳卷着叶子,树下的流浪狗伸着舌头,街上行人寥寥,只有几家门店的喇叭,喊着清仓大甩卖云云。
“大哥,你说干爹让咱俩寻煞是什么意思?”
钱粮顶着毒辣辣的日头,额头上不住的冒着汗珠,他顾不上擦拭,此刻一边走,一边低头摆弄,手里一个巴掌大的白色银牌。这银牌双面刻满了奇怪的篆字,正中有一个奇怪的兽头浮雕,铜牌的边缘是一圈青色的凹槽。
“这个,我也不懂,爹也没明说,不过煞者,杀气也,是不是找杀气?不对,杀气去哪找,兄弟,我也有点蒙啊!”胡辽此刻也摆弄着手里的牌子,不过他手里的牌子是黄铜的,个头比钱粮的小了那么一圈,其它的都一样,一样的篆文,一样的兽头,一样的凹槽。
刷!一辆红色的跑车飞驰而过,极是惊险的擦着胡辽的衣襟闪过。
“你TM瞎啊,怎么开车的。”胡辽气的躲着脚大骂着。
咔!跑车开了没有多远,就一个急刹车,接着从车上走下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小伙子,这几个人,有染着蓝头发的,有带着耳钉的,一个个晃晃荡荡,一副流气浪荡的德性。
“嗨!死胖子,瞧个**什么瞧,说你呢,刚才听你好像骂我来是吗?”蓝头发的小子吊儿郎当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瞧**呢,还是个蓝色的!”胡胖子不甘示弱的回应道。
哈哈哈…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大笑声。
“你M!”蓝头发的小子吃了个哑巴亏,骂了一声,然后一招手,和刚刚下车的三个人一起虎视眈眈的走了上来。
“呦呵,想TM打架,老子奉陪,你们四个小鸡子,我都不用我兄弟出手!自己就办了你们。”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冷笑道。
钱粮站在一旁看着胡辽笑而不语。
蓝发小子看了胡辽一眼,然后又一挥手,接着其中的一个人,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四把铮光瓦亮的大砍刀。
胡辽一看对面的人抄了家伙,不禁一愣,紧接着英雄气瞬时一收,然后对身旁的钱粮说道:“粮子撤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大哥虽然一身武艺,可佛曰:武功再高也怕砍刀!这四个小王八蛋改天再收拾他们!”
钱粮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是你自己非要惹他们,我又没有得罪他们,总不能也砍我吧!”
“钱粮你…”胡辽气的一愣。
“还是你TM识时务,弟兄们!就砍那个死胖子,上!”蓝头发赞赏了钱粮一声,然后一声令下,四人挥舞着砍刀,就向胡胖子冲来。
胡胖子哪还敢迟疑,撒腿就跑,四人还真没顾钱粮,只追胡胖子而去。
钱粮看着前后追逐的五人,一边笑着,一边慢慢的走到红色跑车跟前,然后大喊道:“嗨!蓝头发的哥们,你这跑车可是挺值钱吧!”
蓝头发的小子听见有人喊,回头看见钱粮站在自己的车旁,有点莫名其妙的答道:“啊!是啊,二百多万呢!”
钱粮闻言点了一下头,又喊道:“哥们你怕疼吗?”
蓝发小子闻言怒骂道:“你TM什么意思,再磨磨唧唧的,一会连你一起砍,让你尝尝疼的滋味。”
钱粮用手摆了一下,然后笑道:“让我疼,我还是让你先疼!”
蓝发小子闻言怒道:“你TM吹什么牛B,你让我疼一个试试!”
“得令!”钱粮闻言,双腿立正,冲蓝毛小子敬了个礼,然后从地上拿起一个板砖,冲着身旁的红色跑车啪啪的猛砸起来!
“你M!”蓝毛小子此时气的歇斯底里,那挥舞的板砖上下翻飞,几下就把漂亮的红色跑车砸的坑坑挖挖,这真是比砸在他身上还难受。
“砍死他!”蓝毛小子几乎是喷血的吼道。
钱粮看看四人挥舞着砍刀奔来,抬手就将板砖往前挡风玻璃一拍,然后撒腿就撤了。
胡辽正生着钱粮的闷气,此时一见眼前的一幕,立刻大笑起来,心说:“还是粮子鬼心眼多。”
看着去追钱粮的四人,他眼睛一亮,也跑到跑车跟前,冲狂追不已的蓝毛小子喊道:“嗨!蓝毛的JB,你胡爷爷也让你疼一疼。”说完,抄起后备箱里的一节铁棍,围着红色的跑车一边打一边叫,一边跳还一边笑。
可怜的红色跑车啊,此时被打的面目全非,好似一个捏扁了的〝易拉罐〞。
“死胖子,我要你命!”蓝毛小子眼睛都红了,此时带着四人疯了一样的扑了回来。
胡辽冷笑一声,吹着口哨就跑没了影……
“粮子,你小子真行,我真是拍马难及,刚还以为你丢下哥哥自己跑了呢,没想到你使出了这么个损招,哈哈!如果真和他们硬碰硬,咱们就是胜了也会带伤,这下好,砸了他的车,比打他多少拳都让他疼!还解了气,又全身而退,哈哈哈……”
此刻胡辽和钱粮坐在街边公园的一个椅子上,一边说,一边笑着。
钱粮看着胡辽开怀大笑,心道:“大哥,真是心态好,后天如果不成功,就性命不在了,此时竟能笑得出来!”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出口袋里的银牌摆弄了起来。
突然,他一愣,然后冲胡辽急道:“大哥,快把你的铜牌拿出来!”
胡辽闻言也一愣,赶紧拿出铜牌给钱粮。钱粮看了一下,然后激动的将两块牌子,摊放在胡辽身前说道:“大哥,你…你快看!”
胡辽望了一眼,疑惑的说道:“看什么?”
“看牌子边缘的凹槽!”钱粮兴奋的说道。
胡辽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大吃一惊,只见银牌和铜牌边缘的青色凹槽里,此刻竟然涌动着一小节红色的丝线。丝线若有若无,似气似雾,虽然不多,可在那青色的凹痕里却极是显眼。
胡辽迟疑了一下,然后兴奋的说道:“粮子,咱们寻煞成功了,当红丝线填满凹槽,煞牌就会被唤醒的!”
钱粮闻言大喜的说道:“大哥,是真的吗?”
“不会错,一定是!我知道了,一定是刚才我倆砸车动怒,引动体内煞气,然后被这牌子吸了!”胡辽肯定的说道。
钱粮一听高兴坏了,抓着胡辽的手说道:“既然这样,大哥咱么走!”
“去干吗?”
“看看那蓝毛还有别的车吗,再砸几辆!”
“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