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旭和古月布局全城,留守的精锐,轮班儿盯着初语,就连她出门买胭脂都不放过。初语发现有人跟踪,心里有几分欢喜,至少说明沈悦君还没有忘记她给他留下的痛。
“东方先生,您的伤势大好了?”
初语把东方旭骗进胡同,突然出现在东方旭身后,让东方旭的心着实颤抖了一下。
“哼......妖女。你早知道,我跟着你?”东方旭警觉的将手藏于袖筒之中,捏紧了手中的飞刀,如果初语出手,他有把握要这个女人的命。
“圣旨支开沈悦君,聪明如你,自然看得出是调虎离山之计。”初语走近东方旭,扑面而来的诱惑感,让男人的骨头缝都在酥软,捏在手中的匕首无论如何也亮不出来了。初语走近东方旭的身边,媚眼如丝,惊艳到令人窒息的倾世美貌让东方旭的冷汗渗出皮肤。
“有我在,你别再想害他。”东方旭冷目横对。
初语的匕首轻松的抵在了东方旭的腰间,只是匕首的刀把,而并非冰冷的刀锋。
“你自己都过不了我这关,还谈什么保护?”初语收起匕首“想害沈悦君的是你们的皇上,不是我。跟着我,有什么意义?”
东方旭依靠在墙边,他的气息已经被初语彻底打乱了。在东方旭看来,初语就是彻头彻尾的妖孽,能够让男人失去防御,甘愿成为她的俘虏。这次是初语无心杀他,如果她真的动手,这一次,死定了。
“皇上调虎离山,无非就是为了栽赃嫁祸。试问天下,手中有罪证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东方旭反问。
初语淡笑,笑的迷人,笑的让东方旭汗毛倒竖。
“我如果告诉你,罪证我已经交出去了,你会如何?”
东方旭的脸色更加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初语......
“他把真心都给了你,你怎么忍心送他去死?”
初语把东方旭逼到了墙角,伸手拨开东方旭的衣领,白皙的胸口上有一道伤疤。初语的指尖轻轻摸过东方旭胸口的伤:“你我也有情分,我亲手杀你都可以,更何况是他?”
东方旭一把捏了初语的手腕,力量渐渐加大,让初语感觉有些吃疼,一抹而过的痛苦,让东方旭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软了,卸了力气......
“色字头上一把刀。”初语在东方旭耳畔轻语“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还不是背着他要了我......”
“住口!!”东方旭眼睛已经充血,那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是你......”
“有些事是你情我愿的。”初语强调“我给你的那道伤疤是为了让你记住,不是我功力不够杀不了你,而是不舍得。”柔嫩细滑的手轻轻抚摸过东方旭的脸庞“别再跟着我了,花点儿力气把罪证找回来,救救你的朋友。”
东方旭气的咬牙切齿,捏紧拳头狠狠砸了冰冷的墙壁,他的心,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面对初语这个凶手的时候,还是会心跳加速,还是会有喜欢的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记得初语给他留下的回忆。这种感觉就像是甜蜜的毒药,比挖心刮骨痛苦千倍万倍。脑子里回荡着“杀了她”的命令,但是四肢却选择了妥协,在初语的面前,他就是一个废人,只恨当初的那把匕首刺穿心脏的时候,可以更准确一点儿,早早一了百了,总比现在生死不如的好。
林嬷嬷将沈悦君常用的纸张墨汁还有信封送到元媛的东暖阁。
“紫嫣,你要这些干什么?”
“嬷嬷让我保全将军。可还记得?”元媛问。
“记得。”
“既然您记得,就别问那么多,我给您成诺,此事过后,将军有惊无险。”元媛回应。
林嬷嬷不敢多问,只要沈悦君平平安安,她就选择相信元媛。
元媛将沈悦君的书信摆放好,模仿着沈悦君的字迹临摹出上面的每一个字,纸张重叠,偏差微乎其微,就算沈悦君自己看,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元媛拿起笔,根据事先想好的思路,改变了沈悦君原稿之中的标点符号,停顿改变,字词断法改变,原本暧昧暖萌的情书,变成了义正言辞的语气,虽然有令人误解的地方,却不足以成为叛国的证据。为了营造年代感,元媛小心的把修改后的稿件烘烤变旧,跟原稿放在一起,差别不大......
常公公派林嬷嬷送信,要元媛到西口要塞接洽。
当天晚上,桃儿就来要信了:“姑娘可有想到办法救公子?”
“......桃儿姐姐这么晚来,想必有事儿?”
“公子要去西口要塞,他带了假的证据,万一被发现,公子性命不保。”桃儿着急万分。
元媛将真的证据交给桃儿:“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让公子如此涉险?证据还是拿真的过去,免得被人验出来危及性命。”
桃儿感激万分,担忧接踵而来:“可是......公子担心你的安危.......”
“你跟公子明说,若想我活着,就把真的证据交给接洽人。”元媛已经打好了主意。
桃儿相信元媛有自救的能力,将沈悦君的原稿带回。
初语在南宫陌出发前亲自到访,目的就是要看看南宫陌的决心。南宫陌看到初语掀开锦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要不是桃儿把原件带回,只怕是......
“此去西口要塞,你还是别亲自冒险了?”初语担心宋朝方面会加害南宫陌。
“我不去,太后娘娘的心能安定下来吗?太后皇上怀疑我对大辽不忠,我再假手于人,岂不是落下话柄?只有我亲自前去,扳倒沈悦君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南宫陌记得桃儿的转述,要亲自把东西交给接洽人。
初语犹豫起来,这些信一旦到了大宋,沈悦君只怕是生死难料。
“怎么?舍不得了?”南宫陌难得看到初语的担心。
初语咬咬牙:“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姑妈一心想要扳倒沈悦君,除掉你,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只要可以保你平安,牺牲谁,我都不在乎。”
南宫陌哀叹初语痴心错付。初语如果不是萧太后的侄女,他或许早就接受了指婚,跟她过着与世无争的小日子。可惜,初语16岁就做了萧太后的爪牙,利用她的绝世美色,将无数英雄折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心里没有爱,只有为萧太后平去障碍的信念。
有时候,南宫陌常在想,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初语面前,不应该开启她对爱情的向往和期待,让一个无心无爱无痛苦的女人,陷入有心,有情,有爱的迷局。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成长,对萧太后身边的初语来说,她注定要承受伤害......
“我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自由了。”
初语的手穿过南宫陌的腰间,酥软的胸脯贴上南宫陌的背脊,微微收紧了手臂,是那样温暖,那样依依不舍。
“我不需要自由。”初语贴着南宫陌的背脊,倾听着他清脆的心跳“我只要你活着。可以抱着你,看着你,听到你的声音......只有你在这世上,心才是暖的,会哭,会笑,会痛......就算感觉不好,至少证明,我活着!”
南宫陌轻轻拍拍初语的手,抚摸着她如丝般柔顺光亮的发丝,心里百感犹如五味杂陈,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让他接受,也不可能,拉过初语的手,将一个淡淡的吻贴在了初语的额头上,不冰冷,只是怜惜这个跟他一样苦命的女人。
初语感觉到心失重的错觉,眩晕的差点儿哭出来,这是南宫陌给她的第一个温暖的吻,没有任何敷衍,足够美好。